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里不断的流眼泪。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真的是患病更能让我好受一些。
可偏偏是被人下药,那个下药的人还有可能是自己的丈夫,那个同床共枕的人。
龚睿雳越是敲门,我越是将自己搂得更紧,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难道和他去讨论自己当初的那些事?
我一点也不想他看到自己现在这样的狼狈模样。
我希望在他的心里,我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慕雅,你开门,我和你好好说。”
龚睿雳敲了半天的门,我也没有动,直到后来,没有听到声音,我心里还微微的落差,有些失望,以为他离开了。
也是,他是什么地位,又怎么会为了我这样的一个女人费尽心思,有那么一份心,有那么一份耐性已经够好了。
可偏偏我却还贪心不足。
过了一小会儿,我就听到阳台那里传来声音,抬头看去,一道身影已经拉开阳台门站在了我的卧室里。
我愣在了那里,龚睿雳竟然徒手从隔壁的阳台翻了过来!
他走过来,直接坐在了我的床边,我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挪,他的两只手扣在我的肩膀上,“你在想什么?”
我忍着自己没有哭出来,只是一直低着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差劲?”
他没有出声。
“明明是出生在富贵之家,却活得连个人样都没有,结个婚……”
龚睿雳就是这个时候靠在了我床头,然后将我揽着靠在他肩头,我的心一下子就空了,之前那么多的想法,在这一刻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说什么。
“好点了吗?”
他手掌心的温度,穿透过我的头发,熨帖到了我的心里,将那些伤口都熨帖平整。
“不要想太多,我说过,以前的都过去了,你只要想着以后,开开心心的生活就好了。”
“可以吗?”我满怀希冀的问着,仿佛只要他说可以,我就真的可以获得重生一样。
他揉着我的头发,摩挲着我脸颊上的肉,“为什么不可以。”
“我真的可以吗?”
我起身侧过去看着他的双眼,他的眸子幽深,“嗯。”
这一刻,我笑了起来。
卧室里很安静,安静到能够听到我们彼此的呼吸,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跳。
他将我再按在他的臂弯里,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身侧,“睡吧,一觉醒来就好了。”
我心脏砰砰的跳着,闻着他身上好问的说不出的味道,闭上眼睛,满脑子里都是他在工作,在笑,在我面前的所有模样。
半夜里,我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有动静。
龚睿雳起身接电话,大概是怕吵醒我,在阳台上接的。
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名字,是上次的那个女人,云霏。
他接完了电话又进来替我掖好被子,然后轻声的离开。
大概是之前情绪太失控很累,我想要醒来却还是继续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的时候,整个楼上楼下,书房客卧全部都找遍了,也没发现龚睿雳的影子。
赵姨看我头发都没梳慌慌张张的样子,还以为我是记错了时间,“今天是周末,小姐还要去上班吗?”
“哦,不是。”我停在了客厅中央,伸手抓了抓散乱的头发,“他不在吗?”
“他?”赵姨似乎有些没习惯我的称呼,“小姐是说龚先生吧,龚先生一早就出去了,看上去很着急的,早餐也没吃。”
我酝酿了一晚上的美好心情,被赵姨这句话给生生的一点点冷掉了。
“不过我很早就一直作为龚先生家里的保姆,还真没见过他对那个小姑娘这么好,龚先生是小姐母亲的朋友,大概是真的将自己作为一个长辈一样的宠爱着小姐。”
“我也是很少看见这样柔和的龚先生。”
赵姨一边端着早餐一边跟我说着。
我握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赵姨知道我们已经有过两次同床的经历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我很下贱?
如果,她知道,我还结着婚,没有离婚就跟龚睿雳搅和在一起,会怎么想?
龚睿雳,他,是不是真的如同赵姨所说的一样,只是作为长辈一样,想要替我母亲守护我?
他有未婚妻,能够为了未婚妻的一个电话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我有些失魂落魄,没什么胃口吃早餐,喝了几口牛奶,上楼去梳洗换了身衣服拿着包就出了门。
这个时候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我要去找杜墨言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