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闷得生不出一丝的雨,茶馆里挤满了闲人,闹哄哄的一片。店小二自是忙得不亦乐乎。左桌的酒菜,右桌的茶点,一条身影来回奔波,仿佛在这炎热的季节只他一人不觉得热一般。
“哎,你听说了苍山岭的事了吗?”不知什么人提了这么一句,这茶馆里的人似听到了什么新奇事一般顿时静了一大片,周围几个还在大声谈论的人见众人骤然静了下来也渐渐压低了声音,莫名地四下望一望。
“自然听说了,不过我们的消息肯定不如你千里耳王通来得真切,快说给我们听听!”此时从一张桌上站起一身着灰布衣裳的汉子端着酒壶,迫不及待地凑到先前发话之人的桌前,一脸的乞盼。
先前发话的被称作千里耳王通的人咳了咳嗓子道:“千里耳是兄弟们的玩笑话,王通实是承受不起。”
身边的一白眉大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少在这客套了,我们可不是听你卖关子的,快快说来!”
王通举起桌前的酒杯抿了一口才悠悠地道:“苍山岭的名头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了!”
周围的人都不停地点头相互之间眼中也似闪着些许的惊惧。王通向众人瞥了瞥,自认这开场白来得不错,便续道:“苍山岭一派门徒之众,人才之群已大有号令群雄之势,但势众必人杂,这苍山岭的作为却是多有不雅,几番正派间的纠纷争斗想必均会沾些苍山岭门人的光。大家一定还记得不久前的澎水大战。那一日几大门派聚众澎水,一场漫天大战正派中死亡惨重,而一战下来,人们引导水元素袭击竟致使方圆几百里的澎水枯竭,而这次事端也只是出于苍山岭一门徒糟蹋了玉华门大小姐之事引起。”
先前那灰布衣裳的人忙起身应和道:“是呀,澎水一战真可谓民不聊生呀,要不是当日水央引导空气中被激散的水元素注入澎水想必这横亘几百里的澎水将不复存在了!这事大家都听说了,快说正题!”他大发一顿言语才又将话题递给了王通。
王通瞪了他一眼,说道:“不想如此横行的一大门派竟是在几日前为一名不见经传的白衫少年挑了全门!”说到此处,坐在不远处一张桌前的一白衣少年脸上不由泛上了惊异之色,正是奉命下山的岩鹰。
却听王通依旧在侃侃而谈,“此少年出手狠辣,只身而入。凡是苍山岭门人只需相遇均是被他以剑气刺伤废去武功,而苍山岭的门主闻声而出,舞出他那绝世的鬼虎刀,不想白衫少年只一式间群鹰飞舞,那门主便在毫无反应之下被自己珍爱的鬼虎刀钉死在了墙壁上。”
茶馆之中惊异之声顿起,而角落里的岩鹰面色也是变幻无端。他轻轻用盖碗拨了拨茶沫手已不禁抖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缘自何故。他慢慢放下茶碗缓缓舒了口气。他已感到了些什么,却又不甚确定的在心头徘徊不定。
只见王通此时稍稍站起了身,压低了声音道:“据说那白衫少年幻化的群鹰是出自绝天崖的绝技,看来绝天崖的野心当真不小。他们几次挑上当世几大门派其意在何其心可见!”他才说到这里只觉桌上酒水突得激射而出,笔直地向上冲起,桌前几人的杯中的酒均是一道道射出再一并落回杯中竟是滴酒未洒。
人们一瞥间,角落里的一袭白衫却轻轻地踱出了茶馆,“记住!绝天崖要杀你们易如反掌!”
人们静静地呆在那里,脸上阴晴不定。
白衫远处,不知何人此时惊叫一声。众人望去却见他身前一只杯中竟是放有一枚铜钱。而众人一一看去却见人人桌前的杯内个个放有铜钱,人们均不知何时这铜钱被放入了杯内。王通低头看去,却见杯外一细细地裂纹处酒水缓缓流出。桌前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一脸的惧意。此时众人方知这一枚枚铜钱均是出自那白衫少年之手。在眨眼间以铜钱掷入杯内已属匪夷所思,而此人却只是说话间十数枚铜钱并掷齐出,力道拿捏之准,功力之深可想而知。
王通心有余悸地茫然望着杯子,喃喃自语,道:“祸从口出,我王通立誓今后封嘴隐退,再也不干这营生了!”
