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喝了一口茶,悻悻道:“但愿没有,我只是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奇怪,梦欣儿有几次让我看好韵白,还有祁禹晟也让我看好韵白,她们都这样说我难免不多想。”
他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沈韵白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还以为他知道什么了:“别人就说这,你就发神经了?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妹妹?怎么可以这样帮着外人欺负我。”
妹妹的激动并没有让他改变,沈阳面色不改:“我可以包容你很多坏毛病,绝对不容许你做有失原则的事情,没什么最好,你大学毕业了,可以正儿八经谈恋爱,不许你胡来。”
“谁胡来了?你是吃错药了吧?”沈韵白不依不饶,或许她心里堵着一口气,正找不到地方发泄。
张静连忙将两人拉开,带她到另一个房间,她温柔的拍着沈韵白肩膀,关切道:“韵白,大哥是个老古板,他这也是为你好。”
末了,她在她耳边小声,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道:“我可什么都没告诉他,你也知道你哥的脾气,倔强得很,祁禹晟所幸的是有惊无险。”
知道他没事就好,她心情轻松了不少,只是大哥的态度让她有些后怕。
“嫂子,请你帮我保守秘密好吗?”
张静知道,不用她提醒,她也会帮她保守秘密:“你是我小姑子,我肯定会向着你,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楚人,包括你哥。你可以给我讲讲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外面雾色笼罩,放眼望去,她有些哀伤的讲起了她们的故事。
当然,她只是讲自己单纯的喜欢他,他们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害怕她嘴不严会告诉大哥。
“嫂子,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他,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可能他也喜欢我,但觉得不可能,所以一直都喜欢又害怕。”张静拍着她的头,温和的说:“韵白,如果没发生什么最好,就算发生了什么我也能理解,他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喜欢他的女人多,而你也是一个很乖巧的女孩子,他喜欢你也正常。”
“嫂子,你不怪我?我常常觉得对不起欣儿姐姐,会有很愧疚,我也曾想过不跟他有任楚往来,可是,总是压制不住,喜欢就是喜欢。”
“傻孩子,喜欢一个人没错,旁边人怎么会懂,世人说的当局者迷实际上是个错误,一个人如果活在这个世上,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多悲哀,以前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我几乎没有谈过恋爱,或许性格原因,可是认识你哥,我感到什么叫幸福,幸福并不是住大房子,而是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沈韵白很感激嫂子能这样通情达理,她并没狭隘的理解,只是她和他好像永远没有未来,谁让她不早点遇上他。
张静看她有些忧伤,便话锋一转:“韵白,你也别难过,如果他真喜欢你,会为你放弃一切,如果他不能放弃,你就不要坚持,早点找个爱你的人也不错,你还年轻。”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沈阳在外面房间喊:“张静,你在干啥?”
听见沈阳叫自己,张静幸福的笑了笑,回了句:“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别管。”
跟嫂子聊了会天,她的心情好多了。
那天晚上,她做梦祁禹晟和梦欣儿结婚了,她像白天一样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们。
她看见祁禹晟像在找什么东西,他真的放下自己,她们的爱注定没有结果,是一份不会得到祝福的爱。
原来在这场爱里自己一直是个可怜的角色,他看见祁禹晟单膝跪地给梦欣儿带戒指。
神父在旁边问愿不愿意永远爱她,他沉默了下点头:“我愿意。”
这样的声音响彻山谷,她被彻底震醒了。
祁禹晟,我们真的完了吗?
迷迷糊糊中她的电话响了,没有看号码就接通,她睡眼朦胧道:“谁呀。”
只听那边低低的声音:“是我。”
只两个字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祁禹晟,你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祁禹晟身上的伤有些痛,却轻声道:“我还好了,你哥哥都告诉你发生的事情了?都是你干的好事,我这辈子成残疾人,要找你给我养老送终。”
他没想到订婚宴被那臭小子搅黄了,不过好像也不算是一件坏事,他真的不太想订这个婚,她们已经回不去了。
沈韵白打断他的话:“不许瞎说,你说什么呢?”
祁禹晟停顿了下,有些迟疑道:“今天不会也是你安排他来的吧?”
原本以为他会愧疚,或者他会说想她,可他居然兴师问罪,沈韵白一下子被他惹火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想,这家伙真是混蛋,她那么担心,居然怀疑是她指使波波伤害他。
沈韵白态度决绝道:“嗯,你说得对,是我安排又怎么样?只可惜他没有再用力点。”
“沈韵白,不可以胡闹,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
“实话就是我,你有本事就去告我,把我关起来。”
祁禹晟愣愣,他以为沈韵白任性也不至于如此胡来,他生气道:“你别赌我,你以为我不敢。”
“有种你就让派出所来抓我,我不怕,我等着你。”
“好,你敢惹我,你没好果子吃。”
话还没说完听见对方那边门吱呀的响声,是梦欣儿回来了,她听到了一半,什么没好果子吃。
梦欣儿有些焦虑道:“麦克,怎么了?谁给你电话?”
