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她特别畏寒,还好身边有一个可以永远依靠的男人,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明媚的太阳,只要有他就会温暖。
她没有再抗拒,将存折轻轻的装进了自己口袋,眼泪快要流出来的时候她扬起脖子:“哥,如果有来世,你当妹妹,我当哥哥,将欠下的还给你。”
沈阳拍了一下她脑袋,有些温和道:“傻子,一家人不说这些,大哥最大愿望就是看你过得好,只要你好,我也好给爸妈交差,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得用命去向爸妈赔罪。”
她着急的朝他嚷嚷:“沈阳,你个混蛋,你说什么呢?”
张静抱着孩子路过客厅,她只听到沈韵白吼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特别关切的问:“沈阳你对韵白怎么了?”
沈阳笑笑对张静摆手:“没什么,带孩子睡觉去,我跟韵白说说话,咱们韵白可是要嫁人的大姑娘了。
张静同她们打个招呼:“那好,我先去了,你们有啥好说,别吵架都这么大的人,吵什么吵。”
夜一下子寂静了不少,沈阳喝了不少酒,一瓶白酒被他喝完了,还不尽兴。
他心情怪怪的,对沈韵白道:“去给哥再拿一瓶来。”
沈阳虽然喜欢喝酒,平常也比较有度,不会喝太多,此时沈韵白有一种侥幸心理,如果大哥醉了,再将她跟祁禹晟分开的事情告诉他说不准他清醒过来也就忘记了。
原本有些犹豫的她径直去了酒柜,拿出一瓶白酒,小心翼翼的跟大哥满上。
两人又说讲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沈阳脸开始有些红彤彤的,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
“韵白,你不知道爸有多疼你,我都羡慕嫉妒恨,只要你开口向他要东西,他想尽办法都给你,爸爸说你是他的天使,哪怕你那时候吐词不清的叫波波麻麻,他都兴奋得不得了,妈妈因为他对你太好跟他吵架。”
事情太久远,她的确记不起这些桥段了,沈阳却陷入了旧日的往事中继续说:“妈妈说对你太爱不好,害怕以后你长大了别人对你不好,你会适应不了社会,妈妈大概是嫉妒你吧,我和爸爸都将你排在第一位,因为你是我们家的小公主。”
说着沈阳又伤感道:“小公主长大了,我也老了。”
沈韵白也不知道大哥今天为什么要讲起过去,她很开心,爸爸曾那么疼她,笑笑说:“哥,你一点也不老,你很显年轻。”
沈阳摇摇头,自我解嘲的说:“年轻与老都无所谓,反正这是人生常态,活着的时候好好活着就行,你看咱们爸妈那时候很节约,说走还不就走了,说不定哪天大哥也那样了,到时候谁照顾你。”
沈阳说着眼眶有些红红,他喝了一口酒叹息道:“人都会死,死并不可怕,只是可惜了那些还活着的亲人了。”
沈韵白抢过他手中的酒瓶子有些生气:“不许你喝,喝多了就说胡话真是讨厌得很。”
沈阳连忙哄她:“好了,哥不乱说话,哥说正经事情好吗?”
她这才将酒还给他,有些期待的等他发话。
“如果有啥三长两短,你记住了咱们家的密码都是一样的,是咱们爸妈离开的那天,还有几张存折你嫂子拿着,女人嘛不给她总是缺乏安全感,我就暂时给她,如果你和祁禹晟需要随时用也可以给你们。”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生气的夺过他瓶子:“你这人说什么正经事?原来又是这些,听着晦气,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祁禹晟祁禹晟的叫,我才是你妹妹。”她一着急也忍不住冲他发起火来了。
沈阳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随即明白,她这是在吃自己未来老公的醋,他乐呵呵道:“傻丫头,他可是你老公,大哥叫他名字你就吃醋了?干嘛这么小心眼。”
“别说他啦,我跟他没有关系了,我们分开了。”
她一着急忍不住就说了出来,房间一下子静悄悄的,沈阳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不都要结婚了,是你要跟他分手?”
