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了,又走了一批顾客,网吧里还剩四个人在上网,天气不好出来上网的人也少。

金戈把苏捷扯到门外询问刘永利几个人的事,因为金戈就是通过苏捷认识的刘永利。苏捷说刘永利只是她两年前认识的一个熟人,算不上朋友,只知道他那时刚大专毕业,在镇上的一个木器厂上班,她离开槐镇两年多了,不清楚他后来又干过什么,一年前刘永利来到枫城,说自己在枫城熟人太少,所以经常到她的店里来闲聊。金戈问她怎么知道有人想砸网吧。苏捷说刘永利偶然提到的,想来砸网吧的是李宏,刘永利和李宏不错所以知道。金戈又问起李宏,说半年前常见李宏进她的舒心发艺。苏捷说认识李宏也是在两年前,那时候李宏常去槐镇,在槐镇有很多朋友。金戈问李宏和刘永利都有那些朋友,常在一起的是谁。苏捷不肯说,见金戈很失望,她便说可以帮金戈打听,照片的事不一定跟刘永利他们有关。

金戈还想再问几句,就见来了一帮人,是彤云二胖辛成残雪五瓣丁香和小文。金戈急忙跟他们一起进了网吧。

辛成残雪几个人的外衣已经湿透了,头发上的雨水淌到脸上又流进脖子里,冷得直哆嗦。金戈和雅文忙找毛巾让他们擦拭,丽丽说:“一帮傻瓜!不知道下雨啊,也不带把伞……找到她没有?”

五瓣丁香擦去脸上的雨水,将毛巾递给小文:“没找到,公司里没有,商店里也没有,不知道躲哪去了……”

丽丽:“跑了?”

辛成:“说不好。你还说她没什么心眼是头蠢猪,其实比狐狸还狡猾!我们几个才傻,让她耍得团团转。”

丽丽:“笨蛋,你们几个都够笨的,找不到就快回来吗!”

二胖:“不回来行吗?一会都冻死了!应该把你也拽去尝尝滋味!”

丽丽:“是比你们享福,当领导的要在家里坐镇吗。好吧,大家辛苦了!我请大家喝酒驱驱寒气。”丽丽抓住了金戈的胳膊:“去大众小吃部点几样菜,半小时之后送到你的卧室里去。还有酒,要到右边的超市去买,小吃部里没有好酒。”

金戈:“装呢!说是你请客却让我花钱跑腿。”

雅文正帮苏捷劝残雪和五瓣丁香到苏捷那换衣服,却把丽丽和金戈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忙插嘴说:“在小吃部吃吧,添菜添酒都方便。”

丽丽:“没见大家衣裤都湿了吗,金戈的卧室暖和。”

雅文:“小吃部里更暖和,丽丽知道我闻不得酒味,诚心跟我过不去。”

彤云:“去小吃部吧,这不是喝酒的地方,影响生意。”

丽丽背对着雅文又摸出了那个别针低声说:“乖乖地听话,表现的好就饶你一回。我这凶器还没派上用场呢,不听话就给你的屁股放血。”

辛成和小文都笑了,小文说:“你这凶器只能吓唬金戈。”

金戈:“别针扎人也挺疼,能不怕吗?她干得出来。”

辛成:“就在金戈的卧室吧,反正顾客不多。还得找几件衣服我们换上。”

雅文:“卧室里那张桌子太小了,坐不开。”

丽丽:“没关系,再把苏捷那张搬过来,两张小餐桌拼到一起就成了大餐桌。”

苏捷带残雪二胖和五瓣丁香去她那换衣服,说:“我的衣服多,别管好看不好看穿着干爽舒服就好,不换不行准得病。”

苏捷的衣服是多,挂了满满两衣柜,残雪跟苏捷身高体形相近,随便找一套穿上就合身;五瓣丁香瘦小,穿着稍嫌肥大也凑合;二胖就不行了,只能找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

五瓣丁香:“我在槐镇见过你,那时候你跟汤家欢经常逛精品店出入饭店,特引人注目。”