祁禹晟挂断电话,心情有些不悦道:“就是那臭小子,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我不认识他。”
梦欣儿不傻,今天出现的一幕,确实有点诡异,不过此刻重要的是祁禹晟没事就好,忙安慰他:“麦克,你在外面要注意身份,应酬的时候别说自己真实身份,现在这个社会物欲横流,太多的人心里阴暗,说不准他们就钻了空子。”
沈韵白接了祁禹晟电话,不由得悲从中来,他把自己想象成什么人?就算再恨他也不会找人害他,妄自己那么关心他。
却说祁禹晟,本以为沈韵白会否认,没想到她竟大方的承认,不是给她说了,让她等两个月,她就等不及,这丫头真是被他和沈阳惯坏了。
梦欣儿端着一碗微热的银耳粥,轻轻的吹了吹,温柔的说:“祁禹晟,吃点东西,你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身体要紧,现在暂时不想这些,那人不是都交给派出所了吗?等你身体好些再去处理好了。”
祁禹晟心情郁闷,那吃得下东西,苦闷的摇头:“我不吃银耳粥,太甜,给我来包咖啡吧。”
梦欣儿知道他爱喝咖啡,可现在特殊情况,忙了摇头:“医生说了,让你少喝点咖啡,还有少抽烟。”
说着又将碗端到他的面前:“先吃点吧,多少吃点。”
他本来心情不好,接了沈韵白的电话,更难过这会儿还要让他吃不喜欢的食物,他一下子就发火了,一把推开碗:“你能不能消停下?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偏偏要这样,你这下满意了?”
梦欣儿显然被吓住了,她不过是好心让他吃点东西,怎么会这样激怒他。
她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忧伤道:“是不是你不想跟我订婚,还是你心中已经有其他人?”
祁禹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连忙摇头:“对不起,也许是我心情不好的原因。”
梦欣儿抓起铺上的枕头朝他扔了过去,有些失控朝他吼道:“如果是这样,我退出,我成全你。”
梦欣儿向来是好脾气,从没在他面前发火,明明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这,她用近手段只是想留住他,没想到却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见她真的生气,知道她身体不好,祁禹晟连忙转身哄她:“别闹了。”
以往他这样,她就乖乖的听话,不哭也不闹。
她的委屈谁知道,梦欣儿顿了顿:“说吧,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
祁禹晟着急的辩解道:“怎么可能?我只是心情不好,你别想多了。”
梦欣儿有些伤心,明明他的心不在了,她还要欺骗自己,他们都在自欺欺人:“祁禹晟以为你不管我了,如果你真不管我,那我怎么办啊?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祁禹晟看她泪光点点,有些愧疚和难过讪讪道:“我不会不管你,不论在什么时候,你像我的亲人,我们之间像血浓于水的亲人。”
如今,她也只有占这点便宜,他已经不爱她了,可是,她不愿意放弃。
“祁禹晟,我们回到英国去好吗?”
英国曾经是她们梦想居住的地方,两人在哪儿好多年,没想要回来生活,若不是家人想他回来发展,他们还在英国。
祁禹晟语气淡淡道:“不可能,现在走不了。”
“怎么会走不了,我们出去几年再回来,现在的官职不要,在哪儿去静养,调养身体,说不准可以生几个小宝宝再回来,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做生意。”
“欣儿,你把这一切想得太简单,人生没有那么的可以回得去的过去所以过去才特别珍贵,人总是要长大变老,很多东西不会在原地,就算能回得去,我也不愿意,我的父母家人都在这,我不放心他们。”
梦欣儿不甘心,她分明知道是那个小贱人夺走了他的心,离开或许可以重新开始。
“我只是说暂时去呆几年,我们还回来,以前在哪儿不是待过几年吗?”
祁禹晟态度坚决,打断她的话:“好啦,现在不说这些,你要好好养身体,以后再说吧。”
她有些哀怨,没想到他那么决绝:“祁禹晟,订婚宴怎么办?”
祁禹晟面无表情,淡淡道:“现在这情形,恐怕得等一阵子,我们再商量,现在暂时不考虑。”
“祁禹晟,要不我们不用什么订婚宴,直接去拿结婚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