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月漓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窗边。
手指的关节捏的发白,手心的冷汗已经濡湿了她紧捏在手里的衣摆,眼眸幽黑,望着窗外不知名的地方。
他们的计划…顺利吗?
今天是允天临的忌日,云婆婆说,今天的他应该会是最没防备心的时候。
她让夜练习了一首曲子,为的就是在今天把允天刹引到那里,那个至冰至寒的地方--寒冰湖泊。
允天刹练的武功是属于五行中的火,火,只有冰才能抵御。
……
“我会先下湖中将寒冰取出,但是…”云婆婆面色凝重的说,“那会耗损我五成功力,那里的雾气可以牵绊住允天刹一小会,我会趁此机会将寒冰打入他的体内。”
“前辈,可以由我…”星辰急忙说道,云婆婆的武功比他们都高,如果她耗损了五成的功力,恐怕…
“不。你们必须都听我的,不要问原因,只要服从。”云婆婆严厉的看向众人,一股威严感环绕着她。
众人顿时屏息,等待云婆婆的继续。
“然后就要见机行事了。”云婆婆继续开口,“寒冰顺利打入他体内的话,那他也会消耗掉三成的功力,他不能碰湖水,要利用这个优势,接着我会用尽全力打他一掌。”
“也许不能百分百成功,但是当寒冰打入他体内之后,我会躲在暗处不让他发现的。到时候就要看你们二人的配合了。”
云婆婆看向星辰和夜。
“若是那掌也成功打向他了,那之后就更要看你们兄弟俩的默契了。你们要想办法伤了他背后的大穴,这样他的真气就会大幅消散,到时候…”
云婆婆环视众人,大家都一脸明了的表情。
“最重要的,就是时机。”
……
云婆婆让昔敬川注意一下朝廷方面,不要让他们和允天刹有任何的交集。星愁则去到冷星谷,虽然已经不是谷主,但仍然可以留心防着允天刹。
只有昔月漓一人无事可做。
虽然她很不甘心,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没用,在关键时刻任何忙都帮不上。
可是更多的是担心,担心所有人的安危,担心计划是否能顺利进行,担心若是计划失败…担心到后来连她自己都懊恼起来。
自己真的是没用!
昔月漓感觉自己的心从早晨开始就开始不安,好像有什么不祥的预兆。
她皱起秀眉,稍稍动了一下身子,坐了几个时辰,她的手脚都已经变得僵硬麻木,突然的,她打了个寒战,似乎有无边无际的冷正侵入她的骨髓,心中不安的阴影正在扩大…
她紧抱住双臂,瞳眸顿时变得黑亮…
红眸中装着满满的不可置信的向后看去…
胸前的血莲在黑色的衣衫上不断绽放,不一会,殷红与暗黑融为一体,那些由暖转凉的液体顺着湿透的布料不断往下淌。
星辰和夜身上都带着短剑,等待着谁有机会就向允天刹的背后刺去。
云婆婆说过,这一步很重要。
所以,他们都很谨慎,不断不断的演练着方才的情景,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练习过了,然后打败允天刹,为了他们的爹娘报仇,为了整个武林。
允天刹笑着,笑声回荡在死寂的空气中,刺耳心惊。
星辰跌跪在冰冷的泥土上,手中的剑掉落在身旁,他视线模糊的看着夜…
那张绝美的有些过分的脸,深邃的黑眸似是失去了焦距,更是幽深的放肆,像是一潭黑夜里的死水,毫无波澜,高深莫测。
没有任何表情的,在薄雾里,他手上拿着一柄短剑,鲜红的血液不断的从刀锋上滴落下来,衣衫依旧白亮,依旧耀眼,丝毫没有被鲜血所污染。
云婆婆大惊,她被这一幕景象惊呆了。
狂笑着的允天刹,得意的瞅着眼前的二人;星辰跪在地上,鲜血从他胸前的伤口中湍湍流出,像一条急流般;夜白衣胜雪,表情令人捉摸不透,手中的剑提醒着云婆婆一个事实。
夜刺伤了星辰。
云婆婆浑身一个激灵,她咬了咬牙,让自己无论如何要撑住,她飞身冲进这个仿佛定格的画面里,一手抱起快失去意识的星辰,接着她望了夜一眼,深深的,不是怨恨,不是厌恶。而是失望,失望的最后都不想看他了…
夜拿着剑的手一颤…
云婆婆无暇顾及其他,她将剩余的力量都放在了轻功上。
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她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但愿他们不会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