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于令云,拘衣的事情才刚刚结束.后台又传来大吵大闹的声音,“你贺幼清谁知道是不是我贺家的种,现在贺家的男人还有你弟弟,你就把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啪”的一声响打断了,那群人推推搡搡的就从后台跑出来.那窄细窄细的走廊.被贺幼清,白宇,还有贺建军那群里人塞满了.
没有多大一会儿,那窄窄的走廊前就堆满了看热闹的宾客,拘衣和于令云也一起站在外围.大家都在猜想这声脆响是在谁的手下,谁的脸上响起来的.那些好事的人都站在外圈吵闹.拘衣只看见白宇将贺幼清搂在怀里,而他的脸上则红肿了一片.而另一边,只看见贺幼清的三叔贺建军则悻悻的把手放了下去.吵闹声依旧,都在猜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幼清若是平时,她还不将贺建军放在眼里,可是今天是喜宴.上流圈子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喜宴不能见血.否则就是对来宾就是不客气的.这些规矩贺幼清本来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如今是为了让白宇名正言顺管理贺家,那这做戏自然要做足,不能让别人看白宇不起.
其实贺建军心里也是慌的.他虽然也知道有喜宴不能见血的传统,可是贺家上一次宴会时,贺幼清站在一堆尸体中间,那如夜场修罗的样子,他至今还历历在目.怕是这辈子都很难忘记了.
可是为了他的儿子,他总还是要拼一拼的.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的儿子可还是年轻的,他也曾为了巩固自己的位子,做了些让人记恨的事情,他不能让他的儿子就这样失去庇佑.贺建军的儿子贺桓倒是不和他的父亲一样,倒真的是个善良的人.这贺家没人瞧得起贺幼清的时候,也只有贺桓和贺幼清关系好一些,愿意对她好.
可是这贺桓的父亲偏偏是贺建军,这让贺幼清也有些进退两难.
拘衣看着场中白宇的脸,似乎是有些不认识.这时白宇的气场全开,周围的人看着心里都有些慌,只见他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贺建军的身上,“你是幼清的叔叔,这巴掌我替她挡了.下次你再碰她一根手指头,可就没有今天这喜宴为你挡灾了.”说完就示意身后的保安架着他就往外拖.
看的在场的男人们都十分敬佩他有这么好的胆识和气场.而女人们则都看着贺幼清,尽然找到了这样一个霸气十足的未婚夫.
贺建军听了,气的破口大骂:“你贺幼清不得好死.我贺家还有男人在,你就把贺家家业拱手让给一个外姓人,你不顾念我这黄土埋了半截的老人,你总也要顾念一下你未成年的弟弟啊!”
贺幼清看着贺建军的狼狈模样,似是想起原主被死去的大伯贺建国虐待的时候,有些为原主打抱不平.这在场的可没有几个人是知道这贺家背后的内幕的.
贺家这几个月蒸蒸日上,可是贺建国去世,贺建军被赶出公司,过的一日不如一日.表面上没有人说贺幼清什么,可是都在背后戳贺幼清的脊梁骨,将她那不中用的叔叔赶出去,这摆明着是不给贺建军一家的活路.就是没有血缘关系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那就干脆趁着这次,将他们的账,就清算一下.
贺幼清从白宇的怀里挣脱出来,示意保安停下,贺幼清一字一顿的看着贺建军说:“我做了什么,报应我来受.你说贺家还有男人,我可是没有看见.我在七岁那年双亲逝世,你和大伯争夺我的抚养权.为的是什么?”贺幼清看着贺建军,眼神里只有恨,“为的是什么啊?我的好叔叔?我贺家的男人?”贺建军神色震惊,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为的不就是我继承的贺家股权吗?”贺幼清踱了几步,又转到贺建军身边,用只有贺建军才能听到的声音,“我的好叔叔?”
贺幼清踱着步子,继续说:“七岁,被大伯带回家,没有吃过饱饭,没有父母宠爱,我也坚强的活了下来.我在大伯家又饿又累,被打的脱了一层皮的时候,不知道我的好叔叔在哪里!”
贺建军被问得哑口无言.全场静默,都在看着这贺家三叔,竟然落魄到了今日这样,居然靠威胁自己的侄女过生活.又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贺幼清,都没有想到她竟然过了一个这样悲惨的童年.
想到以前她大伯在外人面前做的多好,说什么将她这侄女视如己出,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可是这背后竟然是这样的.
“要不是我现在的未婚夫,一直在我身边帮助我,鼓励我,我怕是熬不过那些日子.贺家岌岌可危的时候,你只想卖掉贺家的产业,如今贺家被白宇救了回来,你又来说什么贺家的男人.贺家需要男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那弟弟?你怎么不在白宇为了贺家去用生命相拼的时候对他说:‘你又不是贺家男人,你别拼了.’却在我们订婚典礼上跑来说他不是我贺家男人.”
这话一出口,现场一顿唏嘘,这白宇为了贺家这样付出,他这三叔做的实在不地道,偏偏要在人家的订婚典礼上闹这一出.留了活口就已经是贺幼清的心胸宽广,要是心眼小的,这人还在不在得两说.
贺幼清说完就深情的看着白宇,还抬摸了模他红肿的脸庞,似乎是在告诉别人,如今,白宇才是她贺幼清依赖的男人.这白宇以后就是贺家的当家家主了.
闹了有一会儿了,白宇也不想再让别人看热闹了,就示意身后的保安把愣怔了的贺建军丢了出去.
白宇回头看着面若桃花的贺幼清,抬手抚了贺幼清额间的碎发,柔声说:“一会儿宴席散了,我们去江边吹吹风,把你那些小烦恼都吹散了,好不好?”
贺幼清看着白宇这一脸深情地模样,想着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围观者,也不好就这样拒绝,只好说:“我吃的太撑了,走不动.”
“我背你.”
贺幼清无语了看着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耳语声说:“这戏演的有点过了啊.”
白宇依旧深情的看着她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演戏呢?”说完就玩味的笑了开来,拽着她的手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