苏捷:“我不是槐镇人,在那住了两年,认识的人不多。”

二胖:“我去过槐镇,见过汤家欢,他是汤利军的侄子吧?喜欢剃个光头,能打能抢一般人惹不起。”

苏捷:“喜欢剃光头的是汤家驹,是汤家欢的哥哥。”

五瓣丁香:“汤家欢比他哥哥名气大。听说汤利军没有孩子,比较喜欢汤家欢,说汤家驹不成器,汤利军在槐镇开了一家五金商店和一家超市都是让汤家欢管理。”

苏捷:“五金商店开的很早,我去槐镇的时候就有了,是汤家欢的父亲管着,超市好像是今年春天开的,让汤家欢经营。他们哥俩一个德行,都是败家子,挣多少也不够花。”

残雪:“汤家欢的朋友中有姓李的吗?有没有叫李志的?”

苏捷:“汤家欢的狐朋狗友很多,有的我也叫不上名,姓李的有好几个呢,总跟他在一起的有两个,一个是李宏,一个叫李恒波。这是两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不知道。”

残雪:“我问的就是两年前的事——有姓吴的吗?”

苏捷:“没有。”

残雪:“李志个子不高,跟我差不多高,不会超过一米六八,身体挺结实,眼睛很小,说话时的样子很凶的。”

苏捷:“李恒波个子就不高,眼睛……眼睛也不大,我倒没注意他说话的样子……你找李志干什么?跟你说的那张照片有关系吗?”

五瓣丁香:“和王文惠一起偷走金戈和彤云照片的就姓李!当时好像说过名字,我记不得了,模样跟残雪说的一样。”

残雪:“能找到他吗……我是说我怎样才能找到他看看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苏捷看着残雪好半天没说话,二胖说:“李恒波大概就是那个李志——我们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

苏捷:“我不知道……离开槐镇两年了,再没见过他……”

丽丽和小文过来了,小文来搬苏捷的小餐桌,丽丽说:“换套衣服这么慢,快点!菜都送来了。”

残雪让苏捷一起过去,苏捷不去,说她不喜欢闹哄哄的场合。

丽丽推着苏捷就走:“不去不行!今天是我请客金戈花钱,你不去金戈会不高兴。”

二胖和五瓣丁香帮着丽丽推苏捷,苏捷只好锁了店门,又跟着回到有情网吧。

梦圆圆喝多了,她是被江文革半拖半抱地弄到汽车里的。她还清醒,还知道跟站在车门边的许亮和王克俭两个人挥手道别,也记得王克俭关上车门前对她说的话:“圆圆如果想到省城里发展就去找我,省城的文化圈子我熟,就算去拍广告做模特一年也能挣个二三十万……”梦圆圆不知道他说的拍广告做模特是怎么回事,二三十万这个数字却叫她心动,她嘟哝着:“省城……要是弄不到那所房子我就去省城……”然后便靠在车座上打起了瞌睡。

似乎刚一迷糊就醒了,睁眼一看才知道是江文革把她推醒的,她被江文革拖出了汽车然后抱着他的肩膀跌跌撞撞地向一所楼房走去。她说:“我好像醉了……你们……你们三个大男人欺负我,让我喝那么多酒……我爸爸不喝酒,我妈妈也不喝,可是我老舅能喝,我家的酒都让我老舅喝了……那年过春节,我8岁……不对,好像是9岁,我老舅喝的晃晃悠悠地到我家来了……是他的一个朋友就像你这样又拖又拽地把他弄到我家的。我老舅说他没醉,才喝了五斤酒……我老舅的朋友说,不是五斤,恐怕有六七斤……我爸让我老舅躺下睡觉他不睡,非让我爸拿烟给他和他的朋友抽,还让我……让我给他们点烟,我就拿火柴给他们点,好半天才给他们点着……我老舅的朋友没事,我老舅刚抽了一口就倒在地上了。我爸我妈急忙把我老舅拖起来往医院送,好像……好像没送到医院就死了,大夫说他嘴里冒出的气都是酒精,抽烟的时候肚子里起了火……”

