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把一个包裹扔在我面前,告诉我驮龙王已经死了,玉皇大帝下令将驮龙王一家满门抄斩,还叫了五千天兵和三架天罗地网来。
大师兄把天兵都安顿在碧波潭旁边,自己回来找我,就是为了给我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我压制住激动的心情,跟大师兄一起来到潭边,五千天兵已经等待多时了。
“好了,人到齐了,天罗地网都架好了么?”大师兄问。
“好了。”
“那么下潭捉虫了!”孙悟空说。
哪吒一声令下,五千天兵一起跳向潭中,却发现只能站在水面上,并不能下到水里去。整个碧波潭被他们封锁了。
这点法术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小把戏。我念动咒语,将宝剑向水面虚劈了一下,一条白线从脚下向前延伸出去,转眼将水面分为两半,浪花翻滚,两边的水各自向两边退开,渐渐地在两边形成了高十余丈的水墙,露出下面的湖底来——这湖底是细沙的,没有淤泥。
“走吧,”我说,“不用下水了。”
水下的奇山怪石并没有东海的好看,机关埋伏更是龙宫一百年前就已经不再使用的旧东西,我轻轻地破掉那些陈旧的机关,大师兄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这些东西都是俺龙宫当年玩剩下的!”我学着孙悟空的话说。
小妖被天兵们砍翻了不知道多少,血水把脚下的沙地也染红了,可是仍然没有找到那宝贝和九品灵芝,更没有九头虫的踪迹。
在哪里呢?天兵们都聚了过来。
“龙女,你们东海要是有什么宝贝都放哪里啊?”大师兄问。
“东海?东海到处都是宝贝啊。”
“我是说,特别珍贵的,不是太大的那种。”
我仔细想了想,我记得有一年母后大寿的时候,父亲送给母后一对天山玉石打磨的手镯,晶莹剔透的,母亲很是宝贝……
有了,跟我来,我带头朝一大堆怪石走过去,抓住其中一块比较小的向下推了一下,又往外一拉——轰鸣声中,一扇石门打开了,里面跳出一个人来,正是九头虫。
虽然早就知道九头虫还活着,可是真正看到他站在面前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你不是死了么?”我说。
“嘿嘿,哪那么容易死啊。”
“贱人!”一个女声叫道:“要不是我家虫儿天生异质,心脏长在右边,早就被你扎撕了!”
“审判那天,你装得挺象的啊——不过没关系,反正你也要死了。”我说。
“我早告诉你不要偷人家的东西,你看现在把天兵都引来了……”
“少罗嗦,老东西。” 哧的一声响过,一具尸体倒在地上,血从万圣龙王的脖子里喷出来,喷到九头虫身上,九头虫狞笑着。
“你怎么把我父王杀了?你这冤家……”
又是哧的一声,扑通,又一具尸体倒下了,是万圣龙王的女儿,这个结婚不久的女人,就这样死在自己的夫君刀下。
“你大师兄上天把我父亲给杀死了?”九头虫回头问。
“大师兄把包裹解开,一个龙头扔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团,胡子已经跟血凝在一起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虫儿,他们杀了你爹爹,你要给他报仇啊……”老女人哭喊着。
“别哭啦!”九头虫使劲对他母亲喊道,转过头来:“别看你请了这么多人来,我不怕你。你们一起上吧!”
“九头虫,你父亲犯了欺君之罪,按律当满门抄斩,你束手就擒吧!” 哪吒说。
“捉你还用不着这么多人一起上,有我就够了。”我说,一边抽出宝剑走到他跟前六尺处停了下来,“咱们的事,还是咱们自己解决的好。”
“你这个小贱人,你……”九头虫的母亲使劲骂着,全没有神仙的样子,手里一把刀不住地哆嗦着。
“嘘——没你说话的份。”大师兄把棒子一伸,正顶在她的下颌上,把她压在墙上说不出话来,她手握单刀使劲挥舞着,却什么也砍不到,用刀往金箍棒上磕了一下,单刀就断了。
九头虫花花公子一个,原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再加上面对五千天兵早吓破了胆,招数就更不成章法了,只几个回合过去,我就一剑刺进了他的心窝——这回我选的是右边,伤口是透过去的,不管怎样他也活不了了。
“儿啊!”老女人大叫,声音撕心裂肺的。
我大仇得报,抬起头来看着蓝蓝的天空,我觉得那阳光真的很灿烂。
我依稀听到大师兄问:“这个你自己动手么?”可是我却没反应,我好象什么也没听到,接着大师兄说:“那我来了。”
我低下头看时。老女人的头已经在石头上被挤得粉碎了。大师兄把棒子擦了一下,收了起来。
进了洞去,找到宝贝和九品灵芝,哪吒等人带了两具尸体和灵芝回天上复命去了,大师兄将宝贝带回了祭赛国去,我引来碧波潭的水洗刷了塔上血污,将宝贝重新安放在宝塔之上,霞光转眼遮盖了祭赛国的天空。
“陛下,这金光寺的名字不好,金是流动之物,光为闪烁之气,我便给你改个名字叫‘伏龙寺’吧,保你江山永固可好?”
前面倒无所谓,只后面这句“江山永固可好”却是国王梦想的,国王谢过师父,当晚大摆筵席,一者算做答谢,二者为我们饯行。第二天一早国王亲送我们出关继续西去了。
“报仇的感觉怎么样?”
“真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