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衫看了看天上的月光,突然说道:“贺大哥,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贺永南问道:“什么预感!”慕容衫道:“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我们之间明天会有什么意外,每当有这种感觉时,我的心就像刀扎的一样。”贺永南笑道:“哦,你原来比我还紧张呢!嘿嘿,小姑娘,我向你保证,朱元璋明天一定会旗开得胜的,我们什么事也不会有的。”慕容衫摇了摇头道:“不是的,这种感觉在我心里是那么地强烈,我确确实实感觉到他的威胁。贺大哥,你告诉我,你是不会离开我的。”贺永南看着慕容衫,慕容衫脸上显现出了惊恐之色,圆溜溜的两只大眼睛也充盈着泪水,脸上仿佛也起了病容。贺永南一阵揪心的疼痛,将她拥怀中,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想得太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慕容衫道:“我不,我要在你怀里多躺一会,多享受一会。”贺永南听到这里,不觉满脸通红,这时才感觉自己有点失态了。自己和慕容衫虽已有三生之约,但一直守之礼,并未越雷池一步。此时这样搂抱在一起,若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可是闻着慕容衫身上的体香,搂着那温润职玉的肌肤,看着她让人心动的红唇,听着那醉人的甜言蜜语,自己的心就如寒冰遇到烈火,刹时间化了一般,融进慕容衫身体里一样。
第二天,两人与朱元璋,刘伯温同乘一条船,随朱元璋船队起锚航行。几日之后,抵达鄱阳湖。朱元璋先派兵占领经江口和南湖口,同时还派兵封锁了陈友谅唯一的退路—武阳渡口。看来这次朱元璋真是豁出去了,定要和陈友谅分个高下,破釜沉舟,决战到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成功,便成仁。主帅有这样的胆识和勇气,是最为难能可贵的。兵士们个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刘伯温,他气定神闲,面带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回头看看朱元璋的船,又小又旧。即使是这样弱小,即使对方怎么强大。相信有这样的主帅,有这样的士气,有孔明一样的军师在旁引导,还有贺大哥和我的帮助,相信朱元璋一定能旗开得胜的。慕容衫在心里这样想。
鄱阳湖中,放眼望去,碧波千里,一望无际。远处水天相接处,尤如一条水龙在天空中翻腾飞跃。天空中,炙热的阳光烘烤着鄱阳湖水,好似要把湖水煮沸一般。时不时地有几只水鸟飞过,发出吱吱叫声。湖中不断卷起波浪水花,拍打着船底,宛如一堆堆雪花,在水中尽情地飞舞。慕容衫和贺永南被眼前的均想:“要是我和贺大哥(衫妹)独自划着船荡漾在其中,品酒谈天,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呀!”刘伯温叹了一口气心道:“这样雄伟壮美的大好山河,被元朝鞑虏蹂躏了将近百年,我大汉民众也饱受他们压迫和摧残,现在是他们灭亡的时候了,这天下在不久的将又会回到我们汉人的手中,我们中华民族复兴的时候就要到了。”朱元璋却想:“只要打胜这一仗,这无比壮美的山河从今就姓朱了,只有我朱元璋才有资格去统领这壮美的山河,也只有我朱元璋才能享受九五之尊的荣耀,也只有我朱元璋,才能解除这亿万斯民的苦难,给这亿万斯民带来幸福与安康,这天下必将是我朱元璋的。”
六百多年前,不出世的天才王勃在前往交趾看望父亲时,途经此地,登上了滕王阁,被此地壮观景象所打去,大笔一挥,写下流芳百世的《滕王阁序》,其中的“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更是成为千古名句,被历代文人骚客所吟诵。也正是因为此句王勃的名声大起,与杨炯、骆宾王、卢照邻一起被称为“初唐四杰”。
如今,也是在这里,朱元璋将迎来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验。一场血雨醒风俏然降临,不但降临在朱元璋头上,也是降临在贺永南和慕容衫头上。而到此时,船上的所有人都不闭上了嘴巴,就连一向活泼,口齿伶俐的慕容也合上了嘴巴,与所有人一起双眼目视前方,去等待考验的降临。也许,这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吧!
