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山丘上,树旁、河边,到处都是葛布林,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组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天都被映成了绿色。它们就那样站在那里,凝视着我,眼睛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但是,没有一个葛布林发出一丝声音。我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抽枪,没有,枪不在;一摸后背,背包也不在;连已经破了的战甲也没了影踪。召剑齿虎,我要离开这里,宠物栏里空空如野,SHIT!这是怎么回事!

轰隆隆!不是打雷,这是葛布林将手中的武器一齐高举过头发出的声音。如林的刀剑遮天闭日,它们开始喊:“怒萨!怒萨!”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天地都开始震动起来。远方的天空,突然变的透明起来,云层慢慢的消失不见,我看到了夜晚才有的星空。然后,就象有人朝平滑如镜的水面扔了块小石子般,天空开始泛起圈圈的涟漪,一个绿色的葛布林从波纹的中心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它的腿比最高的云杉树都长,它的臂膀比火车的车身都粗,它浑身燃烧着蓝色的冰炎是那样的眼熟,我低头,骇然的发现,自己的冰霜护甲不见了!咚!咚!这是它向我走来发出的脚步声,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了我的心上,震撼!

切!大就一定厉害吗?我是凶星计都,我血倾天下的时候,你还不定在哪儿玩儿尿泥呢!“深藏于心底的猛兽啊!遵从我的意志,都苏醒过来吧!天地八极!封印解除!”我听到自己下意识的在念着一段陌生而又熟悉的咒语,这是怎么啦!连身体都不由我控制了?自己突然不能动了,哪怕只是眨下眼睛都不可以。象传说中泰坦巨人般高大的葛布林已经走到了我的近前,它狞笑着抬起脚,冲我狠狠的踩了下来!

我猛的睁开眼睛,用手挡住了一只探向我的臂膀。“红尘,你醒了!”说话的是水果糖,她一脸欣喜的喊:“红尘醒了!红尘醒了!”发现自己在一处树荫下,光线很柔和的透过树的缝隙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原来是做了一场梦!可是?游戏中也有做梦一说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身体已经没有了不适的感觉,蕴蓝战甲就在一边儿扔着,还有嘣了不少裂口的破甲枪连同背包都在不远处搁着。双手托着身体靠在树上坐起来,我已经看到了走过来的风中散发和玫菲尔。

“你终于醒了!当时可把我着急坏了,也没死,却声息全无,我都怀疑自己的法术失效了!”风中散发长长呼了口气,仿佛放下了一付无形的重担,人没到就已经说上了。

“让大家担心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在哪儿?”我想到了战势,便急着想知道最新的情况。

玫菲尔微笑着说:“一切都按计划在顺利的进行着。桥那边已经派足了防守的人员,并且长老还用魔法熔断了一半的铁锁,除非葛布林有鸟儿的翅膀,否则,要想过桥几乎没有一丝的可能。”

水果糖在一边不满的插嘴道:“就知道打打打,跟你们这些男人在一起,都快要闷死了,也不说感谢一下将你救下来的众人,战争狂人!”

“……这个,要知道我们只有化解了这里的危机才能早日去玩家众多的城市啊!难道你忍心看着兽人和精灵朋友们浴血奋战而不帮忙吗?”我笑着耐心解释着。

“你总有理由,那你怎么感谢我,是我将你从闪电丛林里拖出来的。谁能想到你的身体那么沉,累的我腰都酸了!”水果糖歪着脑袋嘟囔的说。

“我知道你喜欢红色,我答应你,有时间就给你做套跟我的蕴蓝一个级别的甲胄,全红色的,要什么款式随你挑!”

“哦!太好了!我得好好想想,要什么样式的!恩!你可不许赖啊!”水果糖象只快乐的小兔子。

我摇头苦笑,怎么信誉这么差!玫菲尔眨着眼睛,颇有深意的道:“我可是一直掩护的做战来着,你好几次险象环生,都是我解的围啊!”

“大姐,你是NPC……”话刚出嘴我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你是看不起我,歧视我,难道我出力少吗?还是对你不好……”玫菲尔开始伤心的哽咽。

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用自己能发出的最诚挚的声音说道“我错了,我向你郑重道歉,为了感谢你的多次帮忙、表达我的歉意,我决定也给你做套高级战甲,并且,再加把质地优良、性能优越的反曲长弓,你看怎么样?”