苍山岭岭外岩鹰将马寄在了一家农舍里,他为了不引人注目还是选择了骑马。他从茶馆中出来后心里便一直有着一个既不敢相信又期待相信存在的疑窦。
岭口处已是苍山岭的势力范围,大概平时这里也会是暗哨伏动。而此时却是空岭鸟鸣,寂静无声。岩鹰一路顺岭而上,终于站在了江湖中威名远播的苍山岭的主岭。此处宫殿林立,殿堂建筑均为山岭之状,高耸屹立,气势颇为雄伟。
岩鹰仰首观看,不禁为眼前这巨大的宫殿所吸引。他略一停顿便向大殿处行去。如此建筑之下,足可想像当时苍山岭的门徒之众,人声鼎盛之势。而现在却是人去殿空,苍凉空旷。殿内多处打斗之状,足见当时的对战之激烈。
岩鹰踱入正殿,抬头处便是一张怒目而视的脸从拱门处垂下来,岩鹰向外一让,才知是一具死尸。细看去,却见此人怒目圆睁,身体垂下如贴在墙壁上一般。岩鹰由茶馆处王通的话加以印证便知此人乃是王通所提到的被自己的鬼虎刀钉在墙壁上的苍山岭的岭主了。但见他身躯内刀柄入腹没在墙中,要知这大殿之内均是由极其坚硬的花岗岩砌成,要以一柄剑奋力刺入已需极深的功力,而此时这门主却被一柄宽刀透体后钉入墙壁,足可见此人御气的深厚无匹了。苍山岭虽是一向行为不俭,而落到如此下场还是显得有些过了,再看此人手段,岩鹰也不得不感慨此邪雄的本领了。
整个大殿内,岩鹰除了发现断柱颓壁外,就只见到那岭主一具死尸,想是此邪雄的目标只是此人了。岩鹰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听王通之言,当时在场的门人均是受了这岭主牵连,人人武功尽废,一生无保。虽是其中不乏恶徒,但如此之下却是太过恶劣了。
岩鹰还是来到主殿望着钉在墙壁上的岭主深思,只是王通口中群鹰飞舞的阵式也足已使他迷惑了。但他在一瞥间却是眼神闪烁,他踱到不远处的墙壁处,墙壁上一道清晰的划痕,只见那道划痕上深下浅,他伸手轻轻地抚摸似见到了自己久别的故人般心潮澎湃。他轻轻一笑,白衫起处直奔下山。
在人迹稀少的大道边上帆布搭成一个供人纳凉解渴的简陋小帐。一个衣衫破旧的老伙计正在收拾着上一拨客人剩下的残物。不知为何今天这条人烟稀薄的大道上竟是人来人往。
“老人家,来壶茶!”一身着蓝衫的少年就桌边坐下。老伙计向蓝衫少年点头笑了笑,转身而去。
蓝衫少年轻轻抹了抹额头,天气热得很,但他的焦点却似完全集中在这个猥琐的老人身上。他受岩鹰的嘱托四处打探脱难于万驼山庄的慕容宣的消息,因此他冒着这酷暑炎热而来,甘心情愿。一向为人孤僻的他人难亲近,而直到他认识了岩鹰后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生死之交,他正是岩鹰唯一的异师同族的兄弟辰鹰。
不久老伙计便端了一壶茶来,不远处一张桌上几个官员身份的人吆喝着要酒,老伙计向前拱手作揖,解释说此处小地只能供些茶水并无酒卖,为求几位官爷保佑,只当请几位官爷免费用些茶点。那些官员似是有要事在身也不愿计较,只挥挥手喊道:“茶也行,拿来解解渴就是了!”老伙计陪笑着转身去取。辰鹰一直盯着老伙计的举动,方此时他才看到老伙计眼中透射出的精光。
辰鹰不愿引人注意,他端起茶杯却一眼晃到了道旁的两人向这边走来。辰鹰抬头看去,却见两人均是俊逸洒脱,不由给人一种亲近之感,让人大为心折。两人谈笑而来在另一张空桌前坐了下去。如此酷热的天气两人却是未见任何疲惫之态,辰鹰也是自叹弗如。
两人四处望了望,便又轻声谈了起来。辰鹰不愿探人隐私,只端起茶喝了起来。
此时老伙计方从后面提着一壶茶转回来,待他看到桌前两个俊逸的少年后脸上竟徒的变了颜色,手中的壶“当!”地跌在了地上,壶身粉碎茶水四散。老伙计面色呆滞甚至连滚烫的茶水浇在脚面上也丝毫未察觉。
“老不死的,我们的茶呢?”一边的几个官员打扮的人立时喝斥起来。
老伙计身子一震,忙道歉道:“小老儿手脚笨拙打翻了茶壶,这就给官爷们再拿去!”
