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有些凉,我抱着双臂,跟着身边的人走出了巷子,一直走到车边。
被雨水沾湿的卷发早就变成了黑长直,假睫毛已经掉了,我脸上的妆原本就不浓,只剩下那道上挑的眼线和涂抹好的口红。
龚睿雳坐在车内,车窗开着一半,在车外能看得到他的头,还有唇边燃着的半根雪茄,带着烟熏低哑的嗓音,“上车。”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龚先生的车上。
车厢里,一阵淡淡的烟味,并不难闻。
而身边那个男人一直看着前方一言不发,整个车里很是安静,都能听得到车轮压过雨后马路的声音。
车子停在了一家高端酒店的门口,门前的侍者撑伞替我们打开了两边的车门。
我一言不发的跟在龚先生身后进了电梯,经过长长的走廊,跟着他进了房间。
偌大的套房里装饰的奢华无比,龚先生进了房间,直接在沙发上坐定,整个人斜靠在沙发靠上闭着双眼。
我站在房间里,身上被雨水浸湿的裙子在车上空调下已经烘干了一些。
可正是这样半干半湿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尤其是眼前男人浑身散发的荷尔蒙,让我有些迷醉。
那些深藏在骨子里的蚂蚁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我的神经。
龚先生一直没有动,而我也不敢轻易的做出什么举动来,我很清楚,眼前的男人不是那些随意男人可比的。
之前那些约/炮的对象,只要我一个眼神或者是勾勾手指,大都会控制不住的就扑身上来。
有一些甚至猴急到一见面就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裳。
面对龚先生这样的男人,我第一次感到了拘束。
等了半天没有声响,身上越来越不舒服,我便自顾自的去了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温水澡。
将头发吹得半干,披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就出来了。
房间里的灯灭掉了一半,龚先生正在拿着手机查看着什么。
手机屏幕上的蓝光,将他的脸照的分明。
我这才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脸,那是一张有些粗狂的脸,额角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疤痕,在岁月的沉淀下反倒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动静,龚先生抬起头来,看到我的时候更是险些将手中的手机摔到了地上。
眼中的情绪很是明显,也带有着一般男人该有的情/色。
我的一头黑色的长直发披散着,发尾还在滴落着水珠。
我抬起头,看着龚先生朝我一步步的走来,两眼定定的望着他。
他走进,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
“是你吗,真的是你?”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比起约的那些人,很明显与他一起更让我觉得愉悦。
身体里那一阵阵噬咬的感觉几乎要让我窒息,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嘴唇贴了上去。
他一把将我抱起,扔在了那张宽大的床上。
床上的床单是丝绸的,当我的肌肤裸露,随着床摇曳的时候,那丝绸的光滑,还有身上的碰触,让我深陷在里面不能自拔。
粗重的喘息伴随着细细密密的呻吟,在房间里交织缠绕成夜的交响曲。
凌晨四点,我从昏迷中醒来。
看着身边的男人,还有这个房间,心里一震。
这是第一次我会失控到如此地步。
以前都只是做完就走,就连话也不会多说。
更不会在外耽搁这么长的时间。
我冲进浴室,用淋浴将身上的痕迹洗净,却洗不掉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我心里忐忑不安,我从没有让人在我身上留下过痕迹,这是第一次。
没有几天,这些吻痕是不会消失的。
杜墨言还在家……
第一次,我心乱如麻。
第一次,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多么荒唐。
从浴室里出来,穿上那件来时的红裙子,我叫了辆车直接回了家。
客厅里一片黑暗,我轻手关上门,站在卧室门口看到杜墨言依旧睡得深沉,跑到一旁的衣柜里将领口最高的衣服找了出来换上。
我颓然的坐在了厨房里冷冰冰的地板砖上,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我厌恶这样放荡的自己,却又有一股无可奈何的悲凉。
5岁时候,在家里撞见父亲与当时还是情人的继母激情戏开始,噩梦就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