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冷笑一声,道:“好,那你不要后悔。”把四颗骰子往桌子上一扔,大叫道:“开!”两颗骰子慢慢的滚成了十一点。
两人拿到牌以后,段羽楼的是由两张杂五组成,杂五对,也算不小。李景隆亮出牌以后,却是丁三配二四——至尊宝。李景隆哈哈大笑着又把段羽楼的注金拿了过去。
游平在旁边看着段羽楼一直输,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把老海带走。动武肯定不行,对方有五个人,自己这边加上段羽楼却只有四个人可以出战,对方的实力如何又不知道,单单一个贺飞扬,作为青帮老大的独生子,就肯定差不了。而且,贺飞扬是贺东城的独生子,是青帮的太子,按说在七大帮中也比自己的地位高出很多,向他动手也是不妥。一时之间,游平心中大乱,真后悔刚才没有劝住胡百鸣。如果胡百鸣没有喝醉,那么有他在,现在的事情处理起来便会方便的多。
一副牌推完,段羽楼拿出的那一叠银票已经输了个精光。
李景隆哈哈大笑道:“段兄啊,真是不好意思,把你赢了个精光。”
段羽楼微微一笑,把手伸入怀里,却掏出一个玉佩。这个玉佩与平常所见的白玉佩却不一样,这个玉佩通体呈现墨黑色,里面隐隐有雾气涌动一样,而且玉佩段身散发着淡淡的墨色光芒。这个房间里没有一点光源,墨色光芒竟然是玉佩自己发出来的。这样的玉佩实在是天下少有,价值连城。
李景隆看到这个墨色玉佩,便想据为己有,但是假装惊讶道:“段兄不会是想用这个墨色玉佩做赌注吧?你刚才也说过: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段兄如果怕是赌了,怕是要后悔的。”
段羽楼微笑道:“我既然赌了便不会后悔,不过却要换个赌法。”
游平知道段羽楼的这个玉佩是无价之宝,而且他刚才已经输了那么多钱,如今实在不能连累他为了救自己的兄弟再让他这个玉佩也输出去,当下便道:“段兄弟,你的盛情我都领了,但是现在你实在不能再赌了。这是我们秋叶会的事情,留给我们来处理。”
李景隆怕段羽楼被游平劝说的真不赌了,急忙道:“什么秋叶会的事情?这是赌场上的事情,你不赌别来捣乱,要不你也来赌一把算了。我看你年龄这么老,又一脸寒酸样,就不要你下赌注了,行了吧?”
游平在心里骂道:“寒酸你个祖宗!”口中却什么都不能说。
段羽楼对游平道:“游大哥不用着急,我自有办法。”
游平着急道:“你……”
段羽楼道:“李兄,我说要换个赌法,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李景隆道:“你要换个什么赌法?”
段羽楼道:“你先把牌砌好再说。”
李景隆依言按照刚才的方式重新把牌摆好,手法和摆牌的方式也都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段羽楼却也把牌的位置记住了清清楚楚。
李景隆道:“牌摆好了,段兄想要怎么赌?”
段羽楼道:“还是像刚才一样赌,不过这一次我却要坐庄,掷骰子。而且,我要一把定胜负,如果我输了,那么这块墨玉佩便是你的,如果我赢了,那么那位被你们扣住的仁兄便由我带走,如何?”
李景隆脸色一变,牌的位置他是都知道的,而且骰子也是灌了水银的,如果是自己掷,肯定是有赢无输,但是换做段羽楼掷,却不好说,万一段羽楼拿到了好牌,那块墨玉佩就不是自己的了。
这时,那位锦衣华服的公子插口道:“既然是段公子坐庄,那么我们也来赌一把如何?”
游平怒道:“刚才你们不赌,现在却又来捣乱!”
锦衣华服的公子笑道:“阁下此言差矣。赌场是看风水的,刚才这位段公子运气不佳,输了许多。也许这一会运气好了呢,便可以大杀三家,刚才输掉的东西很快就会拿回来。”
段羽楼微微一笑,道:“两外也想参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在下如今只剩下这一块墨玉佩,如果输了,只能赔给李兄一人,却不知道该怎么赔你们的注金呢?”
锦衣华服的公子笑道:“公子既然如此爽快,我们自然也不能拘泥。这样吧,如果公子大杀三方,那是没有什么话说,如果公子只要赢了我们其中一家,我们便把人送上。但是如果还输给那么一家两家,公子便只把这块墨玉佩便留下,人照样带走如何?”
李景隆这时候也明白了锦衣华服公子的用意。段羽楼坐庄,三家下注。这样一来,就算段羽楼掷筛子拿到两张大的牌,只要不是恰巧拿到最大的那一幅便仍是输掉了墨玉佩。人带走不带走却没有什么关系,要他一个人有什么用呢?如此,段羽楼输掉玉佩的概率便大大增加。
段羽楼自然也明白其中关卡,但他仍然毫不在意的说道:“一言为定。”
李景隆等三人猜想段羽楼应该会有别的要求的,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就答应了。三人俱大喜道:“段公子真是爽快人。”
段羽楼把四颗筛子放在手心,一掂便知道是灌了水银的。他微微一笑,往手心吹了一口气,念道:“天灵灵,地灵灵,神仙保佑我能行。开!”
四颗骰子被段羽楼扔出去,在桌子上滚了几滚,最后掷成了一个九点。
看到九点,李景隆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了。锦衣华服的公子却不明其中所以,虽然他知道其中肯定有鬼,但是牌是李景隆洗的,他不相信段羽楼就运气那么好,肯定会拿到最大的一副牌。
段羽楼把牌已经分给了四人。
锦衣华服的公子摸了摸牌,笑道:“段公子是什么牌?”
段羽楼也笑了笑道:“阁下又是什么牌呢?”
锦衣华服的公子把牌打开,笑道:“不是大牌,天牌配杂八,天杠。”天杠已经是牌九里非常大的牌,拿到这副牌,胜率就已经很大。
段羽楼笑道:“阁下好手气啊。”转头对那病容满面的老者道:“不知道阁下又是什么牌?”
病老者慢慢把牌翻开,却是地牌配杂九——地王。这副牌却比天杠又高了那么一点点。但老者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段羽楼又对李景隆道:“李兄又是什么牌呢?”
李景隆看着段羽楼,颤声道:“原来你也……你也……”
坐在他旁边的贺飞扬道:“到底是什么牌啊?”两张牌一翻开,却是一张梅花,一张五点,组成了杂五。这副牌不高,也不算太低,却也有胜算。
贺飞扬对段羽楼道:“喂,你又是什么牌,快亮出来吧!”
段羽楼缓缓的翻出了自己的牌。
“啊!”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的宏义首先忍不住叫了起来,“是和字对,通吃三家!”
段羽楼的牌正是两张和牌,组成了和字对,这在牌九中是排名第五的大牌,通吃三家。
段羽楼道:“各位不好意思,这块墨玉佩是不能给你们了,人我也要带走了,至于我刚才输掉的银子,就当做小弟请各位大哥喝杯酒吧。”
“你作弊!”锦衣华服的公子首先大叫起来。
那满脸病容的老人却已经向段羽楼打出一掌,另一只手去夺段羽楼手里的墨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