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书向来对隋化要求苛刻,对隋化的功课却也极少挑的出瑕疵,其中原因除了隋化的勤奋便是他出众的记忆力。
师傅每日传授的口诀有长有短,但隋化皆能不久便能成诵。由于这些口诀是各种法咒的基本单位,而自己还没有影法核不能产生运用法力,所以背诵这些口诀便成了隋化每天要做且只能做的事。
每日下学之后,隋化便似从一个学堂进入另一个学堂,不断背诵一些晦涩难懂的东西。师傅的话不多,授完咒语作了简单的解释后便在一边静静看隋化修行,隋化弄错的时候他才会站出来一边训斥一边纠正。
不过更多的时间,师傅会在石崖下的空地上设五星芒阵,这正是施展辅修术所必需的法阵。
隋化虽生性执着,但毕竟年少,时间一长便觉得枯燥。好奇的他总盼着师傅早日设好法阵为自己植入影法核。但几次被师傅骂回来之后他也摸清了这个比平书还严厉的师傅的脾性,不敢再多说什么,潜心记忆口诀。
日子如此反复,转眼隋化已经背诵了半个月的口诀。五星芒阵也已完成。
隋化流利的背诵了半个月来记忆的三百六十条口诀后,银须在一边满意的点点头,银色的胡须在夕阳下闪着光。
“很好,”师傅说道,“这三百六十条口诀便是组成水系咒语的全部单位了。你学的很快,比我预料的好了许多。”
隋化听到表扬,忙奉承一句:“是师傅教诲的好。”
银须笑笑,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扔给隋化,继续道:“这本咒书你拿去好好背诵。”
隋化接过书,听到师傅又让自己背书,也没心思看看书,哭丧着脸抱怨:“还要背啊?”
这次师傅没有生气,和颜悦色的说:“你已经熟记了所有的口诀,这些咒语只是把不同的口诀串联在一起罢了,对你不是难事。”
隋化听了很是高兴,犹豫了一下,问:“我见这五星芒阵已经完毕,师傅是不是可以施展辅修术了?”
银须摇摇头,不顾隋化满脸期望的神色,说:“我现在法力受了限制,不能施法,须得一些符咒来帮助施法。明日我便出门去寻,路途甚远,可能需一段时间才回来,你好生在家熟记这些咒语。”
对于师傅法力是如何被限制的,隋化一直很好奇,但他了解了师傅的脾气也不敢问。现在师傅为自己费尽心机,自己甚是感动。师傅突然要走,颇有点舍不得,却也说不出什么,只对师傅的话连连点头。
老者看得出弟子的心思,说:“你无须不舍,我最多半月便会回来。我现在教你最后一条咒语,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咒语,你且记好。”
隋化有些好奇,问:“也是水系咒语么?”
“不,是所有习法者都要用的。法诞之后必须激发了法核才能使法核的法力灌注全身,进而施展各种法术。我要教你的便是激发法核的咒语,法引咒。”
隋化听此忙说:“请师傅教诲,化儿自当谨记在心。”
法引术是法诞之后才能用的咒语,教与隋化本是无用,但银须眼见弟子听闻自己要走时不舍的眼神颇为心动,心一紧,便教了法引咒,算作对这种眼神的回报吧。
待到隋化熟记了咒语和与之配合的手姿之后,银须便让隋化离去。夕阳已经西下,月光下他盯着隋化远去的眼神依旧如霜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