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芬呆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叹了口气。过了会,她灵巧的跳下台阶,回头望了望那条栽满垂柳的小径。小径上,空无一人。看到这些,清芬眼帘低垂,默默无语,一步步走下台阶,沿着左旁一道竹梯,走上楼去了。
君慕雪望着她瘦弱的背影一点点移动,感到茫然无措。
“菁菁父母的仇总不能不报,——寸善那种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难道不该死吗?……可是,假如这小姑娘成了孤儿,孤儿,孤孤单单的漂泊,整日活在他人一道道自以为是的怜悯的目光里……。”
正这么想着,却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腾挪躲闪,宛如一股青烟,飘身上了房舍的楼梯,又几个纵身,转过楼梯口不见了。
“这人的轻功真不错。”阿皮发表评论,“但比起我来就差远了。”
君慕雪只觉得这黑衣人的背影甚是眼熟,他心下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是二娘?君慕雪的心突突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出了石雕龙,纵步飞上楼梯,脚尖略一点竹子,无声无息的进了楼道。
楼道内空空的,不见一个人影。
楼道的这一侧是一排房间,另一侧则是扶梯,扶梯下面是一片湿漉漉的草地,点缀着几盆盛开的花。
君慕雪闭上眼睛,提气凝聚眉心。世界旋转起来,在一片黑暗中,不断扩大。瞬间之后,旋转停止了,周围事物的气息扑面而来。有清晨的鸟鸣,花朵的芬芳,风的微浮,露珠的颤抖。此外,还有四个人的气息。君慕雪看到两条红色的小龙,和一朵鲜艳的玫瑰花,一片紫色的叶子,一把微微弯曲的清凉的小剑。红龙的气息,想必是龙城之人。玫瑰花便是二娘了,原来二娘确实没死!君慕雪欢喜的睁开眼睛。
但不知二娘不去找那寸善,反倒来这里做什么?
阿皮在君慕雪的眼前如苍蝇般上下翻飞,嚷嚷道:“你闭着眼睛做什么,难道你有站着睡觉的习惯吗?你知不知道,你戴着这个面具很难看的……”
君慕雪思付了一下二娘的位置,飘身飞向楼道尽头的房子。
“老奴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了,还第一次见到小姐你受伤……。”一个怪怪的老女人的声音,从紧挨着楼道尽头房子的房间里传出。
“阿花,你有完没完啊!烦都烦死了。”一个少女不耐烦道,夹杂着水的哗哗声。
君慕雪一个机灵,听到这个少女的声音,他脑海里立刻闪过银铃小姐冰冷的充满杀气的眼神。君慕雪不由的收住脚。
“那个人到底是谁啊?难道连老奴也不能知道吗?能够把小姐伤成这样子的,一定是掌门等级的……。”
君慕雪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舌头添了添,戳破了窗纸。他随后把眼睛贴上,向房内望去,只见房内蒸汽腾腾。银铃小姐坐在一个冒着热气的大圆桶里,露出脸蛋和两个雪白的肩头。圆桶边上,站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女人,一只手提着竹篮,另一只手不断的从篮子里掏出一些草药,丢入圆桶。
“小姐,龙王老爷可给你说过,龙血之咒一生之中只能用三次,你现在用了一次了,以后可就要小心了……。”
“好了,阿花,我心里有数,你怎么唧唧喳喳的没完啊,比我娘还烦人。”银铃小姐可爱的白了白眼睛。
“不是我烦你,等再过两天,龙王老爷来了,你就知道厉害了。你这身子啊,这一下可伤的不轻,没有一年半载的可调不回来。”
“我知道啦!你再罗嗦,我可就不用你这疗伤之法了!”
君慕雪心想,原来她们这是在疗伤,原来那天银铃小姐也受了重伤。他看到银铃小姐赤裸裸的可爱的肩头,忽又想起那日河边所见的女人的身体来,不禁面红耳赤。“等回了白庄,得和菁菁……。”他想起二夫人给他下的淫毒,便想到了解毒之法。
“咦,阿花,这怎么有只蝴蝶?好奇怪,还是紫色的。”银铃小姐说。阿皮在君慕雪的屁股后面,不晓得君慕雪在看什么,便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好了,别分神。闭上眼睛,运气调息。”圆捅内白气萦绕的愈加浓烈。老女人放完了草药,道。
银铃小姐依言闭上眼睛。
“无论身边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打断运气,不然伤势会加剧的。我来给你护法,你也毋用担心。”老女人又道。
君慕雪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在看些什么,为什么看的这么入迷。
从楼道尽头的房间内忽然传出一声尖叫,却是清芬的声音。
银铃小姐身子一颤。老女人忙喝道:“不要分心,一切有我!”她张开嘴巴,吐出一物,摊开手掌接住。却是一颗牙齿。牙齿慢慢变大,成了一根狼牙棒形状的兵器。老女人手持着这根狼牙棒,警惕的望着四周。
君慕雪早已如电一般扑向清芬的房间。
无声无息的将虚掩的房门打开一道缝隙,君慕雪便如青烟一般挤了进去。
房间内空空荡荡,已无一人。靠近窗户的地面上散落着几根青丝。君慕雪的目光在桌面上扫过,见上面有一张白纸条。
君慕雪一手拈过那张纸条,腾空而起,顺着窗户,飞上房顶。他一方面担心其他的人扑进房间,发现了他,一方面是想登高望远,发现二娘的行踪。
这一切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令君慕雪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发现二娘的任何行踪。陈庄的布局严谨清晰。池塘,河柳,林阴小径,争艳百花,历历在目,几个丫鬟端着什么事物匆匆而行,此外并无一人了。
叶子阿皮这时也回到了君慕雪的身边,兴奋的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死人啦?”
君慕雪懒的理她,他伏下身子,打开手中的纸条,只见上面写道:“东南破庙,已时未到,人头落地。公主座下侍女,阿春”
果然是二娘!……
阿皮再三被君慕雪冷落,不仅大怒,道:“喂,你怎么老是不理我说话?你……”
君慕雪侧耳听了下周围动静,翻身穿过窗户,重新落在清芬的房间内。他将纸条放在桌上。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二娘杀了清芬。他打第一眼见到清芬起,便对其单纯颇有好感,且再三得其照顾,更是对其满腔的爱怜。
“好了,阿皮,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回了陈庄,白菁菁会让你知道厉害的!”君慕雪对阿皮又是生气又是感到好笑,皱眉道。他却忘了除了他,别人是听不到阿皮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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