江文革拥着梦圆圆上楼梯:“楼房的住户都怕吵,有话进屋再说。”

梦圆圆站住了:“不对不对!这是哪啊?不是我家。”

江文革继续拥着梦圆圆往上走:“走吧,这是我家。”

“你家……你家也不在这地方。我听汤利军说过,你家住的是别墅,好大好大的……这楼房是新的,我好像来过……”

江文革一手扶住梦圆圆一手取钥匙开门。

梦圆圆靠在江文革身上:“这是你家?不像……你们这些当老板的都有房子……都有好几套房子,对不对……汤利军就有好几套房子……我去过他家,房子很大很漂亮……我想起来了,汤利军那个小蜜就住这地方,我跟刘焕来过。”

江文革把梦圆圆推进房间,开了灯。

梦圆圆歪倒在客厅的沙发上:“错不了,汤利军的小蜜就住这样的房子……是你送给他的对不对?刘焕说你给了汤利军两套房子,其中的一套是汤利军的小蜜住着。我问刘焕汤利军的小蜜什么样,刘焕就带我去看……是今年春天的事了,忘记了是哪栋楼,就跟这栋楼的结构一样,反正离这不远。我俩使劲敲门,里面的人不开门问干什么,刘焕说查暂住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才开了门说,我是汤局长的表妹,汤局长说他跟有关部门打过招呼了不用办。我说,汤局长是打过招呼但有群众检举你跟汤局长关系暧昧,不像正常的表兄妹关系……那女人脸都吓白了,说要给汤利军打电话。刘焕说不用打,拿出跟汤局长是表兄妹的证明就行……我就问那女人的姓名年龄籍贯学历什么的,乱七八糟地记了一张纸……这事哪会瞒住汤利军,两天后他就分别把我和刘焕叫去臭骂了一顿……”

房间里的灯光可调,既能控制明暗又能改变冷暖调子,江文革把灯光调成橘黄色,他说这样才感觉温馨。

梦圆圆接过江文革递给她饮料随手放到茶几上:“汤利军至少有三套房子,我还去过一个地方,是套旧楼房……那次喝得太多,怎么被他弄到房间里的都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天都亮了,我感觉不对劲……身上怎么光溜溜的,旁边还睡着个男人也是光溜溜的……我坐起来又哭又叫,汤利军醒了说,咋了。我掀起被子就打,用力锤打他那个圆鼓鼓的大肚皮。他疼得直叫唤,一轱辘就滚到床下去了,光着屁股站在地当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骂他缺德强奸我……他说……他说有啥了不得的你又不是个处女。这叫什么鬼话!我不是处女就该被他强奸吗!我气坏了,穿上衣服就往外走,说要到法院告他……他堵在门口说,跟我汤利军睡觉吃不了亏,陪我一年我就把这套房子送给你。我就去抓他的脸,踢他的小肚子,吓得他又躲回床上进了被窝……工作丢了之后也有点后悔,反正是被他占了便宜,告也告不赢他,答应跟他鬼混一年就好了,可以弄到房子还能得到办公室主任的位置……”

江文革又把两个高脚杯放到茶几上,杯子里是淡褐色的液体,梦圆圆端起一只杯子闻闻:“什么呀!有酒味还有药味。”

“解酒的药。喝吧,对你有好处。”江文革坐到梦圆圆身边,端起另一只杯子品着滋味:“圆圆住什么样的房子?”

“我哪有房子!原先住的平房,是租的,现在住在田园小区,也是……也是租的。”梦圆圆把高脚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忙又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真是药啊!太难喝了!”

“我感觉不错,是极珍贵的补酒。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吗?看不出来?”