“谁希罕你的烂东西,你就靠东西来糊弄我吗?”玫菲尔显然不打算轻易的放过我

“不,不,这是我的一种表达方式,我的歉意将化做每一个全神贯注的细节融进甲胄和武器里,这样即不会华而不实,又可以表达我的心意。”我开动大脑,急出一头汗,终于找到一个比较理想的说辞。

玫菲尔轻哼了一声:“算你有理,不许再轻视NPC啦!”我急忙连连点头。

“那我呢?我现在还在用这么一把破剑,看!上面都是小豁口!”水果糖跳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嚷嚷。

“好好!还有在给我们美丽的水果糖妹妹做一把漂亮而且锋利的锐剑!”我连忙许诺,生怕她耍小孩子脾气,再生出其他什么事情。心中想:“这外国女孩也不知怎么长的,不到十八岁的身体这么丰满,牛奶加黄油的功劳?!”她的年龄还是一次不小心说漏了嘴,我才知道的,女人真是不理解,不就年龄吗?干吗那么保密!

水果糖对着玫菲尔伸手做了个胜利的动作,然后蹦蹦跳跳的过去和玫菲尔轻击一掌。再看玫菲尔,一脸的骄傲和得意。唉!上当!中了两个人的计了!我无奈的苦笑着望向风中散发,这家伙,抬头望天,仿佛上面有金子在落下似的,根本不搭理我!这个叛徒!我轻声笑道。

每个人都在积极的备战,食物、药草、一切可以在附近收集到的生活资料都不曾放过。我、风中散发和玫菲尔、水果糖四人,对葛布林围山的营地进行了一次侦察。与我袭击成功的补给葛布林营地不同,这里的戒备异常的森严,岗哨、流动哨、巡逻队、还有侦察组,都是由葛布林亲卫担当的。营地外围有尖树桩排成的围墙,还有斜插在围墙根部的凌乱尖刺;这些尖刺是用坚硬的铁树削制而成,对于防御侵袭尤其是骑兵的突击,都有不可忽视的效果。丈深三丈宽的壕沟如同一条巨蛇,围着葛布林营地弯弯曲曲延伸到视野的尽头。葛布林们并没有攻山寨,而是忙碌的砍伐树木,在制作简陋的攻城武器。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阳光的余辉将树林涂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我们偷偷的从观察点退了下来;收集物品的人马也都回来了。大家席地而坐,讨论今晚的突营细节。

“葛布林们已经警觉了,应该是桥头的战斗让它们明白了我们这支力量的存在。刚才观察到的葛布林营地的警戒状况就可以很好的证明这一点”风中散发首先说道。

玫菲尔拂了一下柔顺飘逸的长发,扫视了围坐的众人一眼,沉稳的说:“根据不久前的观察,葛布林们正在做攻城武器,兽人们已经被围困了超过两天,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如果再加上攻城武器,我担心他们无法挨过明天晚上。兽人的山寨一但被攻陷,下一个目标就会是我们生存了千年的家园。所以今晚,我们一定要突营,而且必须成功。”

风中散发点头道:“偷偷潜过去的可能性已经十分渺茫,今晚大家要硬闯葛布林大营啦!”

我站起来,环视着一张张平静俊冷的面孔,动情的说道:“在我面前的是坚持真理不畏任何敌人的塔卡拉,在我面前的是视荣誉为生命的这片大地上最优秀的精灵族战士。这里没有因为敌人众多而不敢战斗的胆小鬼,也没有关键时刻弃亲人朋友不顾的懦夫。用顽强的斗志告诉敌人我们保卫家园的决心,用战士的荣耀和尊严告诉世界,我们是优秀的而群体。当我们下定决心,便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荣耀属于我们。”

精灵们都没有支声,因为在不远的地方,就是葛布林警戒侦察组的最远巡逻路线。但是,他们眼中燃烧的斗志明明白白的显示出了心中的想法。经过跟玫菲尔的商讨,我对众人又说道:“我要求现在,大家都进入冥想或休息状态,等待晚上的战斗来临。今天晚上,我们依然按照上午的办法,对自己格斗技能有信心的请主动在外围保护同伴,其他的尽量用魔法对范围内的葛布林营地进行覆盖式攻击在战斗之前,希望能熟练控制魔法能量的塔卡拉们都提前凝结好类似暴炎的攻击魔法,以便最快速度的给敌人造成打击。具体的合作细节,请大家自行商议决定。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及时的说出来一起研究。”

