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苏青岚要权利,这就是林梦雨给我的主意。苏青岚现在是公司的执行总裁,有任命厂长的权利。
当天下午,关兆胜过来找我解除劳动合同,他的神情一点也不委屈,反倒有些如释重负。签字结束,我向关兆胜要了手机号码,说可能以后会联系他。
这件事,我是晚上回家之后才对林梦雨提起的,厂不能一日没有厂长,很多事情要等待处理,不加节制,会生出很多事端出来,我对苏青岚说的一清二楚。
“恩……你有把握可以胜任这个厂长?老爷子可是不会让你闲下来的。”苏青岚手中摇晃着半杯红酒。
“我没有把握,我从来没管理过工厂的事物,以后也会交给别人来做,但我想先等事情有了眉目。”
“总得有个限期啊,不可能一直都是你。”
我想了一下,最后确认:“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我将银行卡放在桌面上,这里是一百万。苏青岚同意了,可她对我的能力很怀疑,说最大的危机就是要催促货物,期限不能耽搁,还有,工厂里那几个老人不太容易相处,让我小心一点。
她说话没有粗声粗气,让人听着舒服。偶尔,我可以看到她内衣下洁白的一处,那里郁郁葱葱,让我产生疯狂的想法,可是,万恶的合同让我不能这样做。
“记着,不要贪功冒进,很多事情是你不了解的,多听别人意见。反正也就是一个月,这事我能做主,只要你不给我惹祸。”
“绝对不会出现差错。”我还盯着她的内衣看。
这时,门开了,林玉正进来了,冲我们微笑:“哎呦,这让我碰到了牛郎织女了,我们的苏大小姐今天也开始吃荤了。”
我站起来,伸展一下四肢,上楼去了。
这天晚上,林玉没来找我,一直和苏青岚待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等到一点多才入睡,好像很期待林玉进来一样,算算日子,我也很久没有碰女人了,挺寂寞。
一个月的厂长,不需要任何合同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工厂,让秘书小文陪着我,带上自己人,会放心一些。
工厂的几个老人和我打招呼,问我要不要开会,我说不用,才一个月的官,开个毛的会,丢人现眼。
我像个巡逻官一样,每隔一个小时,都要去车间里游走一番,让组长们向我介绍货物的流程和质量的规范,然后就是翻阅厂长办公室的文件,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吃饭的时候,大家伙聊的很开心,说我发了工资,一致要求让我永远在这里做厂长。
我也问了几个管事人六叔的情况,他们一概不知道。
平静的生活就这样过去了六天,公司年度庆典也过去了,一切都很顺利。苏中南在会上给了我和苏青岚嘉奖,也问了我去工厂的情况,不大高兴。那天晚上,苏中南一个人开车来到别墅,质问我。
“谁让你做厂长的?你现在的事情那么多,有什么闲工夫去管理工厂,你懂工厂么?”苏中南充满敌意的看着我。
我心平气和,没有称呼他岳父:“苏董,事情的情况,青岚都对你说了,我是要查清实际情况,我随时可以退出。”
苏中南双手放在肚皮下,大拇指快速交叉翻滚着:“我本打算让你接手一个项目的。”
“什么项目?”我问。
“在西城,公司有一个办事点,那里的负责人辞职了,我本想让你去顶替几天,可你现在给我来这么一出,我还怎么安排人。”
我哦哦地点头:“可以找别人过去啊。”
苏中南望着大门的方向:“找谁?现在公司忙的要死,谁能离开?”
听他这样说,一个月的期限是太多了,我思考着:“如果您觉得时间上有问题,就再给我一周的时间就可以了,不会耽误太久的。”
其实,在心底,我也觉得太相信关兆胜的话,是有些盲目了,也许压根就没这回事。
“好,我信你。”
第二天,我九点到了工厂,一进门,小文就悄声走近我,胸口离我很近:“叶总,接待室有客人来。”
我问是谁,小文说不知道,但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我带上中华香烟,来到接待室,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香烟,是个平顶。
“这位先生,你找我?”我过去坐下,让外面的小文倒了杯茶进来。
“你就是厂长?”他歪着脖子问我,打量着我。
“我就是。”
对方翘起腿,拒绝我的香烟:“我是六叔的人,来找你有事,这里说话方便么?”
