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台上,两人已过了百余招,都没有占到对方丝毫便宜。突然慕容瑞出招速度不如先前那么迅捷了,看样子力量也不如先前了。台下众人看到之后,都不免暗暗担心。慕容衫虽然明知父亲必胜无疑,但想起这和尚来势凶凶,好像要同归于尽一般,在心里也暗暗为父亲担心,不觉紧紧握住贺永南的手。贺永南感觉慕容衫手中都湿了,知道她内心一定很害怕。于是忙慰道:“衫儿,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慕容衫点了点头。慕容瑞又一脚袭来,空名也一脚迎了上去。两脚相撞,空名觉得慕容瑞那一脚有气无力,心下暗喜道:“我赢定了。”
突然,空名一拳打来,慕容瑞用掌抵挡。但是拳头还在向慕容瑞飞来,慕容瑞的手掌也随着空名的拳头向自己奔来。群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了,都暗暗为慕容瑞担心,慕容衫更是吓得一动不动,两眼直直地盯着台上。终于,空名的拳头在慕容瑞的身体只有半分的地方停了下来,群豪的心这才放了下去。突然慕容瑞脸色变成了紫色,稍倾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随即,空名的那一拳也加了一分力打中了慕容瑞,慕容瑞倒了下去。慕容衫大叫了一声“爹”。贺永南跑了上去,先点住了他身上的穴道,把他的血止住了。然后和慕容衫一起把他搀扶了下来。
正在这时,门外面涌进来了许多蒙古兵和喇嘛,向空名作辑道:“国师。”空名道:“把这里的人全部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群豪岂能这样束手就擒,纷纷亮出兵刃,和元兵斗在了一起,慕容山庄一时间,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空名和武林人士厮斗在了一起,一时不及顾暇慕容瑞,等再转过头来,慕容瑞已见了踪影。空名大怒,要知道他这一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慕容瑞,但这下慕容瑞不见,即使抓住再多的武林人士,也不能说是成功。想到这里,如何不怒。他看了看慕容瑞刚才躺过的那个地方,发现有一滩黑色的血迹。空名心里暗笑道:“毒已经进入骨髓了,他活不了。”
当时,趁武林群豪和元兵厮斗在一起,场面混乱之时,慕容衫和贺永南将慕容瑞救起。
贺永南替慕容瑞把了把脉,知道他这回中的毒和上次师傅中上官云所中之毒一般无二,他先点中慕容瑞的身上大的穴道,以防止毒在体内流通。然后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来两粒,给慕容瑞服下。心中喜道:“上次救师傅所偷的解药所幸还没有用完。”慕容衫擦了擦眼泪,看到贺永南在喂父亲,不禁大惊道:“贺大哥,你喂我爹吃的是什么药?解药吗?”贺永南不慌不忙的回答:“不错,正是解药。”慕容衫疑道:“贺大哥,你身上怎么会有那番僧武功的解药,难道你以前认识那番僧?”贺永南道:“不是,这事说来话长,待日后我慢慢跟你说,现在先救你爹要紧。”慕容衫点了点头。贺永南道:“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让你爹疗伤休息。你们家有什么外人不易发现地方吗?”慕容衫道:“有,你跟我来。”
贺永南跟随慕容衫绕过长廊,穿过花园,来到了后院。其间时不时的有元兵来阻挡,但都一一被慕容衫打发了。慕容衫带着贺永南来到一房间里,贺永南进了房间才发现,原来这是个书房,乍看去,那房间都没有墙,仿佛完全是书堆积起来的一样。贺永南看了看放在前面的桌椅,心想:“这地方这么狭小,她带我来到这干吗?再说,元兵一会肯定要搜查过来的,到时候我们仨可就真成了瓮中之鳖了。”正要说出心中的想法,只见慕容衫走到一个书架前面,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很厚的书,然后手伸进去,那椅子自己向后退移了一段距离,地上随之出现了一个大洞。贺永南在不察之间看到这种从没见过的情况,还以为有鬼,不觉向后退了两步。慕容衫第一次看到贺永南这样的,当下嘿嘿一笑。她这一笑紧张气氛顿时缓和了几分,这屋子中的书香气息也随之显现出来。贺永南耳根炽热,知道他刚这一举动,慕容衫心里在嘲笑自己。当下无语以对,可转念一想,在这父亲受伤,家园被扫的情况下,自己的一个糗态可听到慕容衫久违的笑声,也是值得的。想到这里,不觉也露出了笑容。