“快去,想渴死老子们哪!”其中的一人已是声色俱厉。
“是!是!小老儿这就去!”老伙计一边退着作揖,一边用余光扫着那两个少年,最后直接转到了帐后。
一边的两人少年中一身着青衫的少年向另一白衫少年轻声交待了几句,便也向帐后行去。辰鹰觉出不对,也是起身佯装行路,转个大圈向帐后行去。
老伙计一转入帐后立时放足疾奔,一条灰影急弛而去却是身手了得。只见他一身灰衣在大道后的林中奔如脱兔。尽管如此他眼中的恐惧却是未见减少半分,他只是向着林子的深处奔去,漫无目的。
突的眼前一花,却是那身着青衫的少年挡在了道前。
老伙计急转身形便欲夺路而逃,不想青衫少年身子一闪却又是迎在了他的面前。老伙计此时双膝一软,便跪到了地上,垂着头央求道:“少侠,小老儿与少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还望少侠饶了小老儿的这条贱命!”
青衫少年闻言大笑道:“慕容老儿,不想你也会有今天!”
老伙计骤闻此言,脸上惊异更甚。他弹跳而起,已是凝神戒备,“老朽姓李并非什么慕容老儿!”
“哈哈!”青衫少年大笑不止,“慕容老儿,你不要再遮掩了,光是你手指上那一块龙形戒指的勒痕就不可能有人仿造的出来!”
老伙计面色一整道:“阁下是什么人?”
“难道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青衫少年说完便狠狠地盯着对方。
老伙计被他盯的冷颤不止,摇头不迭。
青衫少年收了收笑容,道:“你还记得当年你手下一个面留刀疤的人吗?”
“你……你……你是……”老伙计一时难语,脸上变幻不定。
青衫少年向他笑了笑道:“没错,我就是刀疤徐盛!”
老伙计脑中轰的一片空白,他细细端详自称徐盛的青衫少年良久未语,接着他才道:“那你又为何要与绝天崖的人在一起?别忘了当时你可是死,不!是伤在他的手里!”
徐盛冷哼一声,道:“要不是因为我的妹妹,他已不知死过多少回了!慕容宣你少和我废话,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老伙计闻言大笑,他此时在脸上慢慢掀下一张面具方露出了一张神威凛凛的脸,不想眼前这个猥琐的老人果然是当时叱咤武林的慕容宣。他望着徐盛惨然一笑,道:“不想今日我慕容宣终于可见天日,不用再去过那担惊受怕的日子了!”他半生英名响誉江湖,不想在大寿之日威名扫地,如今更是沦落至此,实是令他万般难耐,此时一被揭破却大有脱缚之喜。
徐盛嘿嘿冷笑,道:“你不会忘了以前你的气焰是何等的嚣张吧,而如今还不是向我摇尾乞怜!”