精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讨论配合作战的细节问题。如何突袭进营,怎样尽可能少的引起敌人注意,用什么法术攻击敌人,怎么样配合让战斗效果发挥到最大。混乱的时候如何联络。被孤立的时候朝那边冲等等,众人开动智慧,针对有可能发生的各种问题,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研究和探讨……

留下了最机敏的二十多个精灵在四周警戒,人们进入了战前的休息状态。风中散发刚被我说服了去休息,他现在是队伍里唯一的有治疗和复苏(不同于复活,必须是生命力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才可以救活)能力的角色。而且由于职业是萨满,对兽人的疗效有30的加成,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绝对是重点保护的对象。玫菲尔哄着水果糖靠着一棵大树睡下,悄然的朝正在准备东西的我走了过来。

“尘,你要去哪?”玫菲尔看出了我在收拾行装要离开,关心的问。

我微微一笑道:“不是还有点时间吗?我骑虎往远走走,尽量多的采些药物,兽人山寨里缺粮少药是肯定的,每多准备一份就能少死伤一个兄弟。”

“我要跟你一块去!两个人能采的更多些!你在里面要抵挡数十万人的围攻,多一点保障我也放心些。”玫菲尔直视着我的眼睛说。

我假装生气的皱了皱眉:“不行,晚上你的担子不轻,掩护我们突营外还要联系后面赶来的精灵们组织对敌人的游击战斗,你要保证充足的精力来应付未来的战斗。”

玫菲尔眨着眼睛,饶有兴趣的望着我:“尘,哄女孩子方面,你可是个笨蛋,你故意装做生气的样子,眼睛却出卖了你。知道吗?我就是爱这样的你,面对女人,傻的象个土蛋!“说着低声的笑了起来。

望着晚霞映照下玫菲尔如花的容颜,我一时竟然看呆了。上苍让一个如此精明而美丽的女子陪伴在我的身边,应该是对我的一种眷顾吧!

突营的时间定在了启明星开始闪耀的那一刻;因为,这个时候,是大多数生物睡眠最深的一个阶段。而且,眼看天边有了亮意的人往往最容易失去警惕性。

噗!噗!利箭贯穿了两名正在泛困的葛布林亲卫,它们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而不必担心有人打扰了。隐藏在阴影中的我和水果糖,迅速的赶过去拽住两具尸体颓然倒地的身形。拉到一边,我们朝下一个目标潜去。感觉有点象现实中的特种部队袭营,我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而冷静。也就从这个时候,我有了组建一支自己的精锐暗杀力量的想法。

蕴蓝战甲没有地方修理,只好收了起来,我轻手轻脚的摸上一个岗楼,两个葛布林亲卫正在嬉笑着谈话,突然,一个亲卫看到它同伴的喉咙前面冒出一截森寒的枪头,正要喊叫,一只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它的嘴巴,没等挣扎,只听到自己的脖子喀的一声,就永远失去了知觉。

我站在岗楼上,朝黑暗处招了招手,七百多人的队伍,如同水流般悄无声息的潜了进来,下一刻又隐藏于每一个帐篷的阴影当中。从葛布林亲卫的尸体上拔出破甲枪,嗖!噗!又没入一个从营帐里出来小解的葛布林后脑,锋利的长枪直从它的嘴里出来,将它钉在了地上。

跃下岗楼,朝着二百多个手拿弯月匕首的精灵们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他们便迅速的潜入了附近的帐篷,哧!哧!的低响传来,不到盏茶,千多名葛布林就成了糊涂鬼。精灵法师们紧跟着进入了帐篷隐藏身形;因为一队持着火把的巡逻葛布林骑兵已经靠近了。二十米、十米,嗅觉敏锐的黑狼首先闻到了从营帐中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味,呲着牙正要吼叫,近百条黑影已经闪电般的飞扑过来。十多个葛布林骑兵有幸的每个人都被十个以上的塔卡拉同时袭击。半声惨嚎,是它们变成冰冷的尸体前发出的唯一动静。

