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魔法文明在经过漫长的历史漂泊后已经被扩展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其各种等级制度的划分也非常庞大复杂。很多人甚至会分不清一些相同职称所代表的含义。
这种烦恼在古代并不存在。
根据现有的记载,我们可以得知,爱美琴大陆上的魔法师由高到低共划分为7级,依次是:魔法学徒、幻术师、术士、贤者、法师、大法师、大贤者。其中大贤者的实力基本可以独自毁灭一座有着完善防御的中等城市。不过根据记载,在月神菲琳娜降临大陆前,并没有人真正达到过这个等级。
当然,所谓的魔法师等级都是由人为订立的,而那些超越人类认识和想象的魔法力量,则有着一个统一的称呼,那就是……
——共和国民间魔法研究会会长菲利普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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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曼领主原本是打算第二天就把夫人和女儿带回红土城的,可是因为菲琳娜的关系,他原有的想法被丢到了大陆的某个不知名角落。
每天的用餐时间,卡曼领主都会对菲琳娜不住的嘘寒问暖,下午他会换着借口去魔法实验室参观,一呆就是几小时,而后找机会发出邀请去郊游——尽管每一次都被菲琳娜谢绝了,可他依然热情高涨。
而到了夜晚,卡曼领主就会早早地拉着妻子紧闭起房门——没办法,他需要通过肉欲的宣泄来缓解自己对菲琳娜的渴求。
对此,卡曼夫人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噢!菲琳娜,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他简直就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狗!真是难以想象,我以前怎么会选择嫁给他!”
“狄安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在我没有想到一个足够完美的办法之前,只能委屈你了。”菲琳娜柔声安慰道。
“可是……明天我就要和他走了,包括雅尼!”卡曼夫人面有愠色地说道。
“不!我才不跟你们走,我要和菲琳娜在一起!”雅尼叉腰说道。
菲琳娜笑着道:“那么,雅尼,请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难道是和我一起去巨人塔?据说那里除了仆人,可是连家属都不能带的。”她的言语中充满了自信,似乎自己肯定会被录取——这点还是要感谢瑞亚的,毕竟是他间接地告诉了菲琳娜,自己拥有多优秀的魔法天赋。
面对菲琳娜的问题,雅尼立刻哑口无言,是啊,难道要自己扮作女仆?巨人塔那些人可不是没见识的农民。卡曼夫人本来也有些跃跃欲试,闻言神情同样暗淡下去。
“好了,我们不用再想这些不可能的事,这不是生离死别,短暂的分开是为了更美好的将来。所以……”菲琳娜显示朝雅尼看了眼,接着转头说道,“狄安娜,不要太为难自己,毕竟还有我的药可以帮助你,他无法真地对你做什么,就当是演一场话剧吧。”
“可是……你知道吗,菲琳娜,每天早晨我回到房间,床上总是弥漫着一股臭味,那是他的……他的……噢!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卡曼夫人抱怨道。
她给丈夫用的药是一种类似迷幻剂的东西,可以让人在幻觉中排泄欲望,所以至今为止,卡曼夫人都没和他丈夫真正上过一次床。
不过这样一来,她每天的晚上和清晨就变得有些匆忙了。
“这些我都明白,狄安娜,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说着,菲琳娜起身走到那张梧桐木桌前,从上面提起一个绣着金线的粉色口袋,交给了卡曼夫人,“前些日子,我特意让你搜集蓝丝草和紫熏香,就是为了今天。”
“啊……”卡曼夫人发出一声轻呼,飞快地将那口袋捧在手里,她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告别这种痛苦的日子了?”