慕容衫道:“贺大哥,我们赶紧下去吧。”贺永南点了点头,两人顺着台阶下去后。洞口也随之关闭。刹时间,洞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走了很长一段台阶,来到一个空地上。贺永南突然觉得四周寂静无声,好像死了一般,若大的一间秘室仿佛只有自己一人。心下焦燥,急道:“衫儿,衫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突然,黑暗中一支手拉住了贺永南,贺永南只觉那手光滑细嫩,好生舒服,自己的心一跳一跳的,感觉有说不出温暖。这时,前面已出现了一盔微弱的灯光,只听一个声音,轻柔的道:“贺大哥,我在这里。”贺永南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这才放下。慕容衫把两边的火把点着,屋子里顿时如白昼一般。贺永南看这屋里,原是一个很大屋子,约摸有两个上面的屋子的那样大。屋子的尽头处列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香庐,香庐上的香已经快燃尽了,但还是冒着几缕淡淡的轻烟,墙上挂着一副画像,是一个中年人,留着山羊胡,一身蓝衣,右手拿了一支宝剑,好生潇洒。那画像画像旁边,悬着一支宝剑,仔细看去,那支宝剑竟与画中所画之剑无异,应该是同一把剑。香庐前面放着瓜果花生等贡品,地上还有三四个铺团。画像前面,偶尔有几缕轻烟飘过,从远处看去,画中人在好似在雾里一般,时隐时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贺永南把慕容瑞放在一张石床上又看了看,对慕容衫道:“伯父已无大碍,只有静养几日方可痊愈,只是……”慕容衫急道:“只是什么,你快点说呀,哎呀,你要急死我了。”贺永南道:“只是伯父年事已高,这次中毒,给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今后的武功恐怕再难有新的提升。”慕容衫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听到贺永南的话,不禁大为放心,她知父亲的武功已经深不可测,即使今后不能武学方面不能再提升了,父亲就凭这一身武功,也足以在江湖中扬名立万。于是对贺永南道:“贺大哥,放心吧,没事,只要性命无碍就行。”贺永南点了点头。
慕容衫把父亲安顿好,对贺永南道:“贺大哥,累了吧,先过来休息一下吧。”贺永南答应了一声。慕容衫道:“贺大哥,你一定会奇怪我家的房子底下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间密室?”贺永南道:“是,我看墙上挂着一副画像和宝剑,桌子上放着那么多贡品,应该是一间祭祀先祖的祠堂。不过,若是普通的祠堂,为何要建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呢?想必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慕容衫道:“不错,这的确不是间普通的祠堂,你看上面画像中的人,他就是我们慕容山庄的建造者慕容龙玉,此人称的是我慕容家的开山始祖慕容龙玉。他可是个武学奇才,以一口宝剑打下了慕容山庄,为人喜交朋友又广结善缘,从而打定了慕容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湖中人提起慕容山庄,无不敬佩。建庄以来,几百年中,慕容山山庄经厉了江湖上多少的血雨腥风,但它从来不倒。从祖师爷慕容龙玉排下来,我爹是慕容家的第十六世孙,也是慕容山庄的第十六任庄主。”贺永南道:“原来你们慕容山庄是这样来的。”慕容衫指着画旁边悬着的那把宝剑道:“贺大哥,这把剑便是我们祖师爷慕容龙玉亲自锻造和使用的宝剑——天玄剑。爹爹和我说过,天玄剑从先祖慕容龙玉锻造出来起,就跟随先祖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救危扶困。历代庄主都对天玄剑极为尊敬,不仅仅那是先祖亲手锻造的宝剑,更重要的是历代庄主站在天玄剑面前,都被它那种气势和威力所折服,都会从天玄剑身上看到先祖那种惩恶扬善,行侠仗义的英雄气概。”贺永南听完之后,再向天玄剑看去,心中不禁生起了一股行侠仗义的浩然正气,那股浩然正气挺立在天地之间。
这时,忽听慕容瑞口中发出声响,听上去就十分难受。慕容衫急忙,跑到床边,紧张地道:“爹,爹,你怎么,哪不舒服,你哪不舒服……”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贺永南也跑了上去,看慕容瑞脸上黑紫之色不但没有下去,反而愈来愈盛。心下大疑:“难道服错解药了,不对呀,他和师傅中毒症状完全相同,怎么会不是呢?难道是解药的药效太低了,压制不住毒素?不可能,他服用的和师傅服的药量完全一样,况且师傅还是隔了一夜才服下,而他是当时就服下的,按理说,应该他中毒要浅,比师傅要好得快,怎么会样?又难道……”想到这里,再也不敢往下想了,当下给慕容瑞把起脉来。不一会,口中道:“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