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我们就起来了,盘算着一天的工作,信誓旦旦要把谜底揭开。起初天气还不错,“太阳”也已经跳到了山顶上,凝视着世间的一切。大概我们刚刚享受完早晨的水果大餐,风儿突然不安分起来,像抽搐了一般,张开大嘴,一阵阵的长嚎,时而凄厉,时而豪放,山那边也陆续出现了大团的乌云,大有风云聚会之势。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匆忙收拾了行装,阿苏也把正想睡觉的不点轻轻地装进了背袋。我大吼着:“马上出发,一定要在敌人之前到达阵地!”身后是一阵哄堂大笑。
奇哥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说:“队长,今天怎么有些发癫呢?”
我忙回道:“不癫怎么做你们的队长啊!”,又是一阵大笑。
我看到夫子已经冲到了前面,忙赶了上去,看到阿苏有些落后,我大喊:“快跟上!”自己也不由得慢了下来。
“你快走吧,我没有问题!”阿苏冲我笑了笑,说道,陡然加快了速度。
营地距离城堡并不远,我们的速度也不慢,但天气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当风儿呼啸而过,有着万马奔腾的气势,乌云军团的气势异常高涨,一阵踊跃的报名后,已成铺天盖地之势,豆大的雨点夹杂着风声便迎面而来了,带着同仇敌忾的信念,欲置我们于死地。
“好大的雨啊!爽快!”夫子大喊一声,脚下却丝毫不慢,冲在了最前面。我们在紧紧跟在后面,加速疾奔。大雨激发了我们的潜能,很快,我们便置身城堡,有说有笑起来。
奇哥说:“夫子,这次你跑得可真快啊,告诉我有什么绝招吗?”
希多夫知道奇哥又想闹,便笑着说:“那是因为有你这头大灰狼在身后啊。”
“哦,原来如此。”奇哥作深思状。
我说:“大家歇一下,一会儿上去。”
“收到!”阿苏对着我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军礼,一脸严肃地说。
我把两手一摊,笑着说;“今天都怎么了,吃错药了吗?”
阿苏冲上前来,一拳打在我的胸前,“你才吃错药了呢?大家开心嘛!”
我忙用眼睛盯住她,她的脸就红了,说:“大坏蛋!”
我有些放肆地笑了,奇哥和夫子也笑了,无奈啊!阿苏也笑了,傻傻的样子!
因为还没有揭开秘密的所在,心里总有些忐忑,但行动却是轻车熟路的。这不,我们又来了,在这居高临下的顶楼,我们伫立着,心境也在霎那间开阔了许多,颇有当年王之焕喜登鹳雀楼的豪情。
一切为工作服务,一切给工作让路。我们马上行动开了,在每一个角落里搜索着,甚至没有放过墙面和地面的一些细节,不敢有一丝的懈怠。世间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我们的周围穿梭,他搅得我们渐渐的开始焦躁起来。
有人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为零。我似乎没有更深的体会,但我清楚在焦躁的状态下,我们的智商不会太高,至少是在及格分数以下,于是,我大声说:“大家先歇一下,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奇哥嚷嚷道:“妈的,急死我了。就这么点地方,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希多夫笑了笑:“奇哥,冷静一下,先休息一会儿。”
我看着夫子,笑了笑,他还真耐得住性子,我打心底感到佩服。阿苏着急的向着刚才搜索的墙面挥起了小拳头,我知道她是在发泄情绪,发泄过后也就冷静下来了,就像很多女孩子哭着哭着会睡着一样,这也是她一贯的做法。不过,这次却真的不同了,只听“嘎吱”一声,又墙壁内部发出,苏珊娜只是怔了一下。然后,我们就发现墙上露出了一个小孔,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苏珊娜毫不迟疑,手到擒来,注目一看,是一把钥匙样的东西。大大的方形带孔的头部,细细长长的腰身,通体放出火一样的光芒,在这略显灰暗的空间里甚是夺目。更难能可贵的是,上面刻有非常精致的花纹,头部更是一个异常逼真的独角兽头,显示出了做工的精湛,让我们大饱眼福。
“好嘞,找到了,咱们来试试吧!”她兴奋得喊着,举起了手中的钥匙。
天底下的事物很讲究生克关系,就如五行当中的相生相克一样,这样一把貌不惊人的钥匙绝对是这一排金属箱共同的天敌。于是,我们很容易的就打开了所有的箱子,期待着能够有更加伟大的发现。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话一点不假,我们从此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大概由于年代过于久远的缘故吧,这里存在的历史真实早已经灰飞烟灭,给我们这些带有绝大期望的人狠狠一闷棍。
