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请受义女一拜。”胡婈綪所拜之人正是当朝相国李林甫。
“女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李林甫一脸堆笑,托起胡婈綪的下颚,轻瞄了她一眼,感叹道:“如此国色,真是蕊宫仙子抵人间,月殿嫦娥临下界。好,好。”一脸邪与不轨。
“义父抬举了。”胡婈綪婉转轻推其父之手,心中忐忑不安,脸色绯红。“义父上月回京,怎么如此快又回到故居,而且初到家中,为何不多做休息,急急传召女儿入府,女儿不孝,没有登门造访,却要经下人通传才到府上,不敬之处还请义父包涵。”
“诶,女儿不用责备,是义父有事找你在先,加上此次回乡事出突然,未写信通传女儿,女儿不知为父何时回家,自不会前来拜访,所谓不知者不罪。今天请你来,是要你见一个人,来人呐,去西厢房把曹公公请到大厅来。”
“是,大人。”随即走来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那服饰一看便知是宫廷太监的宫衣。
“民女胡婈綪叩见曹公公。”
“婈綪小姐请起,抬起头让本公公仔细瞧瞧。”
胡婈綪不知所为何事,长者言出,理应照办,胡婈綪缓缓抬起头来,举手投足间已经是千般娇媚,岂知其下花容是何等倾国倾城,潦倒众生。
“好,好。果真生得姿容艳丽,意态妖娆,天生的美人胚子。献给皇上再适合不过了。”李林甫和那曹公公城府之深岂是胡婈綪这等柔软女子所能招架的。
“什么?义父要把我献给天子,不会的,不会的。这种玩笑话义父不要乱讲。”她岂会相信此事为真,顿时思绪空白。
“做皇上的女人,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你有此等福分,飞上枝头变凤凰,是喜事,何以要哭哭啼啼,莫非你还真想和那慕容筱庚结为连理不成?”
“义父既然早已经知道我已婚配他人,为何还硬要拆散我们?”
“还好我早就派人监视你,才得知你已被赎身,还敢背着我下嫁他人,幸好你们婚不逢时,正好是皇上选妃之际,天下停婚,才能够让我及时赶回,不然我的苦心经营就化为泡影了。”
“义父,女儿愚钝,不明义父口中的苦心经营所指何事?”胡婈綪心中打了个寒颤,有种不祥的预感。
“打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就已经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保你洁净之身,就是为了日后把你献给皇帝,以助我一臂之力,巩固势力,杨贵妃有心除我,我要让你篡夺后宫凤印,统领后宫,保我官职。你虽然聪慧,却太过妇人之仁,既然宁嫁凡人不择天子,蠢顿如猪,要不是看你貌美如仙更胜那杨玉环,我又岂会选你入宫。你就安分听从,乖乖入宫,曹公公是我的心腹,入宫之后,有什么应对不了,便可找他,我们里应外合,权倾朝野指日可待。”
“原来你收我为义女是早有预谋,而我还错把贼人当爱父,蒙在鼓里,毫不知情。要我入宫,我宁可选择一死。除了慕容筱庚,我谁也不嫁。”胡婈綪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湿衣裳,恸哭不已,想到爱郎情深,更是泪如雨下,久久无法自拔。
“你以为由得了你吗?你若不从,那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痛下杀令,你死算不了什么?慕容一家也跟着陪葬,你于心何忍,嗯?”李林甫阴险狡诈,早已料得胡婈綪性情刚烈,会以死相逼,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话一出,胡婈綪哪敢不从。
“不,不,他不可以死,谁都不能让他死,好,我从,我会随你入宫。”胡婈綪泪撒不止。倒地蜷伏,难道这就是宿命。
“娟儿,扶小姐起来。”一个衣着光鲜,颇有姿色丫鬟扶起了胡婈綪,为其拍去了衣裳上的灰尘。
“入宫之前,就由她教你宫廷礼数。后宫只要稍有不慎,随时都有可能没命,你别忘了你的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命,还是慕容一家的命,我相信其中利害关系你自己应该懂得如何衡量抉择,这就不用我再说了。这段时间,你不能离开相国府半步,知道吗?”
“在我学习礼数之前,求义父念在昔日的父女之情,就让我回慕容府跟他们说个明白,也好让慕容筱庚死心。”
“诶,这话就不对了,什么昔日的父女之情,我们本来就是父女,我知道你重情义,谅你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我可以让你回去,只是要速去速回,免得我到时情急,错杀无辜就不好了。哈哈哈,娟儿,你陪小姐去一趟慕容府,快去快回。”
“是,相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