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胃里火辣辣的难受极了,淳王边带着他去用了些粥食养养胃,等到晚上在好好吃一顿。
陆长兮也不反对,任由淳王安排他的生活,就像一个乖巧的孩子一般惹得人怜惜不已。
“萧泽宇到哪里了?”吃饭时陆长兮问道,淳王偏头估算了一下道:“约莫是到了桃州,也就这两天就能到了。”
陆长兮点了点头,萧泽宇的晚到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一来他从未上过战场,对领兵打仗之事到底是不熟悉的,二来这军中的人际关系,成员结构一点都不比朝堂上的简单,他还要费些心神去将那些事情安排妥当,而萧泽宇的晚到无疑是给了他充足的缓冲时间。
即便是时间够,也没有浪费的道理,陆长兮刚用完饭就让淳王带着他去兵营里看看。
淳王本来心疼他被灌醉,想让他多休息一下午明天再说,可拗不过陆长兮执意坚持,便带着他去了,许是怕他的期待值过高,在路上的时候淳王还在不停的给他做着心里建设:“最近战事紧急,将士们压力大,若是有什么失状的地方你也多多包涵一下。”
陆长兮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句,他知道淳王想表达什么,战事不顺,连连失误的情况下又传出营中有叛徒,军心失散的情况下到底会看到怎样一副场景,他自己心里也是有些数的。
“到了。”淳王对着前方努了努嘴说,这是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意思。
陆长兮顿了顿对他专门强调此事还是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说:“哪有那么夸张,说着率先进了训练营。”
如今刚刚过了午休的时间,校场上的将士们也开始慢慢聚集起来,路长兮和淳王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仔细观察他们的动作。
只见大家三五成群,一边聊着天一边朝校场上聚集,那悠然自得的模样,那里有半点的担心,一点都不像是已经身经百战了的战士倒像是刚刚入伍的新兵蛋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感和压迫感。
而负责教练的人似乎也已经见怪不怪了,除了凌空挥几下鞭子大喊:“那边的快一些,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之外就再也不说什么了。
陆长兮纵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也差异的瞪大了眼睛无措的看着淳王,似是不相信这是北幽的兵马。
淳王也能理解他的心理落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陆长兮知道这是示意他接着往下看的意思,他顿了顿重新将目光投射到校练场上,众人又拖拖拉拉了约摸刻钟才在校练场上集齐站好。
而前方训练的师傅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手中的长鞭啪的一下的敲在大钟上,浑厚的内里推动的那钟摇摇晃晃的发出沉闷的声响。
“开始!”训练人的声音夹杂着内里响彻天际,原本懒洋洋地站在原地的士兵们也微微的抬直了身子,可即便是这样整体风貌依旧是懒散无力的,让人看着难受极了。
“王叔……这是怎么回事?”心中想的永远没有亲眼看到的来的那么震撼,陆长兮如今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指着不远处士兵们的手尚且带着些难以置信。
“唉!”路长兮是文官,从未带过兵领过将看到此处场景都有如此大的反应,更何况是淳王呢!
这底下的视频都是跟着他浴血奋战,九死一生的人,如今因为几场失败他们便颓败至此,没有人回比他更痛苦难受的了。
“他们……”淳王终究不忍心看下去,摇了摇头半晌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陆长兮是聪明人,即便淳王什么都不说,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这些将士们不过是为什么而变得如此消沉。
陆长兮顿了顿,扭头看着淳王问:“王叔,你们的计划进行到了哪里?难道不能在实施计划的同时小胜一场鼓舞一下士气吗!”
陆长兮的声音不大,可淳王却听了-彻底,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倘若可以,我又何苦这样呢!”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仔细的思索了一番之后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长兮问:“你刚刚说我的计划?”
陆长兮正在看校练场上那一个个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的士兵,无暇顾及到他的的情绪,于是想也没想到就点了点头说:“伪造了一个叛徒,屡屡失败,这些难道不是王叔的计划吗?”
淳王原本还心存侥幸,可当他将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却是真切的感受到他的确是看出了不同的,骄傲之余也有些惶恐,既然陆长兮能够看出来,那是不是就说明这个计划本身就存在着漏洞。倘若有心,不管是陆长兮还是李长兮都能看得出来!
淳王越是想就越是胆寒,当即也不让陆长兮在看那些糟心的画面,拖着他就要往回走。
陆长兮原本还有些诧异,可当他触及到淳王铁青的脸,再想想自己一开始说了什么,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既便拍了拍淳王爷的手说:“王叔放心,我只是更了解你一些罢了。”顾及到二人现在还在外面,又唯恐隔墙有耳,陆长兮只能语焉不详的如此说到。
听到这话的淳王顿了顿,虽然没说什么,但到底是放松了不少,连带着走路的步子都慢了些许。
“去将何子淼叫过来,告诉他将该带过来的人都带过来。”淳王偏头对紧跟着他们二人的何子烨说到。
说完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便拉着陆长兮的手离开了空地,只留下何子烨一人手足无措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
“王爷,您还没告诉我哥哥住在哪里呢!”何子烨欲哭无泪的看着周边一模一样的白帐篷,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好。
“随便找个人问问!”陆长兮走之前撇到了何子烨,也知道了他的苦恼,于是离开之前也没有忘了出声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