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来来回回过了几十招,均有胜负。空名看不能取胜,心下焦急,从腰间取出两个铁环来,向贺永南打来。贺永南闪身躲避,虽然避开,但那铁环上所夹杂的真气,已划掉了贺永南的一缕头发。贺永南大怒,知道空名取出了兵器,是要用开家本领了,当下不敢怠慢,从身后抽出天玄剑来,横在了胸前。空名也知贺永南手中的天玄剑非池中之物,故每招又加了三分力气,三分速度。贺永南不敢有丝毫怠慢,嗤的一剑,正是天玄剑法的“仙人指路”,刺向空名。空名只觉此招平平无奇,并无精妙之下。心下暗自寻思:这贺永南是不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怎地使出如此简单的招术来?想到这里,心下大喜。不理会他那一剑,只运七成内功,将铁环飞出,只盼将贺永南的头颅斩下。没想到,铁环飞到半空,竟与贺永南的天玄剑相撞,只听啪的一声,铁环竟朝空名飞去。空名大吃一惊,耳听铁环飞来时的旋力极大,自已不敢硬接,只好翻个筋头闪身避开,待到铁环力量稍稍一减,这才出手接过铁环。空名只感觉那铁环炙热,差一点从手中掉了下来,空名又惊又怒,已知贺永南的内功与自己不相上下。一回身,两个铁环一齐飞出,这一回双环使出了全力,只盼能占到便宜。贺永南看出那两只铁环来得力道甚急,当下将天玄剑斜刺了出来,正是一招“天水一色”,已刺中了其中一铁环,那铁环两边一受相反的力道,直上云霄。空名心道:“你就是能躲过这个铁环,也身不过下个铁环。”
贺永南猛听得身后又有一铁环飞来,回剑已然不及。当下右手持剑,左手一掌击出,正是心冥掌法中的“望洋兴叹”来。他这一掌只减轻了铁环的势道,那铁环依然向他飞来。就这么一间隙,贺永南已回剑向铁环击来,一招“仙猿观海”,他这一招用足了十成力,那铁轮立时力量锐减,向空名飞去。
转瞬间,二人已过了三十余招。空名的攻势不减,两个铁环在贺永南的面前飞来飞来,有时离贺永南的要害仅一分之距。贺永南也中不甘示弱,御风而行、大相迳庭、独来独往、盗亦有道……一招一式的使了出来。二人各有攻守,僵持不下。空名心下大为着急,心道:“看来要想打胜他实属不易,且今天志在保护陈友谅脱逃,以求以后留一个牵制朱元璋的对手,又不是与他比武。”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与陈友谅一起全身而退。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叫喊:“国师救命。”回头看时,却是慕容衫正与陈友谅打斗,陈友谅哪里是慕容衫的对手,两招一过,便落荒而逃。好在他身还有许多将士拖住了慕容衫,陈友谅眼看那些救他的将士被慕容衫一个个打倒在地,想到接下来自己可能命会不保,心中大急,这才叫了空名。
慕容衫和郑东辉交上手以后,发现他的武功凌厉、狠辣,一出手就要对方性命,不留丝毫余地,与以前的武功有很大区别。慕容衫心中大惑不解,但转念一想,随即明白。他定是跟了空名以后,修习了几套狠毒的邪门武功,才变成如今的这般模样。慕容衫已知郑东辉走火入魔,无可救药了,因此手下并不留情。心道:“郑伯伯,你在天上看到,可莫怪我慕容衫无情,是郑东辉堕落如今了这般小人模样,让我寒心,为江湖武林同道所不齿。郑伯伯,我相信你在天之灵,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口中却道:“郑东辉,你为什么非要死心塌地的助纣为虐,何必一个行将就木的王朝而葬送了你自己的大好前程呢!你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看,郑伯伯正在天上看着你呀!”郑东辉骂道:“你少跟说什么大道理,少来教训我。你们这伙反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圣上隆恩,可赐你们不死。”慕容衫听到这话,心已绝望。心中念道:“郑伯伯,你在天之灵,可不要怪我呀!”