“是的,狄安娜,希望你会喜欢它。”菲琳娜笑眯眯地点头道,可是还没等卡曼夫人表达她的欣喜,菲琳娜突然神情一变,正色说道:“但有一个问题我必须事先告诉你,然后,由你自己来决定是否真的使用它。”
“究竟是什么?”卡曼夫人疑惑地问道。
菲琳娜慵懒地靠向沙发的椅背,雅尼立刻走到她身后,为她按摩起双肩来。
她舒服地轻哼了一声,然后点了点那只口袋说道:“这个药品是我全新的一次尝试,效果不用怀疑,它能让你的丈夫瞬间失去对肉欲的渴求,如果长期服用的话,甚至能彻底断绝这种生理需求,而问题就在这里,假如你要保护自己,又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长期给他服用了,不过这样一来,他就会在某天完全失去男人的能力。”
卡曼夫人顿时犹豫了,是的,虽然她现在无法忍受两人的亲密接触,但毕竟多年的感情还是留有余温的。
“我知道这的确是件很难抉择的事,所以两种药我都给你准备充足了,剩下的,就由你来决定了,当然,假如将来有了更好的办法,那是最理想了。”菲琳娜说道。
身后的雅尼对这问题也不敢随便发表意见,她想了想,选择了另一个问题,“菲琳娜,那个加舒亚呢,难道你真要带他一起去?”
“是的,雅尼。”菲琳娜抬头笑道,“难道你吃醋了?”
“吃醋?哼,我怎么可能吃那种乡下野小子的醋!”雅尼皱着鼻子说道。
“亲爱的雅尼,我不希望你这样说他,毕竟他是我的守护者。”菲琳娜笑道。
“是吗?菲琳娜你对他还真好啊,我真是想不明白,他这样一个无能的小家伙怎么会得到你的认可的,难道你就不觉得跟他在一起对你来说是种玷污吗?”雅尼继续愤愤不平道。
这小妮子,还说没有吃醋。卡曼夫人好笑地说道:“雅尼,你不要这么任性,我想菲琳娜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是吗,菲琳娜?”
“恩……也许是吧。”菲琳娜支着下巴轻声说道,接着就不吭声了,看神情,似乎陷入了某个回忆。
“加舒亚,我还是觉得……我不能带你走。”菲琳娜苦涩地说道。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否则我无法理解你的这个决定,菲琳娜,难道你忘记了——我是你的守护者!”加舒亚激动地说道。
“是的,加舒亚,可是你毕竟才12岁!而巨人塔离这里路途遥远,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向你死去的亲人交待?”菲琳娜无奈地说道,“况且我也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用守护者的名义去强行扭曲你的人生!”
“不!你没有扭曲我的人生,成为你的守护者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我已经跟帕森学了半年的拳脚功夫了,杰斯现在已经不敢再欺负我了……”加舒亚争辩着,越说底气越不足,是啊,能打赢杰斯又能怎样呢,我连帕森的一个拳头都比不过,这样的我能保护好菲琳娜吗?
“你怎么了,加舒亚?”菲琳娜看出了他突如其来的沮丧,关切问道。
“也许你是对的。”加舒亚低着头说道,“像我这样的人,根本无法保护你,甚至还会拖累你!”
他突然拽紧拳头,怒声道:“可恶!为什么我才12岁,为什么爸爸没有从小教我剑法和拳脚!”
菲琳娜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突然问道:“加舒亚,成为守护者,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加舒亚猛地抬头,然后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不,是你的守护者,是菲琳娜的守护者!”
“我明白了。”菲琳娜突然绽开迷人之极的微笑,仿佛冬雪下豁然怒放的玫瑰,“加舒亚,或许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达成心愿……”
“真的?!是什么办法?你不会骗我吧,菲琳娜!”加舒亚激动地喊道,他这时候的样子就像是村东的寡妇劳拉突然听说汉姆家的儿子愿意娶她了,整张脸涨的通红,神情还患得患失的。
“只是……哎,还是算了吧。”菲琳娜叹气道,这样的举动显然刺激到了加舒亚,他像只猴子一样手舞足蹈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算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并不是这样的,加舒亚,你的心意就像是天上的眠月,清晰地印在了所有人的眼里——但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她上前一步拉住男孩的手说道,“你知道么,如果用我的办法,你也许会一夜间成长为合格的守护者,但是假如失败的话,那后果会很严重!”
