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煊从树影下的休息椅上站起身，重新回到楼前的甬道上，甬道上空无一人，程煊再次用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依然是关机，容容，你到底去了哪？我真不该让你一个人走。
程煊又恢复到五分钟前在甬道上来回踱步的状态，我必须见到你！我必须见到你！
一束灯光从他身后射了过来，同时他听到了由远及近的发动机声，程煊迅速回转身，一辆出租车在离他大约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明亮的车灯让他看不清车上的人，但是那个从车上走出的人影的轮廓让他确定那不是芮青，出租车在朝他按嗽叭，示意他闪开通路，程煊向旁边退开两步，出租车迅速地从他身边开过。程煊注视着向他走过来的人影，那张脸越来越清晰。
“你在等芮青？”
“是的。你现在来找她？”
“是的。”
尽管光线昏暗，江越仍然发现了程煊眼神中那种势在必得的决心，一天之中两度与这个男人面对面，间隔不过数小时，江越的情绪已是几经起落。此刻，程煊的眼神让江越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他那一向敏锐的直觉似乎又回来了。
“芮青是不是去了你的摄影展？”
“对。”
“然后呢？”
“我没必要告诉你。”
他们在昏黄的路灯下对视，彼此都感受到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敌视，直到他们都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