慕容宣面色一寒,道:“我本以为你是绝天崖的人,没想到你却是刀疤徐盛,老夫自认还不至轻易便落在你的手里!”徐盛在他手下几年,他还未曾发现徐盛有如何超凡的功力。
徐盛嘴角一撇,泛上一抹邪笑,道:“你确信?”
“我……”慕容宣话声一出,立时嘎然难语,他只觉脸前热血直涌,血液漫过了双眼,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徐盛手持长剑缓缓插入腰间,冷冷地望着慕容宣垂死的表情道:“记住,我现在是巫医族的箫怨!”慕容宣嘴角轻轻地抽搐几下,嘴边轻轻哼着两个字“箫怨!”他万万想不到当日被自己呼喝来去的刀疤徐盛竟是身手如斯。“扑通!”一声,他倒在了血泊中,双眼圆睁再难瞑目了。
原来此人却是箫怨正是慕容宣五十大寿那日被夜鹰一掌击毙的刀疤徐盛,难怪夜鹰当日在巫医族见到箫怨会有种压抑难安的感觉。
“他确实是慕容宣?”箫怨转过头,在声音处他看到了立在林中的辰鹰。
“你本可以悄悄地离去的!”箫怨面色骤寒,冷冷地望着对方。
辰鹰冷冷地道:“只可惜我不是那种人!”
箫怨盯着他目中一瞬间闪出火光,“你知道的这么多,我该如何对待你才好?”
辰鹰向前踱了一步,目光坚定冷毅,“请!”
箫怨也不发话,再次缓缓抽出了悬在腰间的剑。
辰鹰面色凝重,他适才已看到箫怨杀死慕容宣的一剑已臻化境,自己未必会是敌手,便何况他还有白衫少年一个帮手。辰鹰轻轻抽出剑,捻着剑诀凝神于对方。
箫怨一声冷笑身形突的向前,如鬼魅幽灵般飘然而到,辰鹰只觉面上一寒,一柄长剑已然递到面前。这一剑来的快,而辰鹰避得更快,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辰鹰却早已风一般侧首避开了他的剑招。箫怨大喝一声,“好身手!”只是剑诀斜引,剑身处立时泛上青光,剑气平行击去。辰鹰腾空而起在空中身躯连翻才避开了那一道道激射而出的青光剑影。
箫怨强加攻势急攻辰鹰,辰鹰不敢硬接,躲闪相避。箫怨只图快些了事,不想对方身手了得,极难近身。他一耸眉长剑脱手而出直升而上在他的头顶以剑柄为心旋转不停。箫怨伸手急舞,却是身周虎啸连连,空气中如被巨大气流冲击般在他身前动荡不定,声势不断壮大。箫怨以拳相击,一团团空气震动着向辰鹰袭来,而这团震动的气流却是在冲击的过程中牵动更广的范围,震动逐渐加强,虎啸声摧心裂肺般夹杂着地上的花草,携着林中的枝叶狂卷向辰鹰。
如怒海狂涛般的阵式在空气中激荡而去。辰鹰下一刻身前群鹰飞旋,尖啸而出,一只只冲着面前巨大的阵式迎去。雄鹰飞出穿过身前巨大的气壁直窜而出,气壁却依旧强盛疾行,而雄鹰的去势亦是迅如惊鸿。
眨眼间,气壁漫过了辰鹰的身躯竟似融入了他的身躯,辰鹰肌肉一阵抖动,脸色苍白,哇的一声鲜血狂喷,而另一侧的箫怨却也好不到哪去,他被雄鹰的势道震伤了脏腑只是一口紫血喷出,面容惨淡。
现在的两人,任哪一方再施攻击,对方便必定成了剑下之魂,而两人均是气息微弱,再也提不起任何精神了。可辰鹰此时的眼中却是泛着夺人的异芒,因为他看到了与箫怨同来的白衫少年正缓缓地走来。“箫大哥,你让我到这来却只是为了杀一个老伙计?”白衫少年来到箫怨身侧看到他伤的很重,才又抬头向辰鹰望去,“阁下好身手!”
