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似乎下大了,盖过了泪水滴落的声音。我已经无力再去整理混乱的思绪,雪花敲击窗户的声音清晰而清脆,我看了看时间,他快回来了吧?下这么大的雪,他有带伞吗?不用想也知道,那个粗心的家伙怎么会想到今晚会突然下起雪来,顾不得多想,我在储藏间找出一把伞,脚步朝着那家酒吧迈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的,我的脚步也在加快,在风雪中行走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拉高了领子,风还是不住地往脖子里灌,把围巾又绕了一圈,感觉暖和了一点,等我赶到酒吧时,酒吧也刚好关门,看着男男女女双双撑伞离开,最后我看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我真后悔为什么没有多带一件衣服过来,看他缩在角落和员工们挥手道别,我有说不出的心疼。
“修洛——”我喊出了他的名字。
也许他根本没想到有人会来接他,正要冒着风雪冲出门口,被我的一句叫喊停止了动作,人已经站到了屋檐底下,看清来人后笑容在他脸上绽放,美得让人欲加心疼。
灯光照映在他身上,雪白的外套,雪白的雪,雪白的地面,风卷起他微长的金发,飘然的雪花轻轻吻上他俊美无邪的脸,他看着我暖暖的笑着……
好美的一副画,此时此刻他已经牢牢地印在了我的心里,多年后我也依然记得那暖暖的笑。
走近他,才发现他穿得如此少,把伞丢给他正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却被他早一步阻止了,碰触着我的手冷得像冰,当初是多么温暖的一双手啊!我没有忘记那天我们握手时他手中的温度,想起外套口袋里有一付手套,我连忙拿出来帮他套上,看到熟悉的手套,我心中一阵苦涩,手套和围巾是一套的,是几天前少纶送我的,除了这两件东西,其它他送我的东西我都没带走,这是他送我的最后一件东西,也是我带走的唯一一件东西了。
帮修洛套好手套,我又取下脖子上的围巾像包裹易碎品般地缠绕在他脖子上,也不管美不美观,现在保暖最重要。
他看着我依然笑着,任我用带着体温的围巾把他缠得严严实实,一把伞的距离让我们彼此靠得更近。
修洛脱下一只手套,我正想开口制止,他牵起我的另一只手把手套为我戴上,调皮得对我笑笑,两只没戴手套的手交缠在一起,同样的冰冷,也感受着同样的冰冷。
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昏暗的路灯下只有被拉长的两个人影,两个手牵手的人影。
*****
在酒吧工作已经好几天了,酒吧内的员工都对新来的我很照顾,看得出在这里工作的人都很开心,也许有一个好的老板吧!修洛不像其他的老板那般苛刻,常常和他们开开玩笑,打闹成一片,来的顾客也大多是老主顾,不难看出他们都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我对这里的环境熟悉得很快,工作也很快就上手,常常得到大家的赞赏,可是麻烦也接踵而来。
“司晨,那个有钱小姐又来了。”
说话的是负责带我的王南,他是北方人,高高壮壮的,有着一身健壮的体魄,特别爱笑,大家都很喜欢他。
“有客人来不是很好?”不明白为什么他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王南一副吃惊样:“你不知道?听说那个小姐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女,钱多到花都花不完,你小子才来几天就让她看上了,了不起。”
我没停下手中的工作也没理会王南在我耳边的唠叨,我知道那个小姐在我第一天上班后,每天都会来,我已是见怪不怪,特别与她保持距离,只是不想与任何人再有任何瓜葛,特别是女人。自从和楚睛分手后我就不打算和女人再有任何瓜葛,只是在酒吧工作我也是身不由己。
“司晨,有钱小姐发动进攻了,叫你过去。”王南转完一圈回来时兴奋地跑到我身边代为传话。
看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真后悔当初找他带我。
“我要去仓库,你代我去吧!”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向吧台后的休息室。
身后传来一阵叫唤:“司晨……喂……司晨……你真不去啊?那她给我的小费怎么办哪?”
不理会身后叫唤的人,我用力关上门,把酒吧的嘈杂挡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