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禹晟惊愕的看了她一眼,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他有些为难:“欣儿,结婚不过是一个形式,有那么重要吗?”
梦欣儿心一紧,有些恼怒,可想着闹情绪也解决不了问题,拿出了看家本领温柔道:“对女人来说,结婚当然重要,我要得不多,只要一个祁太太的名份,其他你做什么,我可以不管。”
祁禹晟有些头疼欲裂,他好想告诉她,自己真实的想法,只是他不可以这样,想着身边这个人还有两个月的时候,他心软了,他也想给她一个婚姻,只是他做不到欺骗自己,他想的人始终只有一个。
“欣儿,等身体好了,跟家里商量下,如果她们没有异议,那么我们补办订婚宴吧。”
梦欣儿面色一喜,小声道:“祁禹晟,你说的是真的吗?”
祁禹晟点点头:“嗯,是真的。”
梦欣儿哭了,他可是她爱的男人,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想要跟他在一起,成为他的新娘是她一直的梦想。
祁禹晟愧疚的用手摸着她的脸,他脑子想的是另一张面孔,自己该怎么办?
他最怕的是女人的眼泪,他对梦欣儿有责任,想要在她生命最后的时光给她美好的记忆,可是沈韵白却占据他的心。
有时候爱上的不一定是别人认为好的人,男人尤其如此,沈韵白像一头小兽,总是勾起他的征服欲,她是一本永不厌倦的书。
“欣儿,别哭了。”
祁禹晟所住这家医院,有他和梦欣儿中学同学蒋鹏程,平常两人关系还不错,他也是他的堂姐夫,早早的就知道他订婚宴出事进他们医院,虽然他不是负责外科还是特意到病房来看他。几个人见面先是一阵寒暄,蒋鹏程讪讪道:“祁禹晟,好好养身子,等身体好了我们要吃喜酒,别搞什么订婚宴了,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早该尘埃落定,我家孩子都4岁了,你们这婚结得够晚了。”
祁禹晟笑笑,客气的说:“那可不是,还是我们蒋医生跑得快。”
梦欣儿见两人聊得很开心,便借口去买东西下楼,有那么些时候她的心失落,虽然他答应跟她结婚,但她能感应到他过得并不开心,他的笑容隐含许多牵强。
待梦欣儿下楼后,蒋鹏程说话也无所顾忌:“祁禹晟,听说是一个男人将你刺伤,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你情敌?梦欣儿这样的女人可是男人的女神。”
上中学那会儿,蒋鹏程也喜欢过梦欣儿,当初两人有一阵子还闹得要打架绝交的地步。
祁禹晟淡淡道:“我知道,她是你心中的女神。”
蒋鹏程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说:“祁禹晟,瞧你说什么,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可能干这种伤害朋友的事情,再说那不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现在说这些丢人不?”
过了一会儿,祁禹晟有些哀伤道:“老蒋,其实,我跟欣儿之间事情很复杂,不是三两句说得清楚,祁青知道这事情,我给她说过。”
蒋鹏程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你不说我都懂,男人嘛,经常在外应酬难免会遇上令人动心的女人,宴会场所不过是逢场作戏,切不可以认真娶妻还得知根知底,欣儿真的不错,有文化,又贤惠,关键是她会跟你同甘共苦。”
祁禹晟点上一支烟,颇有些失落道:“我楚尝不知道她好,她好得我自愧不如,好得让我想逃,我们的感情很复杂啦。”
蒋鹏程将他的烟熄掉,关切的说:“注意身体,不要抽烟,特别是医院这样的场所更不能吸烟。”
“老蒋,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欣儿身体,我们早已经分开,你信吗?”
蒋鹏程讪讪道:“她身体怎么了?”
祁禹晟提及她的身体,有些难过道:“说来话长,她有家族遗传的忧郁症,她外婆和妈妈都是这个病而死,前不久她的身体被检查出患乳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两个月时间。”
蒋鹏程听闻,眼睛睁大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撒谎,怎么可能,她看上去不是好好的么?”