辰鹰艰难地喘着粗气,道:“惭愧的很!”
白衫少年也不发话,伸手抵在箫怨的背心,御气源源不断,只见箫怨气色渐渐好转。辰鹰只冷冷望着,场面一时静得呼吸可闻。
辰鹰轻轻吐纳,以求唤出一丝气力,作最后一击。但毕竟他伤势过重,因此他只有茫然地望着箫怨在白衫少年的御气之下渐渐的气色恢复。不一刻,箫怨已缓缓直起了身子,辰鹰轻蔑的一笑干脆靠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
白衫少年伸手轻轻挡下了欲要向前的箫怨,道:“箫大哥,他是条汉子,我们还是不要趁人之危了吧!”
箫怨向他笑了笑,道:“除恶尽善,既然兄弟下不了手,这种事就还是由我来做好了!”他恶毒的脸上已满是斩草除根的渴望。
白衫少年犹豫一阵,还是缓缓放下了手,望着辰鹰一脸的歉然。
箫怨眉心沉重,双手一托气柱升起。此时的他仰仗白衫少年输入的强盛御气强自撑持,托着气柱直向辰鹰奔去。四周草木皆飞,这一招式下来竟是用尽了全力。
辰鹰轻轻合上了双眼,下一刻他的等待只是死亡,而他的嘴角却在轻轻地泛着笑,至少会有人为他的死亡感到惋惜痛楚,这似乎就足够了。气柱波及到他的面前窒得呼吸艰难,他只觉面前劲风猎猎,想必死亡只是瞬间的事。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去听到了一声惨呼。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却见对面的白衫少年托着箫怨的身子怒目而视。随着一阵轻笑,他却看到了一张令他再熟悉不过的脸,正是他愿意生死相交的岩鹰。此时岩鹰正望向他一脸的关切。道:“兄弟你受苦了!”
辰鹰轻轻摇了摇头。
岩鹰伸手示意他要运气调息,他看出辰鹰并无危机才转过去向身后的两人看去。只这一回首,岩鹰已觉气血翻涌,曾多少个梦中结伴,曾多少个回忆中的挚交,曾多少个生命中的寄托……对面的一张脸,熟悉地让自己心潮澎湃,他强自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一字一顿的道:“你是夜鹰?”他仍存有理智,他见对方并没有认出自己,一时迟疑并不敢相认。
白衫少年脸上泛上了惊奇之色,道:“你认识我?”他千万次的疑问,无数次的回忆,他在对面岩鹰眼中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脑海中翻天覆地的奔涌,他细细地打量。
岩鹰已激动地几乎话不成文,“我……我是你的大师兄呀!你不认识我了?”
夜鹰眼中闪着异芒,摇了摇头道:“你就是那个岩鹰?”
岩鹰点点头,眼中已噙了泪水,甚至在幽冥谷中的失散也未曾让他有过一丝的泪水,而如今他竟是不自禁的热泪盈眶。
夜鹰看了看怀中紧闭双目的箫怨已是气若游丝,他不得不要想个办法去续下他的命。他向岩鹰看了看,道:“我先救人,今后我会去找你的!”他简单一语便扶着箫怨转身欲走。后面岩鹰的声音传来,“苍山岭一定是你挑的了!”
“你怎么知道的?”夜鹰停下了身,并没有转头的意思。
岩鹰道:“因为我看到了那里有匕首的划痕,我知道只有你才一直使用双剑身的匕首!”苍山岭殿内墙壁之上的划痕上深下浅明显是自上而下划出,但匕首为却是间隙的双剑身,因此下面会有一断只有一柄剑身的划痕,而上面却是两柄剑痕的重叠是故会有上深下浅的剑痕。
夜鹰振了振才道:“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他说罢便扶着箫怨向林外走去。
“我在绝天崖等你!还有雪儿,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岩鹰已是喜形于色,他望着夜鹰离去的背影,满脸都是憧憬。他身形一阵颤抖,走到辰鹰身前慢慢扶着他向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