“妈的,什么也没有,白费事了!”奇哥咒骂了一句,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夫子虽然没有“出口成脏”,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突然暗淡的眼神暴露了他有天堂到地狱般的失落。是啊,我们都能够理解,他是我们之中最为关注历史的,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转眼便化为乌有,任是谁也恐怕无法马上接受。还是那句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恐怕掌握不好分寸而影响到大家的情绪,于是,很自然地望了望阿苏,其实,这时她就在我的身旁,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和呼吸。她显得很平静,很自然的那种平静,她看了看我,偷偷的露出一缕淡淡的笑来,他们都没有发现,只有我感受得到。
时间就这样在沉默中过去了好一会儿,夫子已经安葬了刚刚死去的希望,脸上平静如水,我知道他已经恢复了状态。奇哥更是活蹦乱跳的站在我们的面前,虽说他有时性子显得急躁,但是从没有因此误工过,在“专业”方面更是兢兢业业,是我们最好的后勤保障。
这时,我又看到了阿苏,她像是在想些什么,是的,我看得出,他正在想着什么,一定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要知道,阿苏的这种投入的状态并不多见。我们又给了她一些时间。
果不其然,好一会儿,阿苏开口说:“我想了一下,机关有可能在墙面或地面上,如果接触到声音不会很大,极有可能被漏过。我想我集中精力听,大家用力依次敲击,或许能够发现。”她的声音并不很大,甚至很悦耳,但传达出了一种不可置疑的信心来。
“好主意,我赞成!”奇哥站起身来,说着。
我刚想对阿苏说些什么,突然想到了夫子,我不想伤害他目前还脆弱的情感,于是,先看了看夫子,他明白我的意思,忙说:“我也同意!”,然后,冲着我笑了笑。
我说:“那好吧,我先来!”说着,我就要用手去敲地面。
这时,奇哥冲着我诡异的笑了笑,我知道他有话说,忙说:“奇哥,有什么事吗?”
奇哥说:“我觉得咱们也太笨了,还好刚才一阵子大家没有用手用力去敲这些石头,不然,还不把手敲肿了,那以后可怎么办。”
“奇哥,那你的意思是?”我忙问道。
奇哥马上说:“我们昨天在楼下不是看到了些冶炼用的小锤子了吗,用它敲地面最合适不过了,我想去取两把过来。”说着,转过头去看了看夫子,夫子并没有反应。
我说:“好吧!”
奇哥快走了几步,到了希多夫的面前,说:“走吧!”
夫子一楞神,说:“干什么啊?”
奇哥用力拽着他,故意大声说:“怎么,你想当电灯泡啊!”
夫子没说什么,顺势迈出大步,两个人一溜烟走了出去。苏珊娜的脸上生起了一团红云,深情地望了望我,娇嗔地说:“奇哥真坏!”
我坏笑着说:“是吗,恐怕你心里正谢着他呢?”
她柔声说:“你—更坏!”
我说:“那好吧,我就坏给你看了。”
她笑着说:“你敢!”,然后,把头偎在我的肩头,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我顺势探出右手,搂住她的小蛮腰,享受这属于两个人的温馨一刻。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风儿伴着雨的节奏在空中舞动着,时不时地笑出声来。远山不见了踪影,就连近处的湖泊也被水汽所笼罩,模糊了仙子的容貌。
很快,奇哥和夫子就回来了,对于我们来说,毕竟工作是第一位的。于是,我用小锤开始在地面上沿着石头的顺序依次敲击,阿苏则打起了双盘,端坐在一个箱子上,双目闭合,进入了冥思状态。
时间随着敲击声奔跑着,我们也已经把整个地面和墙面敲击了好几遍了,依然是一无所获。奇哥越发显得急躁了,我用手轻轻的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着急。
或许吧,很多事情在于你用什么样的心态去体会。当我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那不断的敲击声犹如噪声般折磨着我的耳膜,进而刺激着我的情绪;当我心态平和的时候,它又变得如同美妙的富有节奏感的音乐,让我沉醉其中。
这时,夫子正在敲击着地面,“当、当”的声响充斥着整个房间。
“停!”阿苏大声地喊了出来,长时间的沉默已经几乎是我们忘记了她的存在,我们几乎是同时一楞,夫子举起锤子的手更是顿在了半空中,像一尊劳动者的石像。
苏珊娜赶忙站了起来,夫子正用手去挪动刚才敲击的石头,没有动静。然后,他仔细看了看这块石头,发现石头中心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图案(其实每块石头上都有)。于是,他看准了,用力向下一按,那图案马上沉了下去,但周围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异常的声响,这让我们很诧异。
“大家仔细找找,一定有变化的!”苏珊娜一边说着,一边瞅瞅这儿,看看那儿,我们也都认真地找了起来。
接着,苏珊娜一个不小心拌在一具骷髅上,身子往前猛地一扑,前面不远处是一块大玻璃,我眼看着她的双手已经触到了玻璃上,眼前突然闪出一道光芒,人却不见了!不见了!
“阿苏!”我大吼了一声,夫子和奇哥吃惊的望着我发疯似的冲向一块玻璃,不知道他们当时会怎么想?答案很快出来了,我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