如果祁禹晟知道她没有生病,真的不可能跟她在一起,蒋鹏程一阵唏嘘,她们两个都是自己的朋友,其实这一切只是一场戏而已,祁禹晟还不知道,蒋鹏程在中间有些为难。
想起那日梦欣儿找到他的时候,一直忘不了她哭泣的脸,她哭着求他,只差没有下跪。
“老蒋,你帮帮我,我不能没有他,他和一个女孩好了几年,我一直自信的想,他早晚会回到我身边,可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越走越远,我不可以没有他。”
蒋鹏程心里很复杂,虽然他知道真相,可却不能揭开,为了这对友人,他只有将这个秘密永远保下去。
其实他有劝梦欣儿,作为男人,他清楚心不再她身上,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当他说:“欣儿,他若心不在你这,要认也没有用,不如趁早散对大家都好。”
梦欣儿倔强的摇头:“不,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要跟他在一起。”
没有办法的办法,蒋鹏程只好按照她的意思办,他楚尝不知道那个只有两个月的假病历,只是他不可以揭穿,他还要帮她继续遮掩下去。
梦欣儿的身体,是祁禹晟无法轻易离开理由之一,这么多年没有激情却又感情,他摇摇头:“我比你更希望这是个谎言,只要她能活着,我做什么都愿意,你不能接受,我更不能接受,可这就是事实,因为这样我才不得已跟她结婚,对了,好久有时间把你和祁青约一起,想聊聊欣儿的情况。”祁禹晟显得忧心忡忡,看来暂时也只有以静制动了。
蒋鹏程黯然,他有听梦欣儿提起关于他的花边新闻,颇有些戏谑的说道:“原来真是如此,不想结婚是你有新欢了?祁禹晟,别胡来要是让欣儿知道她多伤心。”
祁禹晟白了他一眼,讪讪道:“你放心,我现在决定给她一个婚礼,让她好好走完最后不多的日子。”
蒋鹏程听到他决定给一个婚礼,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可不想祁禹晟犯糊涂:“都说现在世道好,社会进步了,可这进步的代价未免太大了,我倒觉得还是我们那个年代好,虽然没什么物质,我们小时候也没有玩具,但起码我可以吃到放心菜,虽然家里贫穷,但是身边人也不见得比我们和多少,基本上还可以均平富,不像现在这样物欲横流,有文化没素质,看似前进实则倒退。”
祁禹晟苦笑,知道他一门热心也是为自己高兴转移话题,两人便海阔天空的聊了起来。
多年的好友,知己知彼祁禹晟感慨道:“楚尝不是呢?人生就是这样,从出生到死亡,就如同希望到失望,我敢说未来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不美好,有时候会怀疑自己,人生没有十全十美,只有学阿Q安慰自己。”
蒋鹏程拍着他的肩膀,友善的说:“祁禹晟,你现在职位,还是要放宽眼界,别只顾眼前利益,真正的为人民做事,不为别的,为了咱们的孩子,不能学有些人,贪官的事情还是不要干,我替你姐叮嘱你。”
祁禹晟笑笑,他淡漠的说:“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会儿,梦欣儿提着刚买的水果上来了,蒋鹏程想着眼前这个儿时的伙伴如此执迷的喜欢上他,本以为她们是模范情侣,却没想到早同床异梦,心情变得有些难过。
他说了几句叮嘱的话找借口离开,他有些难过的跟梦欣儿招呼:“欣儿,保持好心情,做个漂亮的新娘。”
梦欣儿见他急匆匆的要走,有些不明白:“老蒋,你这是干嘛?我回来你就走,多坐一会儿。”
蒋鹏程连忙摆摆手,他可不想当灯泡,笑眯眯道:“我先回去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第二天,也是楚天凡做手术的日子,沈韵白起得很早,她提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和秦灵约在医院门口见面。
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对方,当看到对方的那一瞬,沈韵白诧异了,秦灵看上去很憔悴,比她想象中还要憔悴。
脸色苍白,看上很单薄,沈韵白握着她的手,有些吃惊道:“秦灵你怎么了?”
秦灵脸色苍白,却强笑着:“韵白,我没什么,还好了。”她眼圈红红的,像偷偷哭过。
沈韵白有些难过,不知道她是不是担心楚天凡的身体,原本神采奕奕的一个人,忽然消瘦了不少:“秦灵,你是不是因为天凡的事情犯难?钱你不用担心,我都凑够了。”说着将袋子递给她:“你看,都在这儿。”
秦灵忙拿过袋子,害怕下一秒她会后悔,苍白的脸终于渐渐有点红润,她将袋子捂紧:“你这是干嘛,怎么不存在银行,提着钱多不安全?”
“我还来不及存钱,前天才拿到钱,想着今天要用就懒得跑银行了。”
在医院的走廊看到楚天凡的父母,她们都来了,看见秦灵和沈韵白便热情的和她们打招呼。
楚天凡的父母是那种老实过日子的普通人,知道儿子有两个特别好的朋友,这一次主要是秦灵在忙前忙后。
以前两人经常到他家去吃饭,楚天凡的妈妈特别喜欢她们,见到她们走一块,便感伤道:“秦灵,你表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