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夜光流转,花红酒绿。
钗头银凤飞,玉石玲珑翠,足下金莲碎,壁檐飞天绘。
轻点朱唇,淡扫娥眉,箜篌唱罢琵琶响,罗衣褪尽舞分飞。
洞箫吹若雨,丝竹歌如月,杯中漾的是葡萄佳酿,怀中躺的是倾国倾城,耳边听的是天籁绝音,眼中望的是这皇皇帝都,万丈红尘,繁华如许酣如梦。
日夜奔波,披星戴月,终于,我们到了魂牵梦绕的帝都长安城。这里是长安近郊的长乐坊,虽然不是城中心,可热闹奢靡比之长安有过之而不无不及。多少王孙贵族,在这里千金散尽,一宿贪欢,醉生梦死,忘而归返。这个地方,认钱不认人,无论你是朝廷要犯还是地痞流氓,只要你出得起钱,这里就能给你安身之地。
“你怎么知道东郊的墓地有一个坟墓是通到这地方的?”曜在一棵树边蹲了下来,长乐坊虽然是贵族享乐之地,却并不是公开场合。这里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好,可以说长安城的有钱人多,可知道如何去长乐坊的却不多。
“我以前做贼……我说我小时候玩捕快做贼的游戏,迷了路,不小心发现这地方的。”这么好的地方不来偷偷,我这西街第一神偷不白混了。人还没进长乐坊,我的手就不自觉地痒了起来,似乎无数金银财宝在召唤我。
曜比我要小心的多,不像我一样摩拳擦掌,双眼冒星星。按照他的说法,我们一天未到皇宫一天都没有安全。长安戒备森严,要想进城并不容易,只有想办法乔装于商贵之间才有机会进城。曜和烨一样谨慎,不过烨怀疑的是自己的兄弟,曜堤防的是自己的父亲。
一路上行来,风尘仆仆。打听到齐王已经平安回了长安,我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心里倒不急着回皇宫,只想着就这样日夜在外也不错。
“你看这些进出的人,个个都是名满长安的人物,他们一定能帮到我们。”
“是啊,那钱袋子鼓得不知道塞了多少张银票……”我咽了口口水。
“我们进去吧……”
“等等,你有‘柬’么?”我拉住他。
“柬?”
“若没有‘柬’,任凭黄金万两都进不去长乐坊之门。出入这里的除了皇孙贵族,更有江湖侠客,自然也有身份特殊之人。为了安全起见,有‘柬’者入内。”
长乐坊有不成文的规矩,在这里玩乐者若能闯坊主三关者,就可以实现来者一个愿望。无论是黄金万两,还是佳人相伴,坊主都有本事实现。而我们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安全地回到皇宫。
“你有‘柬’?”
“没有就不带你来了。”我亮了亮手中的两张青铜质地的薄片,精致的雕刻,碎花刻字,就是长乐坊的‘柬’。
曜眯起眼睛,摸着下巴打量我。
“喂,我明明有带‘柬’的啊!”
“我的也不见了!”
不远处有人惊叫,曜看我的表情更为玩味。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嘛!这话我听多了,你不用说……这个非常时刻必须用非常……”
“喂,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佳人’啊,你这女人自我感觉怎么这么良好?”
“南宫曜!”
弹那么快?就在我拳头要挥过去的时候,他象扬州烟花一样直接弹射到了前面入口处。改死,我也要去学他的弹弹功,我心里恨恨地想。我咬了咬牙,低着头就朝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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