障碍清除,我挥手,众人呼的开始发动冲锋,这时候已经不在乎急速的奔跑是否会引起葛布林的惊觉。因为数百颗排球大小的暴炎球已经飞向了各自的目标。轰轰轰轰!凝聚着强大炎能的暴炎球每一个的威力绝对强过任何一款高暴手雷。巨大的闪光,极度的高温,超强的爆炸力。让本来宁静的夜瞬间热闹的仿佛突然喷发的火山。每一处闪耀着致命烈焰的地方都伴随着十数声葛布林的惨叫和哀号。残肢断臂同泥土一起被高高的抛向了天空。葛布林大营仿佛一个被吵醒了的巨人,开始活动自己的身体,准备报复打扰了它睡眠的人。

“那边!那边!来一百个魔法师,朝那边的狼圈放一个大范围群体魔法!”我的目光锁定了不远处葛布林骑兵的一处狼圈大声的喊。冲过来百十多个法师开始念动闪电风暴的咒语。其余的则各自为战,毁灭范围内一切活动的目标和葛布林营帐。已经开始有葛布林冲杀了过来,不过人数十分有限,面对凶狠的塔卡拉弓箭手,它们几乎都死在了半路上。被圈着的黑狼已经预感到了死亡的降临,拼命的撞击着结实是栅栏,试图从里边逃出来,有的甚至想飞身跃出,无奈木栅很高,能脱险的寥寥无几。更多的黑狼开始狂声哀号,但没人能帮的了它们,试图接近的几个葛布林都被及时的射杀在了路上。

轰隆!仿佛天在崩塌,笼罩范围超过一千平的巨大闪电流轰击在了狼圈里,溅起的雷云高达十几米,那一瞬间,整个战场都被照亮了。蓝紫色的电气将附近所有的物体都串在了一起,森冷强劲的气息让我的头发一阵飞舞,脸上如同小刀在割一般的痛。砰!闪电的中心又巨响着爆炸开来,紫色的闪电波状向四面扩散,更大范围的营帐、葛布林被化成了飞灰。

塔卡拉们的暴炎球早已使远近的葛布林营地化成了一片火海,火焰中到处都有翻滚惨叫的葛布林身影在晃动。我大声的喊着:“保留魔力,跟我冲!”帅先朝着山崖的方向扑去。大批的葛布林陆续的赶来,前面有千计的葛布林战士在统领的率领下结成了方阵,呐喊着冲了上来。没等我出声,一片爆炎球已经飞了过去,轰轰!超过一半的葛布林在第一次打击中就做了亡魂。我们前进的势头不停,冰箭,火球,风刃,岩石这些小的单体法术频繁的倾泻向对冲过来的葛布林,敌人一片片的倒了下去。短兵相接开始了,我和擅长格斗的塔卡拉们高呼着:杀!跟葛布林战士战在了一起。

没有蕴蓝战甲,这些普通的绿家伙也不是对手,展开疾风螺旋枪法,我专捡葛布林亲卫和统领杀,每扫出一枪,就有数个敌人命丧黄泉。飞身跃到一个帐篷的顶端,右边正有数队葛布林骑兵在冲来,还有些是飞快的纵跃着接近,借着火光,我认出来那是金甲葛布林。迅速的跳下帐篷,抬手捅死两个不开眼的葛布林,我一边穿插着消灭靠近精灵法师的葛布林,一边要求他们边运动边向葛布林骑兵来的方向释放速度最快的范围魔法。

风中散发在队伍的中心,不停的恢复着受伤的同伴,现在已经顾不上加辅助魔法,四面的敌人越来越多,几乎每一秒都有自己人被砍伤。这也是因为葛布林没有弓弩手这种职业的关系,否则精灵们的伤亡将会成倍的增加。开始亮起来的天空又开始泛红,拳头大的火雨哧哧的斜着急射而下,伴随着物体落地,惨叫和葛布林的呼喊,许多的葛布林骑兵在火雨中化成了灰烬。

哪里还顾的上观看效果,我组织着队伍迅速的向山崖方向突围。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魔法的爆炸声已经塞满了每个人的耳朵,已经无法再通过语言来传达命令。我跃在空中用手势向众人下达了这一命令。没有被波及的葛布林骑兵和金甲葛布林已经从后侧面接近了。我带着几个最能打的塔卡拉迎头冲了上去。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说法,什么狠用什么,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我手中不断的放出冰锥突刺,这个魔法不但可以从地下杀伤敌人,也是制造障碍的不二选择。凶星惊杀枪法已经成了我杀敌的主选技能,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异常宝贵的。水水也被我放了出来,不管怎么说,一身高档战甲的它现在也绝对不亚于任何的一个金甲葛布林,而且它的二十级技能恐怖嚎叫,可以让所有接近的敌人体力衰弱,再结合我的冰霜领域和不要命打法,一个又一个的金甲葛布林成为我的枪下游魂,一时无人敢夺其锋芒。