她不想大哥难受,跟不想给他说细节,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对,是我要跟他分开。”
沈阳一下站了起来,一个怒气的耳光甩在她脸上,记忆中大哥打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她竟然打她。
脸火辣辣的疼,她想哭,想要告诉他,是祁禹晟不要她了,是他要跟别人结婚,只是这样的后果只会更难堪,她咬咬唇没有争辩。
“女人可以任性,不可以过分任性,祁禹晟对你怎么样还需要别人告诉你吗?大哥不是帮着他说话,他对你是真心好,以前我害怕你两性格犯冲,一直反对,可你们不都在一起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分手,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沈阳很生气,朝着她凶。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眼泪快流下来又被她逼了回去,她情愿大哥误会也不要让他为自己难过。
沈阳好不容易跟自己思想着了一番斗争,他同意她们在一起,她却说她们已经分开,摇摇晃晃的走路:“你明天自己去给祁禹晟说,自己错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希望看到你们的好消息,别让我生气。”
剩下的酒他不喝了,瓶子也没收就离开了桌子,沈韵白默默的收拾着残局。
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让她去找他已经不可能,他不是说了如果打电话没接,他一定有什么事情,再说这事情已经定了。
沈阳她们订的是中午的机票,原本打算跟团旅行,张静嫌跟团急急忙忙不好玩,她们便报的自由行。
那天夜里,她躺在铺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一直回放着沈阳酒后的一些话,她真是不记得父母对自己疼爱场景,虽然她们的挂像一直在客厅放着,她能记起来的就是这个相依为命的大哥。
第二天,她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听见张静在门口跟她打招呼:“韵白,我们要走了,你昨天跟你大哥说什么了,他一直唉声叹气,问他又不说。”
沈韵白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一晚未眠,刚睡着又被嫂子惊醒,她装糊涂的说:“能有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喝多酒就喜欢感慨人生,大概是说得我们爸妈她们就伤心了。”
张静点点头,这个理由足以说服她,她那么爱他正是因为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韵白,我早饭给你留着,你睡会起来吃也可以,我们要先走了早点去机场检票。”
她本想起来送送她们,不管怎样大哥对她的好是不用怀疑,虽然昨夜打了她一个耳光,他真的希望她好。
她准备动身的时候,沈阳在楼下催促:“张静你管她干什么?让她睡好了。”
大哥有些生气,很少有这样的态度,她原本移了移的身子又缩了回去,心里跟他杠上了,她对嫂子说:“你们玩开心点,我昨晚睡得晚就不送你们了。”
张静笑笑道:“你别跟你哥生气,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说话有时把我都会气哭。”
她怎么可能跟他生气,最爱她的,最在乎她的男人只有大哥,即便这会儿都斗气,心里都清楚对方是她们的亲人。
“嫂子,我不会跟他生气,咱们是一家人,知道他德行喝点酒就要忆苦思甜。”
张静拍着她的脸,高兴的说:“等嫂子回来,到时候亲自将你交给祁禹晟,你别想多了,做个漂亮的新娘。”
她硬生生的点头,漂亮的新娘像把锋利的刀子,捅得她五脏六腑七孔流血。
张静踩着轻盈的步子,徐徐离开,她心里一阵失落。
到底该不该起来,那可是自己的大哥,干嘛要因为一个巴掌就跟他赌气呢!
她穿上自己的衣服,看看外面今天难得的好天气,外面阳光明媚,再过两天祁禹晟就要结婚了,想着这她又难受起来,手扶着阳台一角,不住的抽泣起来。
一会儿听见楼下叮叮咚咚的声音,她慌忙回个神来,自己得去跟她们告别,否则大哥会误会自己生他气,那样说不定他这次旅行肯定会不愉快。
她穿着拖鞋和睡衣,已经没心思整理,她忙朝着楼下奔跑,可就在下楼转角处听见门一声闷响,她们离开了。
她没打算放弃,至少她们会在门口等候出租车吧,她跑得很匆忙险些跌倒,她还是担心大哥会误以为自己生气,所以能跟他说一句话也好。
当她打开自家门的时候,看见一辆出租车正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的时候,她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中。
绿色的出租车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她闷闷不乐的关上门,坐在桌边,不由得骂祁禹晟,都是你这个混蛋让我和大哥生气,都是你让我挨一个耳光,明明是你,可挨耳光的却是我。
她拿着一个馒头,自言自语对自己说,我吃祁禹晟,我把你当馒头一样吃掉,我看你怎么做新郎,看你怎么得瑟,我把你一口口吃掉。
她正吃得欢的时候,手机不识时务的响起,是久违的唐胖子给她打来的电话。
“韵白,你还好吗?我有几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当我有好消息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
沈韵白虽然很难受,对于这个久别的朋友,还是很客气,她淡淡道:“说啊,什么好消息,是跟琴琴要结婚了?”
唐胖子点点头有些得意的说:“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还有呢,这点多不劲爆。”
沈韵白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不想对方看出自己难受,她继续热心的问:“还有什么劲爆的都说来听听,让我也沾点喜气。”
“韵白,我要去鲁迅文学院进修了,是我们网站派送,还有我加入了省作协,我的小说有可能拍成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