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了食糖和甘蔗酒的业务开创,刘荤的钱包也鼓胀起来,但是这些钱很快就消耗掉了。
对于这个刘荤啊,长沙太守韩玄是又爱又怕。爱的是现在长沙这里人口越来越多,市坊也越来越大,长沙也越发的繁荣起来。怕的是,这个刘荤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人都敢去招惹,什么江东的孙家,江夏的黄祖,甚至还有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的人物,连武陵的刘先都来信说,现在刘荤在那边组织流民垦荒和当地蛮族发生了械斗,每个月都要死上好几十个人。
刘荤这个时候正在汨罗江边指挥着他自己的水军,正在进行着水战的训练。
“战争才能培养战士!”这是刘荤奉行的一个坚定的信条,他从来不相信从沙盘上能训练出什么出色的军队来。
水战的培养,刘荤想了很多办法,包括从云梦令张允那里挖来许多教官。
刘荤看了看自己这几个月的成果,他已经决定要来一次实际的考验。
一场水战,虽然规模不算很大,但是那些水贼可以说比刘荤的水军还要厉害,毕竟战争是性命相搏的事情。刘荤趁机也收录了许多水贼,其中有个叫毛荃的引起了刘荤的注意。此人是苏飞的义子,不喜欢投诚政府军就独自出来撩单。这次刘荤联合了张允才把这股小水贼剿灭了。刘荤凉了他一段时间,然后才起用他,这回毛荃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决定为刘荤服务。
转眼到了建安十年。
刘荤带着他自己的军队回到了湖阳,正式加入了邓济的军队,被委任为穰县尉(今邓县)带领一支三千人的部曲驻扎在那里。
“真是把人闷出个鸟来!”刘荤在县衙里拿着环首大刀,边擦着边骂着。
“少仙(县尉的别称),咱们很久没打猎了吧。”黄叙说道。
刘荤呵呵一笑:“子环兄,那咱们这就去。叫上魏延、李执他们五个。”
一行五十多个人顺着河流往下,在山区河谷之间追逐了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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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从灌木林子里奔出一个黑东西,满嘴的喷着泡沫,显出白森森的獠牙。
“是野猪啊!”刘荤小声对其他人说道,野猪这东西皮厚又很有攻击性,尤其是这么大的野猪。刘荤一摆手,其他人悄悄饶远道大范围包抄。野猪这东西听觉和嗅觉都相当灵敏,它感觉到了危险开始焦躁不安起来了。
“嗖!”几乎就在野猪那短腿的肌肉马上爆发的刹那,一支弩箭插入了它的眼睛位置。
“嗷——”凄厉的惨叫,可是这野猪也不是第一次跟人类打交道,它急忙奔到林子里去。
“追吧!”黄叙说道。
“当然!”刘荤把手里的弩一摆。
刘荤他们显然低估了这头野猪对苦痛的忍耐力。
“这老豨,如此可恶!”魏延拨弄着深及腰间的草,寻找着踪迹。
“呼!”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正是那头大野猪。
“妈呀!”魏延跳了起来,恍惚间他看到那双复仇的红色眼睛,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腥臊的气味,这对与一个孤身的十六岁的少年来讲,除了传说中那几个“异人”外,恐怕没人不害怕的。
但是这是头可怜的而可悲的野猪,它的复仇还没实现的时候,死神那干枯的嘴唇已经给予了它一个致命的吻。
那是一支大约有四汉尺长的节铤,已经没入了野猪的厚皮,从伤口喷涌出了暗红的鲜血淌在遍地枯黄的草地上,在落日的惨红的余晖里,铤秘闪动着交州黑漆那特有的亮色。
“这是谁干的?”魏延脑子里只剩这个问题,要知道铤从来就不是作为长射程的武器来使用的,而是和剑一样属于近战搏斗用的。一掷之下居然有如此威力,那掷铤的这个家伙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可怕的人物。
很快,答案就揭晓了。
那人骑着一匹青色的大马跑了过来。
“哈哈,打到个大家伙!”那人跳下马来,此人头上缠着红色的英雄巾,一如河北那地方的人一样,脸大而圆,颇为白净,粗眉毛,一口短髭,约有八尺,一身黑帛胡服,腰扎一个很宽的深蓝色腰带。完全是一副北方人打扮。
那人上前,先用脚踢了下野猪,确定它死了后,就从腰间摸出匕首,熟悉地处理起战利品来。
“住手!”魏延忽然想起自己的职责,大声呼叫。
那人看了看魏延边说手里边忙活着:“你这小娃娃,不谢谢某家,却来胡闹,想是被吓傻了吧。天色不早,快回去吧!”
魏延拔出剑说:“你这野汉,这野猪是我主人射中的,你怎么也不问问自己就处分了。快快住手!”
