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你抱着你母亲的尸体。你曾对我说过,你在那个所谓的家,唯一的眷恋就是她。你不想呆在那个家里,可是,你又找不到别的方法让你的母亲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你从不想做官,你说,你此生绝不会像你父亲那般。
直到那天你才知道,原来,你母亲眷恋的并不是衣食无忧的日子,而是你广阔的前途。原来,你母亲有自己的爱人,可是,这么多年,她对你的爱已经超出了所有的人。原来,她一直在为你好。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两个不知情的人相互的付出,一个注定了悲剧的付出。
“母亲,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你说过不会扔下我的。我答应,我去考科举,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大官让你不再受委屈。我什么都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人死不能复生,科少爷你不要这样。”
“你不要管我”我上前去劝你,换来的却是你的决绝的拒绝,“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她就会死。”
你说得对,是因为我。为了能把宰相拉下台,我利用了你的母亲。我利用她对你的爱,让她为我办事。可是,我没想到,相爷居然为了自保,逼迫你母亲自尽,还让把尸体交由刑部处理。让她死后还受千古骂名。
我承认,这都是我的错。
“你要干嘛?”你跑着你母亲的尸体在林间奔跑,我急了。
“母亲死了,那个家我也回不去了。可是,我还是恨不起你来。你是我一生唯一的朋友,虽然,现在知道你从一开始都别有目的。呵呵&8226;&8226;&8226;”
我看着绝望的笑,我也绝望了。你纵身往下跳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我终成了我一辈子的噩梦。告诫我一生作恶多端,不得善终。
“是你?”楚天望着红衣水鬼,“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吗?我记得我好几次落水,我都以为我快死了,可是,最后都活了下来。”
“可我还是害了你。”欠影抱歉地声音回荡在房内。不只是今生,还有很久以前的前世。
“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楚天笑起来,四百年前的容颜,依然没变。
“你&8226;&8226;&8226;”楚硕看着他,眼里满是泪花。陪了二十多年的人,今天,他似乎要永远离开了。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人类。”楚天回过神来,对着身旁的楚硕说。
“那为什么?”楚硕狐疑地问。
“我一生孤苦。幸好有你陪着。”两人相拥时,楚硕终于受不了而落泪了。
“先走一步。”子华擦觉到周围的鬼差,打横抱着欠影向他们道别。
两人同时向他们点头示意。
“唔唔唔&8226;&8226;&8226;”才刚出屋子,欠影便伸手搂住子华的脖子,“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8226;&8226;&8226;”
“不是你的错。他阳寿已尽,不是你他也会死的。”子华抱着他,今天的夜,没有一丝月光,他也看不到欠影的脸,只能感觉。
“四百年前是我的错,四百年后还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欠影哭声越来越大,再相见,真的全是痛。
子华找了一间破屋将她安置好了,十指相扣地握着她的手,没有一丝温度。神魂很弱,犹如不存在一般。
“不要。”欠影拒绝子华为她的增强精魄。
“为什么?”子华不明白。
“三个月,再怎样也只有三个月,怎样过都是过,不用费心思了。”不是绝望,倒像是一种解脱。
“三个月?”子华道,“呵呵&8226;&8226;&8226;你以为我会允许我们之间就只有三个月吗?”
欠影看不见子华的脸,她也猜不到子华是以哪一种表情说这些话。她只明白,也许消失是一种解脱。如果轮回是解脱了子冽,那她宁愿永远在这世上消失,以换来他永远的不安与罪恶。
至于子华?她轻轻抬手抚过他的脸颊,这个弧度,永远是最好看的脸。
欠影感觉到一股暖流进入身体,子华正在动法为她增加精魄。与此同时,她的唇再被什么含住,她紧咬的牙齿也被橇开,衣服下面一双手开始在摩挲着她的肌肤。
子宏,当年的你与现在的你真的不同了。你不再淡泊,可你也不再如以往那样温文儒雅。“啊”身体的疼痛迫使她叫了一声,但是,立刻她就紧咬住了嘴唇,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她明显地能感觉到身体上的人更加兴奋了,每一次撞击都让她疼得想哭。
是什么改变了你?是遗失的记忆吗?还是,我曾做错的事?你不再关心我的感受,就连此刻,你真的听不见我在哭。
子华搂紧她,她疲惫地看着天空,还好没有月亮,无任何光亮,看不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欠影在楚天的身体里,似受到了生人的气息,也许是因为子华往她身体里注了法。总之她能走路了,竟管才走几步便开始累的慌。
“我抱你过去就好了。”子华看她倔强的模样,有些不满道。
“没事,走路也一样。”
今天是楚天过世的第二天,要一是第一天晚上有鬼差,欠影并不想离开。之后,是因为白天她出不了门,而她,也不想求子华带她去看。只是,她还是接受了子华的帮助,让她能现形在人前。
“是你们?”楚硕瞥了他俩一眼,没好气地道。
“硕儿,让他们给你师父上香啊。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一旁的村长赶紧地招呼他俩。
“给。”楚硕点了两柱香塞到他俩手里,接着,自己又跑在一旁。楚天膝下无子,就他一个长住的学生,这孝子该做的事当然得他来做。
欠影看着眼前的灵位,楚天?名字取得真好。
等上完了香,楚硕自然是再也懒得搭理他俩。只有老村长及一些人上前来与他俩谈话。
这个说:“哟,姑娘这印堂发黑的,可不是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那个说:“可不是么。你看这脸苍白得。”
一旁的道人赶紧地递上符水来:“这是驱邪避凶的符水,来来来,喝了保管什么不干净的都不敢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