“真的?”梦圆圆吃惊地看着江文革,接着把目光移开在客厅里搜索起来,客厅靠门的地方有一个冰箱,冰箱边上放着个纸箱,捆扎纸箱的塑料绳已经剪断,上面的胶条也被撕开。梦圆圆认识这个纸箱,正是她拎到江文革办公室去的那个。

江文革从冰箱里取出一个大瓷瓶放到茶几上:“这种蜂乳补酒我去年买过两瓶,后来就弄不到了,圆圆是怎么弄到的?”

“买的呗,我又不会制造这东西。”

江文革又往自己的高脚杯中斟了半杯:“我都买不到你怎么买的到?就算你的本事比我还大,也得有钱吧,买得起吗?”

“贵吗?”

“不算贵。你上班时一年的工资可以买一瓶,一箱是两瓶,你得不吃不穿工作两年。”

梦圆圆把茶几上的高脚杯抓到手里:“这么贵!是好东西喽!我得多喝点。”梦圆圆将杯子里淡褐色的液体都倒进了嘴里,然后皱着眉放下了杯子:“贵的东西不一定好喝……不对呀!马福生说他弄这两瓶酒没花上两万,只是托了不少朋友。”

“好喝的东西不一定对身体有好处……马福生答应你什么好处?”

“他说送我一套房子,价值三十多万。我实在喜欢那套房子,只好替他送这个纸箱。”

“只是一套房子?”

“还让我到他的公司里上班,月薪1000。”

“还有什么?”

“没了。马福生说你太精明,不能在你面前撒谎……我没撒谎哦,没等你审问全坦白了。”

江文革又替梦圆圆斟了半杯:“目的是什么?”

“他的水暖建材公司维持不下去了,再找不到活就得饿死,求你帮忙。”

“没那么严重。马福生公司的现状我清楚,枫城周边的活不少,足够维持他公司的开资。”“他说已经三个月没活干了,公司的员工现在只能领少量的生活费,年底还要还贷,你要不帮忙,年底他的公司就得倒闭。”

“马福生为了重新获得参与市建项目的资格奔波了一年,前几年赚的钱大概都扔进去了,也是咎由自取。”

“马福生说,他的水暖建材公司在施工中并没使用劣质建材,是汤利军派人动了手脚,验收时又小题大做……”

“那是他跟汤利军的事……马福生的算盘很精,他要的不仅是南苑小区的水暖工程,还有我对他那个施工队的认可,我肯用他的施工队就等于为他正了名,他在枫城的基建行业里又重新站立起来了……南苑小区的水暖工程对他太重要,让他付出三百万都不多,你却只要了他三十万元的一套房子。”

“真的吗?”梦圆圆吃惊地看着江文革:“我不知道……我傻呼呼的还挺同情他,不好意思跟他提别的要求。”

我和汤利军的关系也很微妙,如果把南苑小区的水暖工程给了马福生就激化了我和汤利军的矛盾……”

“我知道!这几年汤利军利用他在上层的关系为你挣到了不少工程也没少挣你的钱……可是你不帮助马福生我就得不到那栋房子了,也没有了那份工作……而且我听马福生说你用他的施工队和水暖建材能省一大笔钱呢。”

“是能省一大笔费用,但另一方面的损失也不小,得失难说。”江文革端起茶几上那半杯药酒递给梦圆圆:“喝吧,这半杯就值几百元,扔了可惜。”

梦圆圆推开递到她嘴边的杯子:“你喝吧!药味太大,受不了。”

江文革又把杯子递到梦圆圆嘴边:“这酒对你有好处,别人想喝还喝不到呢。”

梦圆圆只好又吞了一小口。她感觉脸上烧得厉害,伸手摸摸,好烫。身上也热得难受,她脱下外衣扔到一边:“热!身上好像着了火……你的空调在哪?不能关掉吗?”