“呵呵,你们这里的人很奇怪啊,这老的不讲理,怎么小的也不讲理啊!某家杀的东西某家怎么不能处分,你小小年纪这么强梁,长大还了得!”那人根本就不理魏延。
“你这野汉,不听良言,休怪我不客气!”魏延有点底气不足。
那人听了哈哈一笑,快把魏延的耳膜震破了:“某家倒要看看你的本事。”也不分割猪肉了,揩了揩手,摆好了架势。
“魏延,你闪开!”一个声音传来,却是黄叙,后面是刘荤他们。
一见到自己人来了,魏延的底气马上足起来。
黄叙的武功是他们中除却刘荤最高的,年龄也最大。
这个乱世先用拳头说话是大家早就熟悉的,他们刚才一看到这个场面就知道这里的事情不打是不行的。
魏延知道自己的斤两,他闪到一边去了,黄叙下了场子。
刘荤把魏延叫过去问明了情况,然后在一边观察事态的发展。
黄叙和那人互相试探了一下,就来上了,他们都是选择徒手格斗。
黄叙明显技巧非凡,但是那人的桩子很稳当,力气也不小,两个人居然打成了平手。
“痛快,今天打个欢实!”那人叫着。
刘荤脑子一转,眼前这个人他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黑衣大汉看自己比拳脚吃亏,干脆贴身跟黄叙玩上相扑,利用自己优势消耗对手。
“住手!”刘荤叫道。
那黑大汉怎么肯罢休,刘荤上前硬把两人分开了。
“你这小子,力气不小。”那黑衣汉惊讶地看着刘荤,“来来来,咱们来比试一下!”
刘荤笑了笑:“这位勇士想来也是非凡的人物,我想既然是误会,那就说清楚就好,和为贵。”
“你这小儿不爽快!”那黑衣汉子,伸手要来拿刘荤,刘荤一抓一扭腰,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哇哇--!”那汉子战起来,这次可不敢小看又扑上来,却被刘荤抓了腕子借他的力一摔,又摔个了跟头。
“怪了,你这娃儿莫非会什么妖法!”那人还真是坚韧之人。当然没见识过太极的古人肯定是要吃亏的,又被摔了出去。
“可恶!”那汉子恼怒了,要抽刀砍人,“你个鸟童子,肯定是黄巾妖人。”
“翼德,住手!”一只铁钳般的手拉住了张屠夫,那人看上去年龄颇大,一个黑脸,穿戴却很整齐,根本没张屠夫那风尘仆仆的样子,高度和张飞差不多。
“是关羽?”刘荤看到那人留着三缕短髯。
“子龙别挡我,这鸟童子是个妖人。”张飞火暴脾气还真不是盖的。刘荤这边早就张弓待射。
偶晕!
刘荤差点倒地下,心跳加快,怎么张飞是个白脸,而赵云却黑得像块炭一样,还是位中年大叔。
“翼德你做甚?这是新任穰县尉刘荤,刘少府。”说话不紧不慢,坐在白马上的正是刘备。他身后那位骑着黄骠马的人大概就是关羽吧。
“明将军!”刘荤一抬手,手下马上收了弓箭。
刘备和关羽也下了马,大步走了过来。
刘荤执晚辈礼,单膝着地,一抱拳。
“不敢当!”刘备上前拉起刘荤,刘荤只觉得刘备的手掌宽大厚实。
“此人便是明将军麾下的爱将张翼德吧!”刘荤明知故问,刘备把气呼呼的张飞拉了过来说:“来见过刘少府,刘少府可是邓将军的侄女婿。”
“燕人张飞,卤莽了!”张飞是个直人,一听刘荤跟邓济还有那层关系,脸上根本挂不住。
刘备尴尬的一笑,刘荤打个哈哈:“张将军是真性情,真勇士,小侄也是军人,倒与张将军脾气差不多。”
“这是关羽关云长。”刘备介绍道,关羽走了过来。
这位传说中的武圣关老爷,根本不是画像上的那个样子,一张国字脸,细目箭眉,鼻梁很高,留着长髯,是这四个人里最帅的,高度和张飞差不多,皮肤是古铜色。也不是穿着一身绿,也没戴绿色的帽子,而是扎土黄色的头巾,神光内敛,看来武功应该是这几个人里最高的,很有点儒将的风采,那样子却是迷惑人。但是看看他那最宽的臂展和魁梧的身材,恐怕没几个人把当成周瑜那样的人吧。
“原来是汉寿侯,昔年刺杀颜良,真乃万人敌也!”刘荤一抱拳,关羽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刘荤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太合适。见面就揭人短,给刘荤和关羽以后的埋下了不和谐的种子。
“吾已不是什么侯了!”关羽冷冷地说道。
刘荤笑道:“你是替国家出力,是大汉的汉寿侯,又不是做他曹家的官。”
刘备一笑说:“是啊!不过我这位关将军已经把印绶还回去了,所以少府还是不用那么称呼他了。”
“真忠义士也!”刘荤一作揖。
“这位是子龙,是我的亲卫”刘备介绍道。
刘荤拉着赵云的手说:“子龙将军是沉稳忠实,胆识过人啊!明将军的确是一位值得辅佐的人。”一语双关,只见刘备好象没听见一样。
刘荤把自己这边的人给刘备做了介绍。
“这才叫不打不相识。”刘荤哈哈笑着说。
刘备说:“此离新野不远,不知道少府可肯赏光一叙。”
刘荤一乐:“与明将军相叙乃人间快事,正好也有这下酒的物什。”
众人上马,刘荤请刘备先行,刘备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一行人往新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