“有多严重?”加舒亚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问道。
“这……具体是什么后果很难下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将流失大量的生命,甚至死亡。”菲琳娜的眼里满是疼惜之意。
“是吗……”加舒亚本能地有些犹豫,可是当他撞见菲琳娜的眼神,他的双拳又一次紧紧地握了起来。
“从成为你的守护者那天起,我就有了牺牲的觉悟!”他用力说道。
牺牲?你说的是牺牲吗……菲琳娜一瞬间有些失神。
瑞亚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噢!可怜的小家伙。菲琳娜,你真是个狡猾的疯女人!”
被他这么一搅合,菲琳娜立刻回过神来,她一把将加舒亚搂在怀里,深情地说道:“加舒亚,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那就让我陪你一起下地狱吧!”
男孩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现在迫切地渴望得到一个机会——一个送死的机会。
菲琳娜立刻满足了他的愿望。
她从一个精致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子,瓶子里安静地躺着紫黑色的液体,窗外的阳光在瓶身上留下耀目的光泽,却无法进一步透入液体中。
“事实上,自从你成为我的守护者那天起,我就开始为你调配这样的魔法药剂了,遗憾的是,我的能力实在有限,有几次甚至还发生了爆炸。”她顿了顿,等看见对方热切的眼神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继续道:“这个半成品我并不想拿出来的,可是看见你这么痛苦我又不忍心……”
“不用再说了!菲琳娜,就算我死了,那也是心甘情愿的!”加舒亚一把夺过菲琳娜手中的小瓶子,刚要倒进嘴里,突然又放下问道:“是直接喝吗?”
菲琳娜“扑哧”一声笑道:“你呀……总是这么心急。”
加舒亚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仰头将整瓶药剂一饮而尽……
“穆莱特小姐,魔法峰会的通行证请一定要保管好,那么,告辞了,祝愿您成为一名伟大的魔法师!”卡曼领主说道,他神情中的沮丧人人都看得出来。
算了,我还有美丽的妻子,她也非常出色。卡曼领主自我安慰道,他自觉这几天的夜晚还是过得非常愉快的。——这个可怜的中年男人。
面临分别,卡曼夫人和雅尼再也顾不得掩藏,她们火热的视线奋力燃烧着空气,从中透着赤裸裸的依恋和不舍,让一旁的卡曼领主小小地吃了一惊。
不过还没等他表示意见,马车已经开动了,至于接下来这对母女将要如何面对卡曼领主的疑问,这已经不是菲琳娜需要担心的了。
“好吧,我们也该回去收拾一下了,为三天后做准备。”她开心地回头说道,加舒亚在她身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当日男孩在喝下那瓶魔法药剂后,出乎意料地没有发生任何异状,这让他有些闷闷不乐,不过既然菲琳娜答应了带自己一起去巨人塔,倒也不急于一时了。
菲琳娜也就此问过瑞亚,不想对方竟然大声嘲笑了起来,“菲琳娜!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定有效了?难道你忘记了我的原话——这是一堂让你认识时空魔法药剂含义的课程,是一场实验!而且你应该庆幸,因为有这么一个小傻子供你做活体魔法研究,不是吗?”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菲琳娜简短地回答道。
“那么告诉我,你认为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现象?”瑞亚问道。
菲琳娜偏头想了想,回答道:“难道是魔力不足造成的?我不认为药剂的调配有什么差错。”
“没错!所以接下来解决的办法只有两个……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两个方案么?菲琳娜扭头瞥了眼加舒亚,突然笑出了声。
“有什么开心事吗?”加舒亚奇怪地问道。
“是啊,一想到三天后我们就要一起前往巨人塔,我就感到非常高兴。”菲琳娜俏皮地眨着眼说道,“一起努力吧,加舒亚!”
“恩!”
三日后,他们踏上了通往巨人塔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