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沉重的紫檀门打开的时候。麦克已经站在门外了。看起来他正在犹豫是否马上进门与股东们见面。没想到艾森竟然将门打开了。他的出现也使所有到会的股东感到诧异,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与平日果断干练的形象截然相反,大家反而有些同情他现在的遭遇了。
“麦克,你为什么在门口?”艾森更觉得诧异,他本来想找借口离开会议室,先了解麦克对夏博士的处理情况。等事情再理出一点头绪后才来与股东们表决。 没想到麦克魂不守舍的站在门口,却没有进来。
“艾森。”麦克用一只手抚弄一下喉头,看得出他还有些不舒服。说话声音较小,表情也痛苦。艾森赶紧向他摆摆手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然后作出请他进门的手势。
麦克也不再犹豫,他皱了皱眉头,很快走到会议发言席前。他将一个投影视屏打开,拿起一只电子笔写了一行字。大家看到:“夏伏林博士又失踪了!!!”
人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互相看看身边的人。谁都没有弄明白麦克的意思。
艾森感觉问题不妙:“麦克,你慢一点。你的意思是夏博士在前来这里的途中不知去向了吗?”
麦克一直用手为喉咙抚摸,他对艾森用力点了点头。然后,他又用笔写道:“刚刚发生不久!先是偏离预定航向,卫星定位显示出来后,一直不能取得联系。大约十多分钟就消失在极地边缘,而那段距离足够让它飞一个多小时。派去搜索的各种力量都无法找到她们。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中国太空机失踪一样。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幕后插手。”
“噢!”
“晤!”
与会的董事们用不同的声音表示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大家继续看着那个屏幕,希望麦克接着写他想要告诉大家的内容。
“我很抱歉,事情会越来越复杂。我正在安排与他们联系,也许会有新的消息。除此以外没。。。。。”麦克还要接着写下去。
“请你等一下,麦克。你说的他们是谁?是什么偏离航向?在哪里发生的?怎么又扯到极地?你能不能详细一点告诉我们。”这是艾森的那位伯父提出的问题。
“对,麦克,你不能拿公司的命运赌博。你必须承担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我们需要你保证。”另一些股东直接谈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他们不愿意将自己搅进这趟浑水。
麦克没有理会眼前的这些人的叫嚷。他抬头看着另一位老艾森。然后摇了摇头。“先生们,这些问题留给你们自己吧。现在谁都没办法保证以后会怎么样,就算我能承担这一切,可是,并不象诸位想象得那么简单。你们以后会明白。”他写道。
“麦克,说实话。你还能控制那边的局面吗?”艾森非常忧郁的问题才是事情的核心和关键。
“你能控制眼前的局面吗?”麦克在投影板上写道。然后斜着眼看着艾森。仿佛是一种挑战。
“是的,我明白了。那么,先生们、女士们:我想大家应该全都明白我们该做什么了。表决吧。鉴于麦克先生在这次夏伏林博士失踪案中所扮演的角色,已经严重威胁到公司的社会信誉和市场生存,不能继续担任全美加通公司执行总裁的工作。同意麦克引咎辞职的人举手。”艾森自己首先举了起来,其他的人多数举起手。
“现在,我宣布:多数股东表决通过。麦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艾森向僵硬的站在那里的麦克问道。
麦克听到艾森的问题,他毫无表情地移动着身子。他要离开这里,夏伏林从自己的手里失踪,意味着劫持案不久就会曝光,昭然于世。自己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上帝啊,这很不公平。用艾森经常引用的一句中国谚语说的:为了别人的胡豆炒烂了自己的砂锅。真是太恰当不过的形容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虽然来得太快了一些。可是自己无法选择。现在的结果是自己一开始就预料到的。怎么也没想当会在半路上有人出手,横插一杠子,把事情弄得复杂起来。自己没有料到倒也罢了,连如此强大和技术先进的他们的情报系统和先进高科技也没有事前察觉到。这能怪谁呢?现在,自己辞职事小,关键是那个组织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唯一能再为艾森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暂时活着,等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候将责任担起来。
麦克真是万念俱灰,生命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有耻辱。他继续慢慢地往外挪动身体,大伙的眼睛一直跟着他的身影,谁也没有说话。当麦克在门外消失的时候,大家才觉得好像恍然如梦,彼此无言的沉思起来。
“我们没有选择,尽管我很抱歉。”艾森对消失在门外的麦克的背影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