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平看了看烂醉的胡百鸣,想了想,对徐亮道:“徐兄弟,你在这里看着胡二哥,成飞你跟我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撒野。段兄弟,对不住了,我先走一步。”
段羽楼道:“游大哥,小弟也陪你上去看看如何?”
游平心想多一人便多一点照应,便道:“也好。不过这位高歌兄弟在这里没事么?”
段羽楼道:“那就麻烦徐大哥一同照料一下了。”
徐亮道:“段兄弟不用客气,交给我就行了。”
游平道:“走,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竟然欺负到我们秋叶会头上来了。”
游平,段羽楼,曲成飞三人在宏义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风雨楼顶楼的赌场。顶楼里面又设立了许多单独的房间,每个房间赌的东西都不一样,有赌牌九赌大小等等分开。每个房间里面都吵闹万分,但是在房间外面却几乎听不见什么响声,墙壁显然是用专门隔音的特殊材料建造而成。
宏义带着三人来到一间赌大小的房间里面。房间很大,里面摆了几十张赌桌,然而此时却只有一个桌子上有人在赌。
一个年轻公子模样的人正坐在庄家的位置上,前面摆满了银子。另一个也年纪轻轻的少年公子坐在那公子身边给他帮庄。一个面黄肌瘦,像是病鬼一样的人坐在东边位置。一个锦衣羽冠,姿态高贵的公子坐在西边位置。还有一个敞开着上衣,皮肤像炭一样黑,露出胸前一丛黑毛的大汉坐在北边位置。
段羽楼一进来房间就认出来那个坐庄的公子正是唐笑打败过的红叶山庄少皇爷也是自己现在同学的李景隆。游平也认出来帮庄的少年公子是青帮老大贺东城的独子贺飞扬,只不过他平时不怎么在外面露面,现在却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赌场里。另外三个人却从来没有遇见过,应该是新来南安城的人。如果是七大帮中人,至少会有点眼熟
正在赌钱的几人见有人进来,都停止那牌,笑笑的看着游平几人。
老海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晕倒后被丢在一边。宏义急忙跑过去,想要扶起老海。突然一锭银子打来,正中宏义的膝盖,宏义扑通一下摔倒在老海面前。
李景隆笑道:“喂,那小子,你拿钱来了吗?却这么慌里慌张的就去要人。那几个人是你请来的救兵吗?”
游平向前一步,不理李景隆,却对贺飞扬道:“阁下想必是青帮的贺公子吧?”
贺飞扬一愣,道:“不错,你是谁?怎么会认得我?”
游平道:“在下秋叶会游平,那被打的人也是我们秋叶会的人。却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公子,公子竟然会向同气连枝的七大帮中人下此重手?”
贺飞扬遥遥头,道:“他不是我打的。而且,他欠了银子不还,也该打。”
宏义大声道:“是你们作弊在先!”
那锦衣华服的公子笑道:“赌场上的事情,哪有作弊不作弊之说?有道是:久赌必输,常赢有术。你也长着两只眼睛,如果有人作弊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如果看不出来,那你还说什么作弊?如果能看出来,你还跟,那你真是愚不可及了。”
李景隆笑道:“陈公子所言极是。”
宏义道:“我……我……”这一个“我”字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游平对那锦衣华服的公子道:“阁下是什么人?却来管我们海棠七大帮的事情?”
锦衣华服的公子哈哈一笑道:“在下无名之辈,怎么敢管海棠七大帮的事情?再说,海棠七大帮同气连枝,情若兄弟,别人想管也管不住啊。我不过以旁观者的角色说句公道话罢了。如果你有本事,在赌桌上输的也可以赌桌上赢回来啊。”
游平不善言辞,被这人一番话抢白的面红耳赤,却又不能发作出来。
段羽楼这时候笑道:“我也觉得这位公子说的有理,那么我也跟你们赌几局怎么样?”
锦衣华服的公子看着段羽楼道:“公子如果有雅兴,不妨过来玩几局。”
李景隆终于认出了段羽楼,失声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段羽楼。”
段羽楼对李景隆拱拱手笑道:“李景隆同学,承让承让。”
李景隆道:“你要赌也可以,但是你有钱吗?有道是赌场无父子,咱们虽然是同学,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段羽楼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笑道:“这是大义钱庄的银票,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李景隆笑道:“我自然能信得过段兄,既然有钱,那就是赌场上的大爷,请就坐吧。”
游平拉了拉段羽楼的肩膀,意思说你可以吗?段羽楼却只是对游平微微一笑,就坐在了那个黑大汉让开的位置上,黑大汉去站在了锦衣华服的公子的身后。
李景隆道:“段兄,我们怎么赌呢?是赌牌九啊,还是赌大小?”
段羽楼道:“这既然是赌牌九的房间,那么我们便赌牌九好了。却不知道是我们四人一起赌呢,还是只我们两人赌?”
李景隆还未答话,锦衣华服的公子先开口道:“既然是你们两位想赌,我们凑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思,就静坐旁边,看你们的大战吧。”
李景隆道:“如此也可以,段兄你的意思呢?”
段羽楼道:“好,那就我们两人。”
李景隆把那些骨牌全部翻开正面向上,对段羽楼道:“你看一看,没有什么问题吧。”
段羽楼一面看那些骨牌,一面记住那些骨牌的位置。李景隆也低头看了一遍,双手在桌子上一拍,所有的骨牌全部跳起来翻了个样子,背面朝上,又全部落回原来的位置。段羽楼仔细看着李景隆洗牌的手法。李景隆也凝神静气,迅速的把一副牌摆好了。
段羽楼看完他洗牌的手法和骨牌摆放的顺序和位置,心里暗暗吃惊,暗想:“难道他也如此好的记忆力和手法?”
李景隆道:“段兄,我可要掷骰子了,下注吧。”
段羽楼抽出一张银票扔在桌子上,道:“请便。”
李景隆把四颗骰子咕噜噜的扔了出去,最后掷成了一个十七点。段羽楼暗道:“糟糕,他果然也有这样的能力。”
两人亮出牌以后,李景隆的手里是由两张人牌组成的“双人”,段羽楼手里却只是一张梅花和一张红头,两张组起来却是“憋十”,大小天差地远。
李景隆哈哈大笑道:“段兄,这盘是你输了。”
段羽楼道:“不错,我也认得大小。”
李景隆道:“段兄,还要不要再来?”
段羽楼笑道:“赌牌九哪有只赌一盘的道理,如果我开始运气差,后来运气好的话,就此结束岂不是做了冤大头么?咱们继续来。”
李景隆道:“段兄好爽快。”
段羽楼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输就输了,那也没什么。大赌伤身,小赌怡情。我和李兄初做同学,一块玩玩大家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