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回村的车以后,云青言兴奋得一路跟她说个不停。
时近黄昏,车子在村后那路停下后,经过之前偷窥莲英嫂跟冯新偷情的小土坡。两人说起往事,大感刺激。只是,因为陈莲英这么照顾云青言,两人也没好意思说她坏话。只说陈莲英是寂寞得久了,想男人也很正常。
彩儿一再提醒云青言别跟莲英嫂搞到一块,说她注意到莲英嫂看云青言的目光怪怪的。云青言要说自己摸过莲英嫂的两个大馒头,肯定会惹来一身骂。
云青言先回家看了一下他娘。
他娘正在家里烧饭,见到云青言跟彩儿双双进门,大是高兴,拉着彩儿好一阵说,要不是云青言说有事,非要拉着彩儿出门,他娘还不肯放人。有求于人,云青言可不敢大意。彩儿说她爹好酒,云青言在城里的时候就拉她一块去买了两瓶高梁酒。
他不太懂酒,但却知道自己心疼,因为两瓶酒花了他整整两百多块,彩儿都骂她败家。要不是云青言说是用来讨好未来岳父的,值,只怕彩儿不让他买。
云青言还要给她娘买礼物,彩儿死活不让,说找她爹办事,给她爹买酒就行了。
云青言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两人去到彩儿家,最高兴的却是彩儿她嫂。她拉着彩儿好一阵说,不时看着云青言在彩儿耳边说着悄悄话哦,老惹得彩儿红着脸拿粉拳捶她。
云青言把酒放在有些老旧的茶几上的时候,彩儿她爹拿警惕的眼神看他:“怎么?找我有事啊?”
老村长林光荣还保持着以往的派头,有人送礼都不伸手接,还坐在躺椅上摇着薄扇,一律把送礼的当成是求事来的。
彩儿她娘对云青言倒好,白了他一眼道:“装领导给谁看呢?就不许虎娃子来咱家串串门啊?还求,他能求你个啥,你又不是村长了,他能求你啥啊?”老一辈的还保留着村长的称呼,四十岁以下的才知道该叫主任。虎娃子是云青言小时候的昵称,云青言他妈都不叫了,只有彩儿她娘还记着。
林光荣被抢白,不乐意了,眼睛一瞪道:“我就不是村长他也有事得求着我,你说这村里,能有谁比我德高望重?要不是郑为民家里有几个臭钱,他能抢了我的村长去做?”
彩儿她娘很不给面子,她嗤笑道:“羞不羞啊?就你还德高望重,除了敢在家跟我发火之外,你敢对谁红眼啊?”
她这话不假,彩儿她爹当村长的时候,确实没对谁发过脾气。就连位置让郑为民占了他都没发过火,只是心里憋着股气。
彩儿她娘一句话把他噎得不轻,他脸涨得通红,“你”了半天他才一拍桌子重复道:“我就不是村长他也得求着我,彩儿你说是不是?”
他这意有所指的一句话把彩儿的脸羞得刷一下就通红了,她一跺脚道:“爹!你瞎说什么呢?”说完她不好意思再呆,跑回房去了。
她跟云青言自小玩到大的事可瞒不住人,尤其是她爹妈,明里他们不说,可都知道云青言每次来找她的动静。云青言不在家时她也常去云青言家串门,图的什么呀?儿女心,父母不知道谁知道啊?
彩儿她娘见女儿臊走,云青言脸色扭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就你聪明。”
云青言很尴尬,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很没良心。这一回哄彩儿回家,他知道自己只是想利用彩儿先达成发财的目标,至于以后娶不娶她,还真说不准。如果是在出村以前让他娶彩儿,那一点压力都没有。现在认识了利心雨以后,他开始犹豫了。
他不想纠结在这难堪的场境里,便开口说道:“婶,我这回是真有事求光荣叔,还真跟叔在这村里的威望有关。”他说着把自己想要承包村里河道淘沙的事说了出来。
林光荣本来对村长的威望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云青言一给他长脸,他在老婆面前一下就飘了起来,挑衅的朝他老婆一扬下吧,这才拍着云青言的肩膀说:”你仔细给我说说,回头我找郑为民谈一下。这点事我还是有把握帮你的,不过,这价钱我说不准,可能村委那边还要商量一下才能决定。”
云青言一听说林光荣肯帮忙,早乐坏了,忙道:“有叔这么句话我就放心了。”他说着把心里的计划说了出来。
原来,他想到要找林光荣帮忙的时候,还定了一个腹稿。他知道自己上次拿刀到郑为民家砍人,如果自己出面去谈的话,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就算谈成了,自己在沙场干活也会惹来变故,便打算干脆谈成后让去了城里打工的彩儿她哥林进福出面管理,以后他就负责在城里协调,如非得已决不回村管事。
让林进福管理,自然得给他好处。如果只是给份工资,林光荣面子上不好看,所以,云青言答应让他除了按月拿工资以外,还占三成干股。
不能一下子给太多了,云青言还要靠这一手存点钱以后做生意。张玉清的工程只有几个月的活了,谁知道能赚多少啊?这事完了,别的工地要不要沙,肯不肯要他们的沙,云青言一点把握都没有。这几乎是一笔过的生意,钱要分太多出去,云青言得哭死。
云青言话一说完,林光荣的积极性被调到了最高。他一听说自己一分钱都不用出,马上自动让了成股道:“两成,两成就行了,这事要谈成了,你给我们家两成干股就行了。至于该干什么,怎么干,你跟我们家进福说就行了。”他说着当场就开了瓶酒道:“云青言,今晚你留下来陪我喝酒,事我明天就找郑为民谈。他要不给我面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等换届选村长的时候,我抢不到村长做也有本事让他做不成。”
云青言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说大话,却是知道老娘在家等他回去吃饭,忙开口拒绝。
无奈,林光荣正在兴头上,死活不让他走,还叫了彩儿过他家跟他娘说。
为了这生意,云青言豁出去了,也不说自己喝酒会过敏的事。他陪着彩儿她爹,把两瓶酒都喝干了。奇怪的是,这一回竟然没过敏……应该说,只过一半敏,他的宝贝硬了,却没发痒。
难道破了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