江文革也脱掉了外衣:“热点好,室内就应该有穿不住衣服的感觉。”

梦圆圆发现江文革的脸也红得发黑,仿佛在蒸腾着热气,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说:“不是空调的事,一定是酒!是这种难喝的药酒作怪!我……我要回家……”梦圆圆捂着脸站起来:“难受……心里发慌,我怕……”

江文革抱住梦圆圆把她压倒在沙发上:“一打开这个纸箱我就知道让你来的是马福生,他送对了东西也选对了人,我不能不佩服他的精明,只能情愿上这个当。”

梦圆圆又想起了彤云,想起了二胖拥着彤云的后背挤公交车的亲密模样,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认为自己也情有可原。

金戈的卧室成了餐厅,地方狭小椅子也不足,金戈和辛成便坐到了床上。

人多热闹,丽丽又张罗的欢,两瓶酒很快见了底,金戈忙跑出去又拎回来两瓶。

五瓣丁香喝的少也不肯多喝,她说今晚是找人替班,明天白天就该去替别人,喝多了不行。二胖抓过金戈刚拧开盖的酒瓶就要往她的杯子里倒,说明天我也上班,多喝点没关系,喝醉了都没关系,明早上一觉起来啥事都没了。五瓣丁香捂住自己的杯子口说不行,我没有你酒量大身体也没你好,不能跟你比。

彤云把酒瓶抓了过去:“不能喝别硬劝,明天还有正事呢。实在脱离不开的没办法,能抽出时间的还到金戈这集合,要快点找到王文惠,过几天不被刘永利那几个人弄去也要逃的无影无踪了。”

金戈:“明天我也去,我和彤云的负担最重,不查清这事就没法见人了。”

小文:“你去不行,太引人注目。找人打探情报这类事得我这种相貌普通不引人注目的人才行。人也不必多,明天辛成最好再请一天假,咱俩分成两路,盯住水暖建材公司和商店就可以了。其他人作预备队,等我和辛成的电话,一有消息马上出动。”

二胖:“这主意不错!人去多了就把刘永利他们引过去了。下午我就发现他们在跟踪我和彤云。”

苏捷起身到外面去了,大概认为自己不该知道这些事。

金戈:“调查需要经费,这笔钱我出,我开着网吧,比别人钱多点。”

残雪:“我出!这次来枫城我带了不少钱。大家都是在帮我的忙,正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们呢。”

五瓣丁香:“我出!照片是我丢的,责任最大。这几年在宾馆上班也有些积蓄。”

丽丽:“得了得了!没什么好挣的,就让金戈出钱。他和彤云是罪魁祸首,金戈比彤云钱多就该出钱。彤云身体结实应该负责大家的安全,那帮家伙很凶呢,弄不好会狗急跳墙。”

金戈:“就让丽丽掌管财务,需要多少我出多少,别太黑我就行。”

丽丽:“不黑你黑谁!你那张照片坑人最多,我知道的就两个了,不知道的不定有多少……别心疼!需要的少就花你的,需要的多咱们就上网募捐,网友一定乐于为这事捐款。”

小文:“我听说过网上募捐的事,能不能帮杨凡捐点,他现在一筹莫展,急得要卖房子了。”

辛成:“别让他卖房子!车祸又不全是他的责任,花不了多少,大家可以帮他凑点。”

小文:“这小子犟的很,不想为这事拖累朋友。他要交罚款修车,还要负担三分之一的医药费,至少得两三万。”

苏捷又回来了,她说:“两三万不够。现在就已经花了三万多了,出院还早呢。”

小文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

苏捷的脸很红,不知是因为酒还是怕泄漏了自己心里的秘密。她说:“上午……我身体不舒服上午去医院来着,听大夫说的,那两个人全用好药,用最好最贵的药,他们不怕花钱,说要让出租车司机负担一半医药费。”

小文:“还说什么?”

苏捷:“没了,我就听到这么多。”

五瓣丁香愣愣地看着苏捷却什么也没说。

残雪想说话,刚一张嘴就被辛成止住了。辛成掏出手机说:“下午就该给杨凡打电话,一忙就忘了,我问问他欢不迎欢迎咱们去看他。手机里是忙音,过一会再拨还是忙音。辛成说:“怎么搞的!一直是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