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摇摇头,有些辛酸的说:“没什么比他说得难听的还多,本来我也不是靠脸蛋吃饭,年轻的时候长得就不好看,找个老公又不争气,整个家都靠我养活。”
沈韵白有些于心不忍,连忙招呼她:“大姐你叫什么名字?别站着那样多累呀!”
大姐感激的看了一眼,连忙摆摆手:“叫我沈大姐就可以,我们不能坐着聊天,一会儿负责人看见了要罚款。”
沈韵白一听对方也姓沈,高兴的说:“沈大姐啊!我也姓沈,很高兴认识你。”
沈大姐双手紧紧搓在一起,感叹的所:“小妹,你心肠真好,以前听见客人姓沈我高兴得报出自己也姓沈,结果很多客人甩着冷脸,好像我不懂分寸,后来我就不再主动说自己的姓氏。”
两人聊了会天,沈大姐欲言又止道:“小妹妹,刚才跟你来的男人和你什么关系?”
问完话她有觉得不妥,连忙补充道:“我并不是要打探你的隐私那个男人我见过他,经常来我们会所,和高个子女人来,有时候是个娇小女人,反正他身边的女人特别多,不是我说他坏话,反正他是有来头的人,具体做什么不知道,反正我们老板看见他都要点头哈腰。”
高个子女人应该是茜茜,沈韵白的心拨凉拨凉,看来自己根本不了解他,这个男人欠了太多债,原以为他是真心待她,看来他的风流帐还真不少,明明自己是知道这些,他不是带她去见识过风流快活的场景吗?真是笨死了。
沈韵白有些尴尬,耐心的解释道:“他是我大哥的好朋友,认识好多年的一个老朋友。”
沈大姐停顿了下,语重心长道:“小妹,你还年轻,找男人是女人第二次投胎,千万要睁大眼睛,不要轻易相信男人,我是看你人心肠好才多嘴。”
后来她们还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她全然反应迟钝,沈姐要重复几次,她才茫然不知所措的点头。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起身给沈姐打招呼:“谢谢你,我该回去了。”
沈姐见她情绪不太好,本来祁禹晟让她陪着她,没想到自己竟动了恻隐之心,她不了解他,他们身份的差距让她不免多想,害怕那个男人会对她图谋不轨便点头道:”你去吧,回家好好休息。”
沈韵白很感激,陌生的沈大姐对自己说了这么多,她抬头轻笑,成人的世界真丑陋,如果能坐时光机回到没发生的过去多好。
没有喝酒,走路却有些闪失,好像被抽去了筋骨,她尽量步子迈得慢一些,不让人看出自己出丑。
她的背影被灯光拉得好长好长,像一抹没有尽头的忧伤。
明明是夏天燥热的夜晚,一阵微风徐徐吹来,她双手环抱着单薄的自己,为什么他一次次耍她,而她居然信他。
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只是他让她失望有给她希望,这样反复,她真的有些迷茫,自己的恋情为什么总是如此苦涩,他们都给不了她明媚晴天。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她不想回家,对师傅道:“麻烦你围着二环路绕一圈。”
师傅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的看着她:“小姑娘你没事吧?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绕着二环路转一圈。”
师傅没好气,他可不打算清早就跟疯子来劲,没好气道:“你没烧糊涂吧?我要收车了,你找别人。”
他下了逐客令,沈韵白只好悻悻的下车,步子还没踩稳,司机猛踩油门,一溜烟跑了。
这是什么世道,出租车摆明了欺负人,她倔强的站在马路上,茫然没有方向。
她在手机上写记事本上写了几个字,祁禹晟,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肆意的风狂吹,好像要把人卷走,天空轰隆一声巨响,一阵暴雨袭来,夏日的雨总是这样不经意侵入,像他曾经不进入走近她的世界一般,让人乱了方寸,她不想找地方躲藏,不如让雷劈死来得痛快。
这样悲观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不可以去死,她的路还长,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她仅有的意识提醒自己,不能再这里的待下去,她悉悉索索的来到一栋大厦转角处,伤心绝望让人不能自由呼吸。
突然一束光照在她脸上,有人问话:“是谁在哪儿干什么?”
声音有些耳熟,却不想不起来是谁,一阵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过来。
估计是酒店的安保人员,电筒照在她脸上,她用手遮住耀眼的光。
对方声音突然柔和了不少,他试探的问:“是韵白吗?”