只见远方天海相接处有几个黑点在水面上漂浮,随后,那船影渐近渐大,贺永南和慕容衫才看清,只见中央的一只大船上,竖起一面旗子,旗上写了个“汉”字。贺永南心道:“原来这就是陈友谅的舰队,陈友谅的舰船这么大,足有我们这船的数十倍大,我站在朱元璋的船上就看不到陈友谅船上的士兵。中间那艘挂战旗的船好像是在其中最大的一艘船。”贺永南目测了一下,那船长十五丈,高三丈。舰船连成一黑压压的一片,那是何等壮观。连贺永南看了都不禁叹息,普通的士兵就更不必说了。
朱元璋抖擞抖擞了精神,强忍住了心中的惊讶,大声道:“敌人的船只虽然庞大,数量又多。但是敌船的机动性不如我们,我们利用我们小船的灵活性,必定能战胜他们。谁愿当前锋?”等了半天,没人回答。朱元璋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刘伯温,刘伯温也摇了头。朱元璋知他现在没有特别有用的办法。朱元璋叹了一口气,心道:“将士们是被陈友谅的阵势给震住了,这可不行,未上战场,士气先丢,这仗还怎么打?”正欲再说些鼓舞士气的话。
忽听身后一个声音道:“明公,我愿做先锋,定然替你取回陈友谅那厮的头颅。”贺永南回头一看,见一将领威武剽悍,双目又黑又亮,满脸杀气。贺永南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必胜的信念,不觉精神为之一震。此人正朱元璋手下大将徐达。
一闪念之间,可就落后了三四招。贺永南大吃一惊,奋起直追,追了二十多招,可还是落后三四招。贺永南心想:看来再追也是妄费力气,可是落后这三四招要是补不上来,说不定最终就会败在这三四招上。
转念一想:反正我也追不上去了,我索性就放慢速度,以慢打快,以静制动,后发制人。《水剑经》上不也有这样说的,物极必反,柔能克刚,不要为对方眼花缭乱的招术所迷惑,不要以对方擅长的武去反击对方,只须坚持自己所擅长的武艺,有时候会达到意想不到效果。若不然,则会陷入对方所设的圈套,任由对方玩弄,最终入只会走火入魔。
贺永南这一放慢速度,自然而然得使出《水剑经》上的武功,没料到使出之后,局势立即改观,空名的招术虽还是眼花缭乱,但除了和贺永南对的几招外,其余的招术都是虚招。攻守突变,变成了贺永南是进攻的,空名是防守的!其时,空名所用的武功是西藏密宗的至高武学,一练起来,四面八方全是手,犹如几万只手同时向自己打来,故而名曰:万佛如来手。万佛如来手练成之后,威力无比,使用出来犹如一万双手同是向对方发动攻击,然而真正有威力的,只有一双手而已,其余的都是幻象。若想破这门武功,唯有放下杂念,心如止水,用极高深内功去探听对方的虚掌与实掌之间发出的不同声音,然后再出招破解。要破这一武功,不但要在高深的内功,更需要一颗恒定而不为外物所打搅的诚心,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空名大吃一惊,万想不他能以慢打快,以柔克刚,这种打法他以前从未见过。他以前在西藏研习密宗武功,密宗武功招式狠辣、凶猛,讲究一个字“快”。招术快,运气快,以快取胜。而贺永南所练无论是《心冥真经》还是《水剑诀》,都讲究招式柔和、平实,讲究以慢打快,以柔克刚,讲究一个字“慢”。不过招术虽慢,但内力强劲,尤如滔滔洪水,一发不止,后来居上。两人比拼,二人武功截然不同,一个以刚猛见长,一个以柔和著称,一个尤如利剑,一个近似铁锤,二人的武功是武功两种不同练法的极端,这次要在这鄱阳湖畔来比个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