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过龙女,有机会给她报仇,这不是说过就完的,现在机会来了,我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要是我,我就杀了他全家!
第二天一早,师父带着他们到皇宫去了,带着两个鱼精——要那国王放过众和尚,我一个人去了天宫。
天宫里面,玉皇大帝正跟众大臣一起喝酒,乐师看见我进去,连手中的琵琶也吓得掉了,众仙女也都停止了舞蹈——我手里提着一根棒子。
玉皇大帝看见我进去,正送到嘴边的酒杯放下了,我一直走到他面前。
“老孙来状告一人。”我说。
“什么?”玉皇大帝缓过神来。
“老孙来状告一人!”我提高了声音。
“你怎么也开始告状啦,这不象你的作风啊?”说得也是,老孙一向用棒子跟他说话的。
“我想要告的这个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能动他,所以……”
他听了我的话觉得很有面子,脸也不是那么死板了:“你要告谁啊?”
“只怕我说了此人的名字,你也动不了他。”我说。
“嘿!这天上地下还没有我动不了的,你且说来,倘若句句属实,我定将那人拿下,还你个公道!”玉帝来了兴致。
“真的么?”
“真的!”
“那好,在场各位神仙做证,我今天要告的这个,就是你玉皇大帝!”
“啊?这还了得,我还以为你真是告状,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你自己犯下的罪你不敢承认么?”我把棒子从左手换到右手。
“你……你说说我犯了什么罪?”
“三十年前龙女一案,你还没忘了吧?”
“当然没忘,她在新婚之夜杀了驮龙王独子九头虫,按律当斩,有观音菩萨求情,才放她到下界去帮你们西天取经的,这也有错么?”
“你是不是想说,你不知道九头虫没死?”我从武曲盘子里抓起一串葡萄,高高举起来,仰头咬了一颗下来,这是我喜欢的方式。
“依你说,我故意要为难小龙女,九头虫没死我偏偏要说他死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好好,当年朕处理这案子的时候,各位都在,在场各位爱卿给我做证。”
“臣等可以证明。当时驮龙王带着儿子的尸体亲自出庭的。”托塔天王说,其它官员也随声附和。
“驮龙王,你儿子死没死你应该是最清楚了对吧?”玉帝问。
我顺着玉皇大帝的眼光看过去,坐在末位的一个早就往后躲了,看来这就是驮龙王,我一把把他拖了出来。
“陛下,臣……”驮龙王全身已经颤抖了。
“朕问你话你害怕什么?莫非你那孩子当真没死么?”玉帝说。
“玉帝,老孙这就告第二个人,就是这驮龙王,按律,欺君之罪该当满门抄斩,对吧?”
“……对。”
“好,老孙就等你这句话呢。”我拖着驮龙王往斩龙台走去,驮龙王身子软软的好象条死狗。
“慢着,孙悟空,你说九头虫没死可有何证据么?”
“嘿嘿,九头虫就在下界祭赛国碧波潭做了那万圣老龙的驸马,现在不但偷了祭赛国的国宝,还偷了你家王母的九品灵芝,你马上选人跟我下界去捉人吧,来来来,借你刀使使,把这头给我切下来!”我转头对刽子手说。
刽子手看看我,没动手,又看看玉皇大帝。
“看什么看?我是齐天大圣,我的话你敢不听么?”
玉皇大帝挥了挥袖子,刽子手一刀下来,驮龙王就这样死了,我把驮龙王的外衣撕下一块来,把龙头放了进去,系了几个包裹提在手上。
“来人啊,哪位爱卿跟猴子下去捉拿妖怪?”
“哎?你错了,九头虫不是妖怪,是神仙啊。”
“是妖怪。”
“是神仙。”
“他本来是神仙,不过现在我已经开除他的仙籍了,他就不是神仙,是妖怪,你明白了吗?”
刹那间一个念头在我心里闪了一下:难道这就是神仙和妖怪的区别?神仙和妖怪难道就只差那么一个名分吗?我不知道,我一直苦苦求证的问题居然是这样一个答案:神仙就是有名分的妖怪,妖怪就是没名分的神仙?这规矩是谁定的!
“好好,不管神仙妖怪,你先派人去帮我捉了他再说。”我说。
一旁走出哪吒和武曲星君来:“臣等愿意去捉拿妖怪。”
“好,孙悟空,这两个人选你可满意啊?”
“不好,带上几千天兵还差不多。”
“好,那就再带上五千天兵。”玉帝抽出一支令箭:“哪吒武曲听令!”
“臣在!”哪吒和武曲星君齐声道。
“哎慢着,再带上几架天罗地网。”我说。
玉皇大帝笑了笑:“那就加上三架天罗地网,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玉皇大帝这么大方,说明天界的实力恢复差不多了,某些方面可能比五百年前还强。
“你两人速速到下界祭赛国协助孙悟空捉拿妖怪九头虫归案,不得有误!”玉皇大帝对哪吒和武曲说。
“臣遵旨!”
哪吒上前去领了令箭回来,对我说:“大圣,咱们这就下去捉拿九头虫吧?”
“那好,事不宜迟,现在就跟我来吧。”我一手提起了那包裹。带着两位天将,五千天兵,带上三架天罗地网,浩浩荡荡离开天庭,大军开赴碧波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