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父亲看见张心云的脸上一毕丝惊恐之意,心下奇怪。心道:‘这张心云为什么一听说有大批武林人士来找张终云,这么紧张和害怕,看来也是个鼠辈,成就不了大事。真不懂竹欣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人?’转念一想:‘他们说是来找张终云的,我这里没有张终云,却有个张心云。张心云张终云,难不成这个张终云就是张心云。这张心云在这住了一月有余,我没有发现他的功夫有什么高深之处呀,难道他深藏不露,连我也给骗过了。我且试他一试。’想到这里,走到张心云面前,拉过张心云说:‘张兄弟,以后竹欣跟了你去,你可要好好对她,若是让我知道有负于她,别怪我手下无情啊。’张心云立时跪倒在地说:“庄主的大恩大德,我张终……我张心云永世难报。”爹爹听到这里,已知他是张终云不假。但自己心中虽有怀疑,苦于没有真凭实据,要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恐怕不易,得想个计谋,诈他一诈。于是说:‘也不知道张终云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现在在哪,我一定要抓住他把他碎尸万断。’说到这里斜眼看了看张心云,发现他脸上渐有怒色。这时爹心中已确信他是张终云不假,可是还要逼他自己亲口说出来。这时竹欣接道:‘是呀,虎毒还不食子,这张终云杀师杀妻杀儿,真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肉长的?要是让我见到了他,我非把他千刀万剐。’这时只听张终云叹了一口气道:‘竹欣,我们先走吧。’我大吃一惊,心里暗暗佩服他,他还有两下子,我这么激他,还没有把他激怒。
竹欣急道:‘现在慕容山庄正是生死存亡之际,你却要我跟你一走了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张心云拉过竹欣道:‘现在没时间了,咱们先走,等安全之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竹欣说:‘原来你竟然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算我竹欣看错了人了,你要走尽管走好了,我不会拦着你的,不过,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张心云急道:‘我跟你说现在没时间了,等以后我会告诉你的,相信我,好吗?’竹欣这时眼泪已经出来,张心云去拉住她,要走。没想到竹欣像发疯似的乱打,要挣脱他的纠缠。在混乱中,从张心云的衣裳里掉出一本书,正是那本《心冥真经》。”
贺永南和慕容衫同时惊道:“他真的是张终云!”
“是呀,当时我听到这里,也是大吃一惊。”慕容瑞说,“伯父对我我说,‘当时父亲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竹欣那就不必说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简直不敢想念自己的眼睛。’大堂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了,静得连根针都能听得到。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大堂内的沉寂。爹爹这才转过神来,道:‘张终云,我姓慕容的,不是没有宝贝,那本被你视为至宝的《心冥真经》在我眼里不值得一提。非我狂妄,我慕容家的剑法要是练到最高的境界,绝不输于你手里的那本《心冥真经》。现在你还是保命要紧,门外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若让他们缠上,你就是不死,也得掉层皮。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只要竹欣愿意,你可以带她走,我绝不阻拦。’张终云抱拳道:‘姓张的今天才知道什么叫男子汉大丈夫,我张终云佩服。竹欣,我们走。’竹欣一下甩开张终云的手,怒道:‘你既然为了这本武林秘笈连恩师,妻儿都能舍弃,像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庄主菩萨心肠放你一条生路,你还不快走。’父亲对我说,他听到这里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未来的妻子这么嫉恶如仇。生性善良的她为了道义竟能说出这番话来。自己不由也对竹欣有了三分敬佩之意。
只听张终云道:‘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解释,我只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不跟。’竹欣大声的说道。
张终云道:‘好,好,说得好,说得痛快!’说到这里顿了顿,竟然流下了眼泪。仰天大笑,那笑声连我听了都混身胆寒。突然我觉得体内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我这才想到,他这笑声中隐藏了巨大的内力,若毫无功夫的人听了,说不定会心绪大乱,走火入魔。我听他那笑声,甚是凄惨悲凉,像是受了极大的冤屈而又无处发泄。我看到竹欣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心中大急。就在这时那笑声突然又止,说:‘我真想像不到,连我张终云最心爱人都能对我说出这种话来,看来真是天要绝我呀!’说完叹了一口气,跳窗而走。
张终云刚走,门已经大开,许多手持兵刃五花八门,穿各种服装的人都有,来的不下百人。爹爹迎了上去道:‘今天我慕容山庄真是蓬荜生辉,竟有这么多各路英雄好汉来恭贺我成为慕容山庄的新一任庄主,在下不胜感激。各位请放心,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只听人群中有一个声音说道:‘少废话,把张终云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交出来。’众人也七嘴八舌的说道:‘是呀,是呀,把张终云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交出来。’父亲道:‘在下并没有见过张终云,如何将他交出?’这时一人道:‘别装蒜了,张心云就是张终云,你敢说你不知道。’爹爹顺着声音瞧去,见那说话之人原来是庄内的一名仆人。心下大怒,想不到你这名小小仆人竟引来这么大一场灾难,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父亲道:‘请恕在下江湖阅历尚浅,竟无识人之明,惭愧惭愧。’此时,听见一个声音说:‘张终云向后山跑了。’众人一听,也顾不上父亲了,全都向后山追去。父亲看到这种情况,虽然也想追出去看看张终云能不能顺利逃脱,若是遇上了麻烦,自己说不定可以帮上什么忙。可是只怕一会还会有人来庄内挑衅,只好派了一个人跟上去看看。对那人吩咐,‘你去看看,若是……,好了,你去吧。’
本来想说若是能助他逃脱,就帮个忙。后来一想,追杀他的人武功想必不低,就若是被他们发现是我助他逃脱,那我慕容家就永无宁日了,这是其一。其二,若是我派去的这个人是已经被他收买了,他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挑拔我慕容家跟江湖同道的关系,这我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吗?
那仆人去了几个时辰都没有回来,父亲在家里如坐针毡,焦急地等侍着。脑中突然想到难不成我派去的人死在了乱军之中!”正想到这里,下人前来禀告说,派出去那人回来了。父亲赶紧把他叫到跟让他说说情况。那下人说,他们跑得太快了,我追不上。不过在我去的路上发现许多具尸体,看来打斗十分惨烈。
后来听江湖上的人说,张终云被逼到了河边,他无计可施,只有跳到河中。而那本《心冥真经》还带在身上。既使是如此,还是有很多人跳下河去找他,但都没有找到,张终云从此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因为这件事,竹欣十分痛苦,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爹爹,几次想要自尽,但都被爹爹制止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竹欣也慢慢恢复过来了。一年后,我父亲和竹欣成亲了,后来生下了一个儿子,这就是我。三年后,平淡的日子又陡起波澜。”
“又怎么了?”贺永南和慕容衫问道。
“怎么了,张终云又回来了。”慕容瑞道。
“啊!”贺永南和慕容衫同时惊道。慕容衫道:“他不是掉下跳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慕容瑞道:“他跳下河没有被淹死,只不过是找了一个僻静的地练习武功,武功练得差不多了,自然就回来了。”
“那张终云这次回来是干什么的?”慕容衫问道。
“自是报仇的。”慕容瑞道。
“报什么仇,我慕容家又没有对不起他。”慕容衫道。
慕容瑞叹了一口气道:“张终云若是像你这么想也不有接下来的恩恩怨怨了。”贺永南和慕容衫听到这里已猜到后来必有一场更大的恩怨厮杀,于是都摒住了呼吸,静侍慕容瑞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