听到六叔,我脑海里一个机灵,还真的有这个人,不是框我的吧,我都怀疑他是关兆胜找来的人。
“六叔是谁?”我决定给他装个一问三不知。
这人倒是没觉得意外:“六叔是谁你都不知道,就敢当厂长?呵呵,不要紧,现在和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就知道是谁了。”
“我现在很忙,没空出去。”
男人皱起眉头,捏灭香烟:“你说什么?没空出去?我明白的告诉你,在这片地方混,不知道六叔的名号,你连一天都待不下去,劝你识相一些。”
我仔细心算了一下,出去就出去,难不成还敢绑架我?
十分钟后,我下楼了,开车汽车,跟着前面的汽车,一直走。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处公司大楼,上面写着南国集团。
这是一家投资企业,主要经营理财的。我们上到八层楼,来到一间办公室,他们让我在门口等着,随后叫我进去。
仅看这个人的穿着,就不是什么老大级别的人物,就是白色衬衫,中年人,办公室不大,也就四十平米左右。
“坐吧。”对方示意我坐下,然后让带我过来的人先出去。
我自己点起香烟,没有散给这人:“你就是六叔?”
“我叫陈奇,是六叔的下属,你就是叶小天吧,来做什么,你都知道没?”
我弹掉烟灰,看看四周,很轻松的样子:“知道了,说是要找我来谈事,什么事你说吧,我很忙。”
陈奇微微一笑:“年轻人,遇事不要太着急,我找你来,是为了合作的事情。”
“我从来不做投资。”
“我没让你投资,我让你交钱。你既然现在做了厂长,就必须交钱。”他镇定非常地看着我,就像看一个三岁小孩。
“凭什么?”我问。
他忽然嗤笑起来,站起身:“小朋友,你是第一次做厂长吧,在这块地方混的,有谁不认识六叔的,你的前任是关兆胜,他每年都有交钱,你难道不清楚?”
“恩,想起来了,他确实说过这个故事。”我给他来个死不认账。
“故事?口气不小。这是六叔的规矩。”
这件事,我基本已经确认了,关兆胜没有对我扯谎,他也没本事出动一个集团的人对我开玩笑,因为我都已经放过关兆胜了,他不可能多此一举。现在,我要离开这里,万一这兄弟扣下我,不让我走,那是有多惨,我可不想被暴打一顿。
“六叔的规矩,我不晓得,但我已经交过钱了。”我已经盘算好一个小小的谎言。
陈奇瞪着我:“你交给谁了?”
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什么名字,只想到了好友唐华:“华少。”
“华少?什么人?刘德华?你在拿我开心?”
我哈哈哈大笑起来,站起来,一手搭着他的肩膀:“老兄,亏你还是在道上混的,连华少都不知道。告诉你,华少掌控这个城市三分之一的二手市场,他收了我五十万,作为保护费,他手下有七个集团公司,别给我装说你不知道。”
陈奇走来走去,想了半天:“华少……我怎么没听说过……”
“大概是隔行如隔山吧,华少也是刚刚才涉足这个交易的。你不知道,华少也不会怪你,我只告诉你,他的实力要比六叔强许多,华少黑白通吃,连警察都要给三分颜面。警察局局长王少秦你知道吧,那是华少的兄弟。”
我有些佩服自己了,这种谎话,说出来都不脸红,而且还有威慑的意思。
见他在迟疑,我又说道:“哎,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打听一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刚站起来,陈奇就说:“慢——华少是哪家集团的?”
“天华集团。”这个牛逼吹的不错,我很得意。
走出公司大楼,我的心还砰砰直跳。陈奇和六叔一定会尽快确认到底有没有这个人,现在的我,已经很危险了,需要赶紧撒手工厂,让他们找不到我。我也发现,这个六叔的势力,是我惹不起的。
我给小文打了个电话,让她离开工厂,会有别人接手的。
势力大,我当然害怕。我需要和苏中南好好沟通一次。
在董事长办公室的外面,能听到里面苏中南正在叫骂不休,因为一个项目问题,对几个管事人一通大骂,等他们出来,全都灰头土脸的,告诉我,让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