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庭倒是沉着,不冷不热道:“我来便是寻人,十年前隋化用匕首胁迫我,我今日定要寻他出来,让他还债。”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绝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都知道她是一个冷漠之人,却从没听说过她还这般记仇。
东方蔫怯怯的说道:“虞师姐,师兄他当时也是为了救人,你可不要记他的仇啊,我替他向你赔不是可以么?”
林徵见东方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道歉,极为恼火,对着东方蔫道:“那姓隋的小子欠下的债岂有让你道歉的道理。更何况凡是经历过灾变的那些人还没有一个说他能活下来的,我看这笔帐也要到九泉之下才能还了。”
虞庭听了脸色铁青,似欲发作。马户走上前来,对着林徵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咒虞庭么?你们降妖门也太没教养了吧。”
林徵一听反唇相讥,道:“你倒是教养的很,连店小二都没把你放在眼里。”
马户一听恼了,正欲开口回骂,却听旁边镇怪门的赤女姬坚声道:“都别说了——”
赤女姬是赤土之邦兵部总督的千金,而镇怪门是赤土之邦的权利核心,她自然而然就在镇怪门修习法术。赤女姬向来话不多,但却不是如虞庭般的冷漠,而是有着雍容典雅的温和气质,也因为这份气质,使得她的话语颇有些分量,众人便真的止了争吵。
在一边的呈奕此时说道:“或许我知道通往地下的通道在那里。”
呈奕此话一处,众人皆惊。林徵有些不以为然的说:“你怎么会知道,你不是真会下棋么?”
“十二年前我被一人引到此地,从那时起我便通过那人与妖兽对弈,虽然我并没有亲自见过妖兽,但我知道那人平日里足不出户,而他能见到妖兽,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通道在他家中。”
“先生,你是说老妖祭祀么?”东方蔫问道。
呈奕点点头。
“那你不早些说,非要等到现在,还不快带我们去找。”马户颇报怨起来。
但抱怨归抱怨,此时大家心里更真实的感受却是兴奋。在呈奕与东方蔫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在不远处找了那个黑屋。
眼前的黑屋只剩下了一片碎石硬木夹杂的狼藉景象。众人上前翻了没几下便找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马户对这洞口看了又看,说道:“这那里是通道,直上直下的,分明是一口井嘛,东方小师妹,你没弄错吧?可不要跟马师哥开这种玩笑,你马师哥最怕水了。”
东方蔫又看了看四周,确定的点点头,说:“不会错的,当初师兄还在这里杀过一只火兔呢。”
“火兔?是可以冒火的兔子么?那不就是烤兔子了。”马户觉得自己这话说的甚是幽默,不由看了眼虞庭。此时众人哪有心思听他将这种玩笑,个个神情严肃。
林徵急了,不耐烦地打断:“哪那么多废话,先下去杀了妖兽再说。”说着便推开前面的马户,想要往里跳。正欲起身却被林绛扯住。林徵扭头正欲责怪,却见妹妹手指竖在嘴前,让他噤声。
他忙停下来,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快速向这边移来。声音甚是清楚,显是有备而来,并不介意被发现。
众金门子如临大敌,纷纷警觉向声音望去。马户第一时间抽出他腰里的金鞭,退到了众人后面。
此时雾气已薄了许多,远远便可以看到七八个人影正迅速向这边靠近。
马户数了数人数,说道:“看那姿势好像是忍者。正好八个,不会是八色忍吧?”他又数数自己人,加上只会下棋的呈奕也才七个,便补上一句道:“这下坏了,比我们还多上一人。”
呈奕听到“八色忍”三个字不由向后退了几步,挨到了马户身边。他曾从林绛那里知道上次来暗杀的他便是八色忍中的白忍与青忍,此时又见到他们,饶是他定力很强,心中还是不免慌张。
那八个身影走上前来,身上的衣服果然正是青橙黄绿蓝靛紫白八个颜色,个个蒙面,实打实忍者打扮,看来是八色忍无疑。呈奕细看,为首的白衣忍者正是忆忍。
八色忍停在不远处,也不说话,与金门子沉默的对峙着。
十七年前天地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异变,那一年出生的孩子比之前与之后的人都普遍的多了一份修法的天分,金门子们自不必言,就连没有选上金门子的人,同样在法力修为上有着其它孩子所没有潜力。而八色鬼便也从这些人中选出。他们的法力虽不及金门子,但也个个有了两破的修为,这若在之前已算得上是天才修为了。
与只在山中修炼的金门子不同,这些忍者个个身经百战,且久经磨练配合默契,此刻与这些三破的金门子对峙,反倒气势上占了上风,而且为首的白忍法力更是深不可测。
马户深知这一点,他第一个打破此刻的沉默,喊道:“白衣女侠,不知你们忍者团尾随我们至此有何贵干。若想斗法还请数一下人数,你们可是多了一人,就算侥幸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这可不是光明正大的作风啊。”
众人心中暗笑,皆想,忍者团本就是暗杀的组织,那里来的光明正大。
马户却不管这些,继续道:“你们若是真的想在人数上耍赖,那我们便也认了,但我们这边还有一个只会下棋的老人,你们必须选出两个人来与他对弈,剩下的人再与我们斗。”
马户这话说完,一边的东方蔫不由笑了出来,悄声道:“马师兄,你这是斗法还是买菜呢?还讨价还价。你要是怕了,那就先到井里等大家便是。”
马户瞪了东方蔫一眼,挺直了胸膛道:“谁怕了?”说完便扬起金鞭,作跃出状。】
马户这一晃鞭子倒是刺激了眼前的八个忍者,他们也不说话纷纷拔出匕首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