各种职业的葛布林潮水一般的从三面涌来,已经开始有葛布林巫师向我发射黑暗能量球和死亡诅咒。冲上来的葛布林也红着眼睛疯子般狂啸着挥舞兵器向我进攻,这是被巫师加了状态后的反映。啊!怒吼声中,战神再世状态开启。我闪电般的跃过数十名葛布林将七个巫师毙命于枪下,破甲枪舞动如风,杀开一条血路,掩护同来的几个早已支撑不住的塔卡拉撤退,水水已经伤重被换了下去,我骑着剑齿虎突杀于葛布林之间,已经不知道多少个葛布林跌落尘埃,只知道杀!杀!杀!向着被包围的同伴处前进,然后突围,然后再奔向下一个被困的精灵……

不知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陷包围之中,四面全是绿色的葛布林,它们睁着血红的眼睛,流着口水吼叫着挥动手中的兵刃冲向我。“哈!哈!哈!哈!”我放声长笑,这样的场面,仿佛触动了心中谋个隐藏的神经。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身上每一根肌肉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身体中一股激流直窜头顶,如同受到了强烈的惊吓,整个头皮都一阵阵的发麻,我知道这不是害怕,是兴奋!那一刻,所有的思绪都已经被心中滔天的战意淹没,浑身上下,连同剑齿虎都已被绿色的黏稠血液涂满。破开敌众,我如同飞掠在绿色海洋中的一道水线,所经之处,葛布林象被收割的秋麦般一排排倒下。我的眼里只剩无数脆弱跳动的心脏,那是生命的象征,也是我攻击的目标。我知道自己的双眼一定已经充血,因为自己已经完全沉溺于这惨烈的杀戮当中,仿佛是一瞬又仿佛这就是永远…………

塔卡拉精灵们已经成功的突围了。风中散发组织他们一边重新集结成有利的阵型,一边让他们朝着我在的方向再次施放了大范围火雨。他已经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葛布林的营地里已经没有被围困的同伴,而我却仍在忘死的舍命厮杀,不断的有兵刃、肢体、头颅被抛上天空,四下的葛布林尸体已经堆积如山,我仍在冲,向敌人多的地方狠冲,风中散发感到很害怕,这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享受杀戮的魔神,他不敢想像,眼前这浑身燃烧着滔天冰炎的就是那个崇尚自然的东方男子。“一定要把他从杀戮的深渊中拉出来!甚至不惜用强大的魔法攻击将其唤醒!”这是风中散发当时心中唯一的想法。

当头顶的天又成了红色的时候,我的意识仿佛突然又回来了,“是炎雨天降!该撤退了!”我急忙架虎向崖下突杀。燃烧的炎雨还是先一步落了下来,范围之广,势头之猛烈,都远非前几次可比。无数的葛布林在火焰中躲闪、挣扎、哀叫、死亡!剑齿虎的动作已经无法躲避如此密集的炎雨!收起宠,我长啸着穿梭于炎雨之间,时不时用枪将一团临身的炎雨击碎成漫天火花。这是另一种刺激,我仿佛又回到了炎海那热浪蒸腾、熔岩翻飞的场景中。“死亡的边缘最是惊心动魄,挣扎着的生命这时也最是美丽!”我望着满眼的火焰的世界心中感叹道。

我们的动向早被崖上站岗的兽人看到了。当我随同队伍出现在山寨那千年铁树制成的寨门附近时,就见到了欣喜若狂的坦拔特和一干兽人。强劲的火势迫使葛布林放弃了对我们的追杀,而转入了救火工作,可惜,附近根本没有足够的水源,再加上呼啸而来的北风,营地里的大火很有那么些蔓延的趋势。

任何的语言都是多余的,坦拔特招呼我们快速的进入了山寨,然后热烈的和每一个人拥抱。大家都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的生命都紧紧的绑在了一起。更激烈的战斗,将在不久后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