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看着口罩盖住了清洁员大半张脸,以为对方带着口罩才导致说话声音怪怪的,便没多说什么,清洁员的推车里摆满了各种清洁用品,VIP病房的要求较高,打扫要用到各种工具,盛夏看到她拿了一个放着清洁工具的小水桶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门一关,盛夏就把视线收了回来。

盛夏转过身来看到顾年时的水杯空了便为他打了一点水,她没注意到的是身后卫生间大门裂开了一条缝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门缝里停留了一会儿,在盛夏转身走近的那一瞬间门再次关起,盛夏并没发现什么异样,继续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良久之后清洁员才提着自己的工具从卫生间里出来,这里打扫完了别的地方都挺干净,清洁员便推着自己的车准备离开病房。

盛夏到卫生间一看,这里跟打扫之前没什么两样,VIP病房本来就保持着高度的整洁度,最多是添了几道打扫之后的香气。

五楼的病房本该是同一时间打扫的,但是清洁员在离开三号病房之后没有去别的病房,她推着清洁车走到楼道的位置,这里有个大妈正等着她。

“怎么样?没有被发现吧?”大妈抓着清洁员的手问道,那清洁员摘下自己的口罩,跟对面的大妈比起来显得年轻了许多,她动作迅速的脱下自己的清洁服,狡黠一笑,“放心吧,阿姨,我做这种事有的是经验,没有穿帮更没有别人发现过。”

这所谓的清洁员赫然就是昨天盛夏遇到的那个女记者,她将清洁服塞到大妈手里,大妈把衣服套上,两人原来是互换了身份。

“这是剩下的钱,拿去吧。”女记者从口袋里拿出一捆钱往大妈手里一塞,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事情办完了女记者将手伸到小水桶里,将上面覆盖的毛巾扔到一旁,从最下面掏出一个微型摄像机,她得意的看着摄像机,今天所有的的收获都在这里。

那女记者换好了自己的衣服,正准备离开现场,不远处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有三个人人高马大的汉子进来了,正好看见清洁员大妈正在穿自己的工作服。

“就是她,把他们都给我带走!”

这话让女记者慌了神,“你们是谁,这里是医院,你们凭什么抓人?”女记者的第一反应这些人还不会是便衣警察吧?毕竟以她的职业来说得罪了不少大人物,时常在侵犯隐私权的边缘游走,那些大人物要搞她也不是不可能。

“大哥们有话好好说,我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抓我?”女记者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的架着还不断挣扎,后面的清洁员大妈明显乖了许多,呆若木鸡的被一个大汉带着走。

女记者以为便衣警察们要带自己坐电梯下楼,没想到自己只是经过电梯,走在VIP病房的走廊上,她心里顿时有数了,甩不开两个大汉她干脆也不挣扎了,十分配合的停留在503病房前。

房门是开着的,几个人一同进去,女记者往四周看了一圈,那个漂亮的女人已经不在这里,病房里只有顾年时在。

顾年时半睁着眼睛看向女记者,她假扮清洁员进来搞各种小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不过顾及盛夏在场他没有当场揭发出来。

“先把她带下去,交给医院的人。”顾年时冷冷的看了清洁员大妈一眼,大妈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在顾年时看来大妈不过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真正想要问出点什么还要从这个假清洁员身上着手。

大妈被弄走了,顾年时看着女记者也不说话,房里安安静静的,两个大汉一左一右站在女记者身后,她觉得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气氛逐渐变得压抑,女记者咽了咽口水,实在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以前做这样的事从没有失手过。

“先……先生您找我什么事?”女记者挨不住了,她拽了拽领口,仿佛这样就能呼吸到更多的新鲜空气,让凝结在胸口的浓雾散去。

“这话不该是我问你吗?”顾年时幽幽的说道。

女记者脸上撑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跟你素不相识,只不过在楼梯上走路,你的人就莫名其妙的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是吗?”顾年时上下打量了女记者一眼,被那样的眼神看过,女记者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剥得干干净净,像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或许,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究竟是谁找谁。”顾年时说完这句话瞄了两个大汉一眼,他们心领神会的上前一步,手抬起正要碰到女记者,女记者尖叫一声躲开了两个大汉。

“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想搜我的身吧,你这是侵犯我的人身自由和隐私权!”女记者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身处弱势,她以一敌三是不可能的。

顾年时眉头一皱,感觉被女记者尖锐的声音吵的耳朵疼,没耐性跟这种人多说什么,他下了最后通牒:“你的结果在被我抓到的时候已经注定了,就看这过程是有尊严走下去还是你想被人剥光放在大庭广众之下。”

女记者双手护在自己胸前,心里知道自己这回算是完了,但她仍旧想着挣扎,顾时年那淡漠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不把人当人看自然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

权衡再三之后女记者觉得自己的小命还是很重要的,她咬着唇可怜巴巴的看了顾年时一眼,伸手往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微型摄像机。

保镖接过摄像机呈给顾年时看,顾年时看到里面的那些照片鼻孔出气哼了一声。

“你是记者还是私家侦探?”顾年时将摄像机放到一旁,注意力回到女记者身上。

“记者。”重要物证都被人收缴了,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报上你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就在女记者以为顾年时还要审问自己,他话锋一转问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