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白迟疑了下,挣扎道:“怎么给大哥说?”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自己真是太不争气,干嘛要这软弱,所有的抵抗和坚强都显得苍白无力。
哪知祁禹晟讪讪道:“要不,我进去给你大哥说,我们要在一起,看他怎么说。”
沈韵白愣住了,她连忙摇摇头:“别,不要给他说。”
大哥要是知道,肯定得揍死她,虽然他惯自己,但他是一个严谨的人绝对不允许她胡来。
祁禹晟笑笑,看见她才算塌实:“要是我们在一起,我不也得跟你一起喊他大哥啊?这小子算是捡便宜了。”
当他这样说的时候,她想起他和梦欣儿的对话,心不由得难受起来,明明他心不在这儿,可他表演得太好,找不出一丝破绽。
“谁说要跟你在一起了?你走吧,我要回去了。”
祁禹晟一把拉住她,生气的说:“你敢,你进去拿手机,给你3分钟时间,别把我惹毛了,我直接找沈阳说。”
他知道大哥就是她的软肋,这样的事情,她从没想过要大哥知道,害怕大哥伤心,犯错的明明不是自己,为什么她显得如此被动。
她有些生气道:“到底想怎么样?”
祁禹晟看看手上的表:“你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不到两分钟,要么跟我走,要么我上去跟你大哥说咱们的事情。”
她知道每次战争的结果,都是以她败而收场,今天也是如此,她只好闷闷不乐的进了房间,拿手机的时候,对着大哥的房间说了句。
“大哥,我要跟秦灵出去一下。”
沈阳打着哈欠,不放心道:“这么晚,还去哪儿?让秦灵就在家里睡,又不是没有床。”
“有个同学家里有急事,我们要去一下,你别管我,你们早点休息。”
说着拿着包就出门了,她刚出来,祁禹晟就迫不及待上前紧紧的牵着她的双手。
她负气的甩开他的手,心却不由得挣扎,她竟然想质问他为什么要伤害两个无辜的女人?
上车后两人没有交流,车子沿着前方没有目的的开,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
过了好一阵,他没话找话:“韵白我今天特别想要跟你在一起,不,不是今天,而是今后的每天,我都想要跟你在一起。”
沈韵白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他去找大哥麻烦,她才不会跟他出来的,愤愤道:“别说这些肉麻情话,留着给你老婆说吧。”
祁禹晟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道:“你瞎说什么?”
“谁瞎说谁知道,我都听见了,你别再玩我们了,我出来是想给你说清楚,不想再跟你纠缠不清,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
祁禹晟有些发怒的拍打着方向盘,他失控道:“你都听见什么了?”
沈韵白有些难过,他怎么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当她是聋子?她酸酸的一字一句道:“我在车上听见你们的对话了,你亲热的叫她老婆,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祁禹晟轻笑一声,原来她因为这不高兴:“就因为这?你在埋怨我?你怎么如此笨,你没看到她当时有打开门的想法吗?她几次靠近门,如果那时我不这么说,她打开门的后果你想过吗?她会永远恨你,我不想她嫉恨你。”
“你若真不想她嫉恨我,就放了我,咱们以后各走各的路,从此以后不相关。”
祁禹晟猛然提速,他狂啸轻蔑的笑了:“别做梦,不可能。”
沈韵白只觉得害怕和恐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车速丝毫没有减少,夜间的车辆本来就很少,她越来越害怕。
她试着商量的口吻,他发起怒来还真是可怕,明明该生气的人是她却被他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你能不能开慢点儿?”
他答应得很爽快:“可以。”接着又冒出一句:“以后不许说那样无情无义的话,否则你就是找死。”
祁禹晟自己也奇怪了,自己阅女无数,每次都是他全盘掌控,唯独她轻易的让他乱了阵脚,在她面前,一起道德伦理和约束统统失效,他只想安静的和她待在一起。
车子来到一家洗浴中心,他停好车子,来到车前:“走,我请你洗脚。”
沈韵白闷闷的不说话,她拿起自己的包,本想跟他有段距离,哪知他一把揽住她,两人一起进了洗浴中心。
前台的小妹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们,这样的画面她们见得多,随后职业性的笑容:“麻烦两位出示身份证。”
祁禹晟笑得很开心,他像喝醉了酒:“还是老地方,给我找个技术好的师傅。”
前台小妹转身问沈韵白:“你要男生还是女生?”
