大汉还想再打,白笑原突然道:“刘松,住手。”
那个叫做刘松的大汉像是听到了圣旨一样,把抬出去的脚硬硬的收回来,然后低下身抓住高歌的衣服,一甩手就把他丢在了白笑原的脚下。
白笑原看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高歌,问道:“你身上没有修为?”
高歌冷冷的看着白笑原,没有说话。
刘松道:“白坛主,我看这小子一点都不老实。你不把他打的服服帖帖,他是一句话实话都不会说的。”说完,又一脚踩在高歌的大腿上。高歌痛的闷哼一声,强咬着牙忍住。
白笑原道:“我看他是真不知道,算了,放了他吧。”
刘松提起高歌的衣服领子,对高歌道:“就这样放了他,不是太便宜他了吗?”说完,他又想到白笑原已经说了放了他,那就必须得放了他。然后他便又对高歌道:“白坛主开恩放了你,你还不快点谢恩?”说着,刘松抓住高歌的头发就想让高歌给白笑原磕头。
白笑原本来想摆摆手,说算了。可是,他突然发现,刘松的手居然按不下去。刘松在飞虎坛里也是修为不错的,如果高歌没有修为,那么这一下就肯定能把高歌的头按下去。然而,此时刘松却按不下去。
刘松此时胳膊上的青筋已经勃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按在高歌的头上,可是高歌的脖子连一点都不弯。鲜血一滴一滴的从高歌脸上流下来,染红了他面前的地板。
此时,刘松大怒。自己在白坛主面前,竟然连一个重伤的人的脖子都按不下去,以后不但不会让白坛主高看,就连飞虎坛内的兄弟都会看不起自己。想到这些,李松禁不住大怒,右手突然聚起一团白光,就要打在高歌的脑袋上。
这样用灵力聚集起的白光可以开碑裂石,如果打在高歌的脑袋上,那么势必打个稀烂。
刘松聚起白光的手眼看就要打在高歌的脑袋上,白笑原稍一犹豫,想要出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这一掌带着呼啸的风声,眼看就要打在了高歌的头上。
“啊!”
四段围观的众人忍不住已经叫了起来。
可是,高歌的脑袋并没有稀烂,还是完完好好的在那里流着鲜血。
刘松的手刚刚打在高歌头上,便突然打不下去了。而且,他整个手臂像是冻僵了一样定在了半空。
白笑原失声道:“是空间凝固!”
这时候,那个白衣少年突然一闪而过。高歌已经被他带到了一边。
白笑原把灵力凝聚在右掌,对着刘松右臂所在的区域打出一掌。只听见一阵“哗啦”声,像是什么东西碎掉一样。刘松的右臂急忙缩了回来,脸上也已经变了颜色。显然,他也知道‘空间凝固’是多么厉害的灵术。
白笑原对那白衣男子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来管我们秋叶会的闲事?”
白衣少年对白笑原道:“实不相瞒,在下段羽楼。本来,贵会的闲事我也不敢管,不过,我和这位朋友昨日有一碗酒的缘分,今日又见他对白坛主所说的事情并不知情。秋叶会向来不滥杀无辜,我想白坛主也不愿意杀死这位朋友吧。”
白笑原道:“阁下对我们秋叶会还挺了解。既然如此,我便卖阁下一个面子,不再追究此事。阁下既然能使用‘空间凝固’,自然不是常人。可否告知家承?”
段羽楼道:“在下的恩师已经隐居多年,不愿意再让世人知道他的名讳。”
白笑原道:“既然是前辈高人,在下也不便再问。公子既然来了南安城,便是秋叶会的客人,如有时间,来我们秋叶会饮一杯水酒如何?”
段羽楼道:“白坛主的好意,在下万难推却。不过在下实在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改日在下一定登门拜访,以谢白坛主的盛情。”
白笑原笑道:“好说好说。”
段羽楼又道:“白坛主还有所不知,我和贵会神鹿坛万春山万坛主也是不错的交情。”
白笑原轩眉一挑,笑道:“段公子既然是万坛主的好友,便也是在下的好友。今日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了。改日,我一定设宴赔罪。”
段羽楼笑道:“白坛主客气了。我这次来,是为了进入海棠学院的,到时候,还得请白坛主多多提携才是。”
白笑原哈哈大笑道:“段公子如若进入了海棠学院,我们海棠七大帮自然是同气连枝,更是亲上加亲了。”白笑原看了一眼高歌,又对段羽楼拱拱手道:“公子既然有要事在身,在下便不打扰了。来日方长,我们日后再叙。”
段羽楼道:“如此便不送了,白坛主好走。”
白笑原对手下的人招了招手,十几个人一瞬间就走了个无影无踪。
段羽楼扶着高歌上了楼上客房,先是浸湿一块毛巾,把高歌脸上的血迹擦掉。然后把高歌扶到床上坐下,拿出一盒水晶般的药膏涂在高歌的伤处,又从一个红色小瓶子里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给高歌服下。接着,段羽楼积聚灵力为高歌推宫过血。过不多时,两人身上都围绕了一团淡淡的光芒。
段羽楼凝神收掌,去桌子边给高歌倒了一杯热水。
高歌顿时觉得伤口处隐隐有冰凉的感觉,没有了一点疼痛。而且,体内的元气的流动也已经平稳。内伤是没有什么事了,至于外面的皮外伤,多过几天便就会好了。高歌睁开眼睛,对着段羽楼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段羽楼把那杯水端到高歌面前,笑道:“快别这么说了,你趁热把这杯水喝下去吧。”
高歌依言把一杯热水慢慢喝下。
段羽楼又道:“兄台,我有一事不明,能不能相问几句话?”
高歌道:“公子叫我高歌就行,有什么事但问不妨。”
段羽楼微微一笑,道:“高歌高歌,果然是好名字。我叫段羽楼,如果你不介意,咱们便做个朋友,你叫我北辰就好了。”
高歌心头一热,‘朋友’两个字对他而言是多么亲切又多么久违的字眼。高歌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叫你北辰。”
段羽楼道:“高歌,刚才我见你能硬硬的挺着脖子不让那个大汉按下,自然修为也不错。但是,为什么那个大汉使出杀招的时候,你却一点反抗都没有呢?莫非你心中早已经有了死志吗?”
高歌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一刻在想什么,只是那一瞬间,我的脑袋像是短路了一样一片空白。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我现在已经脑袋稀烂了。可是我并没有想死。”
段羽楼道:“没有死意就好,人活着虽然难过的事情很多,但是也有很多值得开心的事情。春天的时候,一个人仔细的去听一听一朵花开的声音,或者去帮一个小孩子放风筝,看他开心的到处乱跑,自己也便会很开心,或者能和几个好友,饮酒笙歌,更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高歌笑道:“北辰所言极是。我现在仔细想一想,值得开心的事情也真的有很多。虽然很多已经成为回忆,可是每次想起来却仍然很开心。”
段羽楼微微一笑,道:“高歌,我今天看出了你的修行不弱,那个白笑原也肯定看出来了。不知道你和秋叶会有什么过节,我倒是认识里面几个人,如果过节不大,我倒是能从中调解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