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禹晟将她翻过来,让她平躺着,然后去浴室拿了毛巾,给她擦干净身子,自己又去浴室清洗好,然后在回来躺在她身边轻声说:“睡吧,不要胡思乱想,以后如果我挂你电话,一定是不方便,知道吗?”
他冷漠惯了,向来不喜和别人解释,但是她不同,他希望她现在没有任楚烦恼,开开心心。
沈韵白没有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去,轻轻地点了下头,即便知道明天以后他们将不再有关系,她也不怪他。
她蜷缩在铺上睡着了,晕红的脸上还有残余的泪痕。这个美丽柔弱的女人,摄取了他所有的魂魄,第一次他有了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她的一笑一颦,时时牵动着他的心。
他拍着她的背,轻轻地,直到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才从铺上坐起来,靠在床头,心底微微有些不安。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户照在沈韵白的脸上,她转过身把头埋进枕头里,继续梦游周公。但窗台上的鸟儿却不让她如愿,热烈而积极地要打扰着她的清梦。沈韵白嘟囔着,睡意一点点在沈醒。
她半眯着眼睛,想看清那可恶的鸟儿在哪个方向吵她。“鸟儿?”她清醒了一些,她这是在哪儿?
她努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灰和蓝色调相间熟悉的房间,落地窗前悬挂着的鸟架上站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正用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偶尔叫几声以示对她闯入的抗议。
沈韵白的睡意顿然全消。她挣扎着想起身,但酸痛不堪的身体让她又倒回到了铺上,她脑袋里就像有千百个小人在敲锣打鼓轰轰作响,头痛欲裂。她躺在铺上努力克服着酒后的眩晕,使劲回忆昨晚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怎么会躺在这张铺上。
昨晚残留的记忆闪过了她的脑海,那深吻,天啊,她用手掩住了发烫的脸,是梦,一定是梦,她还没有睡醒!
她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却在枕边看见了祁禹晟熟睡的俊脸。水蓝色的被单只盖着他,他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了阴影,刚冒出来青黑色的胡茬显得很性感。
可不可以用尤物来形容这个极品男人,沈韵白有点看呆了,身上的被单慢慢地滑了下去也不自觉。
这时祁禹晟的睫毛动了动,还没等沈韵白反应过来,一阵翻天覆地的晕眩,他睁开眼睛,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这么早就来惹我吗?”他的声音低哑而性感。
沈韵白羞不可抑,看看她自己,身无寸缕不说,身上还布满了吻痕,一切都提醒着昨晚醉酒后的她和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画面!沈韵白看着祁禹晟帅气脸,闭上了眼睛,她有些痛苦无助。
但是做就做了,谈不上后不后悔,沈韵白不想搬出那个老套而胆怯的藉口:“我是鬼迷了心窍。”
魔鬼不会让你做任楚事情。做人必须诚实。
她对自己承认了在潜意识里她还是期待着这次的重逢,只是没想到激情竟然来得这么猝不及防,让她没有及时做好激情后的心理准备。
沈韵白感觉到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脸颊、当他更进一步时,沈韵白感觉到他有了一丝迟疑,她半睁开眼睛,祁禹晟受到了鼓励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沈韵白沉沉睡去,祁禹晟近距离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小小的瓜子脸,尖尖的下巴,甜甜的笑靥不笑也似在笑,只有紧蹙的眉头泄露了她内心的忧郁。
他用手轻轻揉开她的眉头,他不要他心爱的女人有一丝的难过,到底她有着怎样让她牵挂忧虑的心事,他轻叹一口气,想等她醒来再问她。
沈韵白醒来时天色已是傍晚了,身边已经没有了祁禹晟。酒已经彻底醒了,她围着被单,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呆呆看着窗外,一股难以言语的落寞涌上了心头。
一阵扑鼻的香味直钻进她的呼吸,她的肚子咕咕地叫着,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运动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赧然地低下头。
也许是最后一次,她们都好疯狂。
不经意看见一张小纸条,是祁禹晟给她的留言,大意是他有事先走了,希望她相信他,言简意赅,她可以相信他吗?