“都叫女生,女孩子心细点。”
随后,服务人员将她们带至一个大包间,有可以上网的电脑,还有点心和饮料。
两人闲坐了好会儿,祁禹晟自言自语道:“我喜欢到这儿来按摩,能缓解压力,你要是喜欢,给你办张卡。”
她可还没有那么会享受生活,她不想,生硬的拒绝:“我不要,我年纪轻轻,不需要这些。”
在两人说着话的间歇,祁禹晟的手机不识时务的响起,这会儿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打电话来。
祁禹晟犹豫了下,没打算接电话,他不接电话,对方就不停息,一直打。
沈韵白没好气道:“你接吧,我保证不说话。”
祁禹晟像听到了圣旨般,连忙接起电话,不等他说话,门外的按摩人员敲着门,一闪而进。
看见祁禹晟错愕的眼神,按摩服务人员接连解释:“我们是给你们按摩的工作人员。”
站在沈韵白面前的服务人员年纪不大,看上去不到20岁的样子,做事情有点毛手毛脚,端水的时候不小心水撒了些在地上,祁禹晟皱了下眉头,见她长得也还水灵,便温柔道:“小心点。”
电话没有断,那边说什么沈韵白根本听不见,有了前车之鉴,祁禹晟将手机贴得离脑袋很近。
虽然听不见梦欣儿说的什么,但她隐约感觉她在哭泣,祁禹晟只是不断哀叹。
“好了,行了,你先睡,什么也别想。”
那边似乎不愿意挂电话,有些竭力嘶吼:“祁禹晟,你在哪里?我可以来找你吗?”
这一句她听见了,梦欣儿心碎了,她的心也碎了。
她好想对着话筒撒野,只是她不可以这样,仔细观察祁禹晟的脸上的表情,有些忧愁,看上去却又从容淡定,她看不穿他真实的表情。
给他洗脚的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面貌有些朴实,朴实得甚至有些走样,她的手还没有挨着他,祁禹晟刻意的疏离。
他实在不想继续下去,对着梦欣儿温和道:“欣儿,别等我,我在外面有应酬,睡不着的话就看看电视剧,我要挂电话了。”
啪的挂点电话,他转身对旁边的服务员不满道:“我能不能换一个?看着你就觉得紧张,你自己的脸都没洗干净,还能给我洗脚?”
或许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刻薄,沈韵白打量着眼前的大姐,一双饱经风霜的手,她的脸早没有光泽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她一下子起了同情心。
沈韵白看见大姐满脸通红,胆小的站在那里,心里过意不去:“让她们对换,让她给你洗。”
祁禹晟没有异议,两个服务员各就各位开始干活,事实证明沈韵白的选择没错,年纪大点这位大姐做事情很细致。
祁禹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小姑娘做事总好像心不在焉,眼神有些游离,看上去又一副无辜的样子。
不一会儿沈韵白在大姐的按摩下就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这时祁禹晟的手机又响了,他有些不耐烦的对服务员道:“你下去,给你算钱好了,不需要你在服务。”
梦欣儿今天疯了一般,她必须要找到他,在给他打电话之前,她还给张静去了一个电话。
询问沈韵白在不在家,张静睡眼朦胧道:“好像回来了。”
梦欣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有找到祁禹晟才可以安心。
祁禹晟不得不接起电话:“欣儿,你是怎么了?今天疯了吗?”
梦欣儿小声哭泣道:“祁禹晟,是的,我疯了,1个小时如果看不见你人就等着给我收尸好了。”
电话嘟嘟被对方挂断,祁禹晟再拨电话的时候,已经关机了,他着急的拨打座机号码,依然没通。祁禹晟推了推沉睡的沈韵白:“韵白,出事儿,我必须马上回去,你在这儿等我,那儿也不要去。”
听见他说话,沈韵白睁开迷糊的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揉了揉眼睛:“怎么了?欣儿姐打电话了?”
祁禹晟不安,小声道:“是的,她刚才打电话说1个小时见不到我,就准备给她收尸,即便我们不在一起,我也不能这样对她,我对她有责任不是吗?”
听见他这么说,她也紧张起来,催促他:“那你快回去吧,好好照顾她,不用管我。”
他几乎袜子也顾不得穿,随便套上鞋子,有些着急的就要往门口走,快出门的时候,她对沈韵白旁边的大姐道:“好好照顾她。”
说着抽出一大叠钞票递给她:“这是给你的报酬,麻烦你了。”
他抱了下沈韵白便跑了出去,扔下错愕的工作人员,看上去有些狼狈,他她有些木讷的将钞票递给沈韵白:“小姑娘谢谢你,你心肠真好,这些钱我不能要,麻烦你还给他。”
“你拿着,反正也不是我的钱,他刚才那样你不记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