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医生是个实在人,对盛夏回了一个笑容,多余的话也不说单刀直入的问起盛夏的情况,“听顾先生说你有些事情回忆不起来?”
盛夏点点头,“是,主要是我失忆那段时间的记忆,一些零碎的片段记不起,回忆起每一天总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好像在做梦一样。”
盛夏述说着,阮医生听得很仔细,为了配合着患者说话他时不时的点下头,直到对方说完阮医生才开口说话,“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比如莫名其妙的头疼或者回忆的时候脑袋会产生疼痛感。”
这些症状盛夏都没觉得,“我苏醒之后觉得脑子浑浑噩噩,但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在外面奔波了几个小时没有休息好。”
在医生面前坦白自己没有好好养伤的事情让盛夏觉得很不好意思,有点对不起阮医生的治疗,当医生的当然都希望患者能好好配合自己的治疗方案,可她没有做到这一点。
阮医生听到这里愣了一下,随后想到最近新闻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难道盛夏是为了顾先生的事情奔波的,他们两关系看着不简单,可明明有另外一个男人说他才是盛夏的男朋友,这情况怎么这么复杂?阮医生顿时觉得自己窥探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马上打住了念头。
这豪门里的事总是说不清楚,他还是专注治疗病人吧!
阮医生没有深究盛夏为什么不好好养伤的事情,接着又给盛夏做一些检查最后得出结论。
“盛小姐,你的手术很成功,目前恢复的也不错,至于断片是正常的事情,当时你的大脑本来就存在淤血,手术清除难免会带来一点影响。”
“那我以后也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吗?”盛夏询问道,那段时间的一些小事记不起那就算了,要是以后也这样那才真叫生无可恋。
“放心吧,在我看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阮医生安慰了一句,接着从口袋里拿了一张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盛小姐以后要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请及时联系我。”
盛夏接过名片心里松了一口气,那种脑子一片空白的感觉她不想有第二次,听到医生说以后不会这样她整个人都轻松了。
送走了阮医生,盛夏带着好消息回病房,顾年时摸了摸盛夏的脑袋,“没关系,那些记忆忘了也没什么,以后好好的就足够。”
顾年时想到了那段期间盛夏见过自己的生母,那个女人暴戾疯狂的样子被她看在眼里,手术之后不曾见盛夏提起这事,看来她忘记了。
如果是这样顾年时希望盛夏永远不要有回忆起来的一天,他只愿在盛夏眼里是个完美的人,没有任何污点。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病房里的良好氛围,“您好,我是来打扫卫生的。”
“进来吧!”盛夏没多想直接回了一句,“嘀嘀”两声外面的人刷卡进来了。
一个穿着医院保洁服的女人带着口罩进门了,她一直低着头,盛夏看不到她的模样,但是一头黑发露在外面,看身段也是个年轻女人,比她想象中的保洁阿姨年轻多了。
“你中午想吃什么?”保洁人员开始收拾卫生,盛夏把目光从她身上转开回头问着顾年时。
“你来决定,你说的我都会吃。”顾年时幽幽的说道,低沉的嗓音动人心弦,盛夏听到了,不远处的保洁人员也听到了耳朵里。
来之前她就猜测那个漂亮的女人也许是住在二楼或者三楼,到五楼的VIP病房是看望病人,结果事情跟她预料的差不多,床上躺着别人,那个男人的声音如此低沉圆润,让她忍不住好奇心,偷偷往病床方向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保洁人员瞪大了眼睛在顾年时看过来之前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里的震惊不减,那床上躺的不就是她没日没夜要蹲守的顾大总裁吗?
没错,保洁人员就是记者伪装的,她花了不少钱收买要来五楼打扫的大妈才得以进来,没想到这一趟没白来收获这么大,记者顿时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按捺下心里的激动,记者稳了稳心神,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失了分寸露出破绽。
记者虽然这么想只可惜她面对的是顾年时,这样一个敏感警惕的人自然不会错过记者在那一瞬间表现出来的失态。
“这角落还有一点垃圾,你过来打扫一下。”盛夏看到顾年时时不时的向保洁人员投去的目光,她没有在意,只是单纯的以为有外人在这里顾年时感到不方便,就想让保洁人员快点打扫完离开。
盛夏发话了,即便想远离病房的记者也不得不走过去,她尽量埋低自己的头,有了口罩的加持,希望对方不要把自己这个一面之缘的记者认出来。
盛夏特意起身把椅子搬开让保洁人员方便打扫,一不小心碰倒了放在柜子上的纸巾,她放下椅子想去捡起来,那记者此时本能的也蹲下身去捡,跟盛夏正好撞在一起。
盛夏抬眸看去,她的视线只能看到对方的眉眼,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总觉得这眉眼好像在哪里见过。
盛夏愣神的瞬间,记者已经将纸巾早一步捡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放回柜子上,这么近的接触她不敢开口,害怕盛夏认出自己的声音,这样反常的举动反而让盛夏觉得奇怪,她想仔细看看对方的脸,可人家只顾埋头打扫。
“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盛夏感到好奇便问了一句,她清楚的看到那保洁人员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身子有一瞬间僵硬,十分明显,让人无法忽略。
这越发勾起了盛夏的好奇心,对保洁人员的身份感到怀疑,她凑近到对方跟前想看个清楚,那保洁人员半侧着身子避开盛夏的视线,回了一句:“我一直在医院打扫卫生,可能那时候见过吧。”
记者刻意压低声音说话,这样含糊的说辞让盛夏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而且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有点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