慕容衫得上官云和葛翊的指点,贺永南又传授了一部分《心冥真经》的内功心法,此时的功力已不在郑东辉之下。慕容衫招式一变,已攻了上来。郑东辉初时还时还击两三招,后来却只有招架的功夫了。慕容衫的武功招术多变,速度极快,虚多实少,和贺永南的武功绝不是一路,倒和空名的武功有些相似。侍得二十余招,郑东辉已是险象环生,连连躲避。慕容衫手持一柄短剑,那把剑是她一十八岁时父亲送给她的,她一直带在身上。慕容衫短剑回旋,已在郑东辉的臂膀上划了一道口子。郑东辉大怒,发疯似的向慕容衫打去,出招已毫无章法。慕容衫知道郑东辉败势已定,所以并有急于和他正面打斗,只是左闪右避。刚开始郑东辉力道甚大,后来逐渐减弱。慕容衫心道:“郑伯父,请恕衫儿之罪。”想到这里,短剑急旋,一道白光乍闪。郑东辉的颈部多了一道口子,里面正在向外渗出鲜血。
慕容衫回头看见贺永南正与空名打得难解难分,心下甚是焦急。她虽知贺永南的武功在江湖中已属一流,但也知空名武功深不可测,因此心中惴惴不安。看到两人处在胶着状态,心下暗自着急。心道:“得想个办法帮帮贺大哥。”一转头,看到陈友谅正在那里和几个士兵打斗。那陈友谅既然身主将,武功自是不弱,接连打倒了几名士兵。慕容衫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手持短剑,向陈友谅刺去。正在这时,慕容衫只觉一把大刀向自己袭来,慕容衫听风知那股劲道甚大,远非自己所能接。于是轻轻向后一跃,躲开了那一刀。站稳细看,但见那持刀人正是华西镖局总镖头雷恪。雷恪几年前在华山上官云打败,虽未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但一想到自己的华西镖局的名字要永远在华山派之下,雷恪的名声永远在上官云之下,就彻夜难免。三年后,空名来到华西镖局找到雷恪,要他帮自己灭了华山派,活捉上官云。雷恪听了之后大喜。心里盘算:若借蒙古之力,一举灭了华山派,那自己的华西镖局就可以坐上陕甘地区武林的第一把交椅,到时在陕甘地区,一切都由我说了算。二人各有各的目的,一拍即合。那次火烧华山,就是雷恪从小道把蒙古军队引上去的。否则,焉能一下子上去那么多蒙古兵?这次就是听了空名的话,跟随空名来到鄱阳湖就是帮助陈友谅的军队,来打败朱元璋,以求今后有朝庭的支持,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慕容衫冷笑道:“雷总镖头,你可真是空名手下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呀!”雷恪大怒,骂道:“你这小不要脸的,竟敢如此骂我,拿命来吧!”慕容衫笑道:“我的命就在这里,只怕你没本事来拿!”雷恪气得肺都快要炸开了,怒道:“你看我有没有本事来拿!”说着,挥刀攻了上去。慕容衫身体一侧,避开了那一刀。雷恪手婉一转,大刀横削过来。慕容衫翻了筋头,躲过了那一招,在空中短剑抽出,向雷恪刺去,雷恪一反身,躲过了那一剑。霎时之间,二人过了十余招。到得后来,雷恪渐渐不支,招术也越来越不连贯。慕容衫看出破绽,短剑飞速而出,正中雷恪心口,雷恪当场倒地气绝。
慕容衫立时回剑,刺向陈友谅。陈友谅只是在军中学过几招粗浅的武功,在军中虽是数一数二,可哪里是慕容衫的对手,刚一上来就处在下风,凭借着身强力壮,初时勉强接住慕容衫几招,后来却只有逃跑的份了,慕容轻轻一跃,就站在他的面着。陈友谅吓得满头大汗,大叫空名。
空名就这么稍一分心,贺永南立时占了上风,一招“莫逆之交”,将其中的一铁环斩为两半。空名大吃一惊,连忙运出一身真气,将另一铁环飞向贺永南,自己去救陈友谅。贺永南大吃一惊,他知慕容衫敌不过空名,慕容衫肯定要吃亏,想到这里,心下大急。他想去救慕容衫,可是空名的铁环就要过了,自己若去救慕容衫,肯定被铁轮打伤,但倘若自己不去,慕容衫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岂不是要终生后悔。
正在两难之间,贺永南突然右手向前一送,天玄剑脱手飞出,自己则反身去追空名。那铁环和天玄剑在空中相撞,发出巨响。那铁环断为几截,稀疏的落在草地上。天玄剑却完好无缺,扎在了地上。空名大怒,他曾在这铁环上下了近三十年的功夫,可以说尤如自己的臂膀一般,这次连臂膀都失掉了,可以说是败局已定。可是空名仍就不服,自己堂堂大元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可败在这肖小之辈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