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沈韵白愣了一下,不由得向对方看过去,穿着保安制服的居然是唐胖子,他矗立在她面前。
一脸关心,似乎在问她怎么了,唐胖子想伸手拉她却在半途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唐胖子疑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有些吃惊:“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韵白很难过,心疼极了,摇头:“什么也没有,我只是没坐上车。”
唐胖子看看手上的时间,已经快凌晨2点了,他没再追问她,只是好心道:“韵白,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沈韵白虽然难受,但她意识清醒,这会儿不可回家,害怕大哥看出异常,她对唐胖子有莫名的信赖,即便好久没有联络,仍没有陌生感。
也许有的人做朋友一阵子,可以是一辈子,但不是人人都可能是一辈子。
“胖子,我可以去你哪儿吗?”
唐胖子显然没料到,他支支吾吾:“我,我,我……”
沈韵白愣了下,这时候太晚也许他难为情,她有些失望道:“是不是你不方便?”
唐胖子连忙摇头,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出卖了她的淡定,可是他不敢问,只好小声的说:“不是啦,我只是害怕你嫌弃,我住的地方太旧,太乱了。”
沈韵白失神,此刻她只想找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没关系,只是现在太晚,我害怕大哥担心,如果你那儿方便我明天早上就走。”
唐胖子带走她向一条小巷子走,离这里只有几百米,唐胖子从腰间取出对讲机,跟自己同事招呼,自己临时有事情,要耽搁下。
老天爷像知道她的心思,雨水哗啦啦的下,丝毫没有减弱,唐胖子还来不及喊小心,她的鞋跟被下水道卡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样子狼狈极了。
唐胖子再也无法顾虑这么多,抱起跌在地上的她,快步来到宿舍自己附近的宿舍。
她本想挣扎,可是她真的很疼,突然悲观的想如果没有遇到她,自己会不会突然死去,都没有人知道下落,那就真成了孤魂野鬼,有时候朋友比爱情好,至少不会身心疲惫,让人温暖。
唐胖子以前经常给她讲笑话听,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底略知她一定是出事儿了,她不说他也便不问,唐胖子住在7楼的一个很便宜的小单间,屋子简陋得除了一张床和布衣柜几乎没什么摆件。
他将她放在小沙发上,找了自己舍不得穿的美特斯邦威新衣服默默的递给她。
“韵白,你身上受伤没有?”唐胖子关切的问。
重重的摔了一跤,还真的很疼,自己的心也像被摔坏了,七零八碎不知飘零在楚方。
她倔强的摇摇头:“我还好,没事情。”
“韵白,你为了谁这样折腾自己?”
“胖子,我饿了,去帮我做碗粥吧。”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沈阳一样,他脸上有种叫温暖的东西,虽然他不帅,没有性格,关键他还思想简单,简单得让人可以没有任楚隐瞒。
唐胖子愣愣,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便多问,便转移话题:“先看看有没有伤口,我一会儿去给你煮。”
其实她还真的受了伤,手臂蹭了很大一个口子,只是她不愿意唐胖子担心,便咬牙不承认。
“不用看,我都好好的,走路也没问题,我只是肚子饿。”
唐胖子拗不过她,只好服输道:“那也好,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要是不舒服随时给我说,这儿离医院近,可以去做个详细检查。”
“你怎么如此啰嗦,没多久不见就变成这样了,快成一个啰嗦婆了。”
唐胖子摇摇头,有些感慨的说:“沈韵白,你没心没肺。”
这话不假,她还真没心没肺,不知怎的,她竟然想哭,不,应该是一直在哭,此时她想嚎啕大哭。事实上她并没有哭,而是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胖子,谢谢你。”
唐胖子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身去外边阳台,看他的爱狗小黑,这是从老家带来的土狗。
待他离开后,沈韵白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进去发现门不能锁,连忙找来一张凳子将门顶住,虽然她信任他,还是害怕有所闪失。
唐胖子住得简陋,但生活用品齐全,酒店可以包吃住,贪吃的他受不了酒店的清水白菜,家里常常有好东西。
唐胖子将小黑牵到客厅便去洗菜做饭,沈韵白回到客厅沙发,被小黑吓了一跳,小黑打量着陌生的来客,很快判定对方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便讨好的跟她摇尾巴。
沈韵白没心情搭理它,小黑不甘心的绕到她脚边,用身子去磨蹭她。小黑由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撒皮,沈韵白麻木的手放在它身子上抚摸它,喃喃自语道:“祁禹晟,你连这只狗都不如,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