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雨自见了陈仙儿,便好奇他和君慕雪孰高孰低。如今天赐良机,便想挑逗双方来个手下见真章。却不想陈仙儿神色淡淡,全无好胜心思。朱大雨在惊异之中便又有些失望。
朱大雨笑了笑,道:“天一道长,依我看,这天下第一秀的称号必然属于贵徒了。天地在怀,方能淡然如此。而君慕雪一脸惆怅,啧啧,一眼便可看出高低。”他挑逗不起陈仙儿,便换了个目标。
君慕雪皱了皱眉,道:“我早说过了,我不是他们的对手。”说着,又向庙外走去。
许思九沉声道:“寸善道长尚未醒来,你如何走的?”
君慕雪心中烦躁,也不搭理,径直向外便走。许思九微移双脚,已横身拦住庙门。他双目寒光,周身散发出淡淡黄色气息,身后隐约有七条巨龙跃然欲出。
君慕雪知他欲置自己于死地,以便让那银铃小姐接替他成为紫衫神龙的传人。他心中一紧,便驻足不前,一面提起眉心龙气,小心戒备。全身便也在瞬间笼罩了一层紫色光芒。
许思九诧然道:“想不到几日不见,你已踏入龙神功第五层的境界,难怪寸善都伤在你的手下。”
君慕雪眉心龙气提起的那一刻,便已心境淡淡,刹那间天地一片沉寂,周围的点点滴滴渗入心头,众人气息宛如镜中落花,每一丝波动,皆清晰可见。
对于许思九的言语,他只淡淡一笑,漠然不语。
天一道长眼睛发亮,笑道:“不错,不错。小施主果然真人不露相。此刻光芒毕露,方知确实和小徒不相上下。”
陈仙儿收回贴在寸善后心上的手掌,满脸汗珠,缓缓起身,淡然道:“师傅,寸善师叔受伤过甚,徒儿无能为力,只有先带回庄子,慢慢调养了。”他这话中的意思,便是即使他人出手,也不能在此刻救醒寸善了。
许思九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回陈庄。寸善一日不醒,这君慕雪便一日脱不了干系。我们也只有将他一并带回。不知两位以为如何?”他眼见君慕雪法力突飞猛进,心中惊异之下,便想依他一人之力,怕也制服不了,因此欲拉天一和朱大雨相助。
天一道长早觉察许思九对君慕雪颇有敌意,心想此人心机深沉,不可不防。便眉头微皱,沉默不语。
朱大雨嘻嘻一笑,道:“本该如此,长老心思缜密,我看便如长老说的做吧。”
君慕雪冷冷瞥了朱大雨一眼。朱大雨只觉一道杀气,直透心底,竟不由打了个寒蝉。
君慕雪此刻心境清晰,想起二娘和周子恒商量离开此地投奔白狐谷云云,不禁大是着急。心想若是自己迟迟不回,二娘一怒之下,抛弃自己,携菁菁和呆子离去。那么从此以后,自己岂不是更加孤苦伶仃?
“若我强行离去,绿袍少女我都打不过,何况是这个龙城长老?更何况还有一个诡秘的朱大雨。”君慕雪正自苦恼无法,却听陈仙儿忽然发话道:
“许师伯,虽然寸善师叔一时半刻难以醒来,但清芬师妹却无大碍。”
君慕雪瞥了陈仙儿一眼,不明白他为何为自己开脱。又在心里猜度,若清芬醒了,不知能否证明他的清白。他却不能说寸善是二娘所伤,只怕那样更难说清了。
陈仙儿说着,走到清芬身边,抬手点了她胸前几处穴道,随即垂手而立,静静等候。
“想不到天风道长居然将拂云清手都传给了你,啧啧,看来这天下第一秀的名号非你莫属了。”朱大雨将陈仙儿的点穴手法看在眼里,惊然笑道。
天风道长却是蓬莱藏经阁的主持,向来沉迷古籍,一心领悟上古武技。江湖上更是将其视为掌门天清道长之上的蓬莱第一高手。只是此人性格乖僻,虽每每有惊人武技的领悟,却从不传授他人。却不料对陈仙儿破了例。
天一道长呵呵一笑,道:“少庄主真是好眼力,不亏是百技公子。”
朱大雨明白他是在讽刺自己常常偷学别门技能,却脸色不变,微微而笑。
许思九见他们二人言谈之间,显然有意冷落自己,他也不在意,只想着如何将君慕雪擒住,或者干脆格杀。
君慕雪感到阵阵杀气从许思九周身散发出来,心思电转,暗将全身龙气运转至极速,准备逃而跑之。
陈仙儿道:“师傅,清芬师妹已经醒了。”
清芬在极度哀伤下昏迷过去,被陈仙儿用抚云清手化解了凝聚心中的哀气,便苏醒过来。她睁开迷离双眼,只见阳光照满庙宇,随即心中传来阵阵剧痛,立刻又想起爹爹寸善来。却听一个淡然的声音轻声道:
“师妹莫急,寸善师叔并无性命之忧。”
“真的?”清芬微声道,双目射出两道明亮的光望着陈仙儿。
陈仙儿微微点头。
清芬心中的欢喜流溢在了脸上,黯淡的脸颊光彩照人。她站起身,一个跨步便到了寸善身边。
陈仙儿道:“师叔伤势极重,尚在昏迷之中。师妹最好别动。”
清芬一呆,脸色复又黯淡下去。
天一道长念了声道号,道:“芬儿你也不用太过担忧,不几日紫阳真人便至。有他在,寸善道长必然无碍。”
清芬微微点了点头,眼角有泪,望着寸善苍白近乎透明的脸色。
天一道长又道:“芬儿,你可记得你父亲是被谁所伤?”
清芬心神一颤,转脸望向天一。这才看到庙内站着朱大雨、许思九和神情肃然的君慕雪。清芬的目光定格在了君慕雪紫气萦绕的脸上。
许思九嘴角露笑,问道:“可是君慕雪?”
朱大雨转脸诧异的望着君慕雪。难道真是他?但寸善的法力岂是他能伤到的?
清芬微微摇头,吐出两字,道:“不是。”
“是谁?你大胆说来。”天一沉声道。
清芬神情恍惚,仿佛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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