她轻轻一笑,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沈韵白套上了祁禹晟放在床头柜上的T恤衫,衣服太大,她只好当裙子穿了。她走了两步只觉得腰酸欲折,她将头发掠到脑后,闭上眼休整了片刻才有勇气走出了房间。
吴妈已经做好了饭菜,她和丁叔乐呵呵的对她点头:“韵白,你醒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埋下头:“丁叔,吴妈早。”
丁叔仿佛什么也不知道,招呼她:“韵白快来坐着吃饭了,一定饿坏了吧?”
简简单单的小菜干饭,丰富可口的菜品,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吴妈给她盛了一大碗:“祁禹晟说有事情先走了,让你睡得自然醒,没想到这一觉是现在。”
她接给吴妈手中的饭,淡淡回应:“吴妈,你们等久了,咱们吃饭吧!”
她真的饿坏了,鼻尖有些酸酸的,她没敢说出以后来这地方会很少了,她更不敢说祁禹晟娶的是别人。
她吃得很认真,很认真,几乎是狼吞虎咽,一旁的吴妈不住给她捶背:“这孩子真是饿坏了,慢慢吃。”
饭后,她收拾自己东西,零零散散还不少,她挑了些重要的东西用个包装了起来。
每一步都好艰辛,像与过去的自己告别,亲眼看了一场徒劳的爱情秀而已,她们曾经爱得那么高调,结果却很惨。
她拎着包和吴妈告别的时候,吴妈没有觉察她的异常,还乐哈哈的说:“韵白,怎么又走?就不能在这儿常住,我和你丁叔幸好有大念和小欣它们陪伴,否则真不知日子怎么过。”
说着她又抹起了眼泪,她心一沉,原来答应说帮她找媳妇,终究是一个空头支票。
“吴妈,别难过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先离开。”她不敢回头看她期盼的眼神。
她们原本已经是两条不再相交的平行线,各自安好,也许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命运的捉弄也好,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他们又有了短暂的交集。
但在午夜过后,他们须将回到各人的生活轨道中去。
既然不会有结果,那楚必要再开始?
耳边传来不知名的商店放的一首黄品源的老歌:最爱你的人是我: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楚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楚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沈韵白听着听着,靠在街边一座公园的围墙上小声抽泣,慢慢地,终于蹲下,放声痛哭。
茫然,无力,心口就像被一团软软的棉花堵住,使不上劲也喊不出来。
沈韵白游魂似的回到了和秦灵的住处。
刚到楼下,一个红色的身影就扑上来抱住了她。沈韵白在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下看见了秦灵那张焦急和惶恐的脸。还没等沈韵白开口,一连串问话如同钢炮似的向她飞来:“沈韵白,昨晚去哪儿了?”
“跟谁?”
“怎么打手机一直也没人接?”
“没出什么事吧,啊?”……秦灵都快哭了。
沈韵白被她紧紧抱着感觉鼻子有点发酸。她想起了小时候,她们在一起的场景,她们见证了彼此爱情的花开花落,有个人真切关心你是一件难得和幸运的事,她被她感动得有点想哭。
她强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安慰着秦灵“我没事,别担心!”说着拍了拍秦灵的肩膀。
可秦灵借着灯光看见了沈韵白红肿的眼睛,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她一把抓住沈韵白的胳膊问她:“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沈小双为难你了?”
沈韵白摇摇头,眼泪一下子又涌到了眼眶,她撇过脸不看秦灵,用疲倦的声音无力地说:“我累了,别再问我了,好吗?我想休息一下。”秦灵松开手,直愣愣地看着沈韵白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门进了屋子。
沈韵白径直走到床前,咚地一声倒在铺上,就像个死人。
秦灵坐在床边,被沈韵白吓住了,也不敢问她。但眼尖的她立马发现了沈韵白脖子上的斑斑吻痕,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尖叫:“沈韵白,你,你的脖子!……”
沈韵白被她的惊叫声吵得头大,她朝秦灵扔去一个枕头,吼道:“别吵了,我烦着呢!”
秦灵可不会被沈韵白的虚张声势吓住,她二话不说,扑上前来,非要扯开沈韵白的领口看个究竟。沈韵白用手环抱住自己不让她看,红晕从脸上一直红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