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凡的妈妈第一次见到她们以为她们是两姐妹,当时她们没有否认,所以后来每次她都叫沈韵白是秦灵的表妹。
沈韵白淡淡道:“阿姨,叔叔好。”
楚天凡的父亲不多言,只是不住的点头以示感谢。
楚天凡已经在最后的检查,如果没问题,今天下午就要动手术,一家大小都有些紧张。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沈韵白有些不舒服,总想呕吐秦灵便陪着她去上洗手间。
路上秦灵有些不安道:“韵白,你是不是有了?”
沈韵白不明白她的有了是什么意思:“什么有了?”
“是不是怀孕了?看你身体好些有些没对。”秦灵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事实上她做过人流,现在想来还有些害怕。
不说还好,她这一提醒,沈韵白想起自己的好朋友迟迟没来,会不会真的怀孕?
她吓了一大跳,有些紧张道:“秦灵,不会这么巧吧?”
“中午的时候去药店买一个验孕棒测试一下,如果是早点儿采取措施晚了怕不好处理。”
两人叽叽咕咕的说着话,就在不经意间,沈韵白看见梦欣儿从厕所出来,想回避已经来不及,唯一的一条通道,她有些尴尬。
梦欣儿像什么也没发生,她微笑道:“韵白,你是来看麦克吗?有见到他吗?”
沈韵白连忙摇头,她可没打算看他,有些胆怯的说:“欣儿姐,我是来看我同学,他也在这家医院,祁禹晟怎么样了?”
不知为什么,她忘记叫他祁禹晟哥哥,也许潜意识两人都有种较量和比较,她想告诉她,她已经长大了,明明知道不该这样,可是还是止不住。
梦欣儿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像白莲花,可她着实是不知廉耻的女人,是她横在他们之间,是她夺了她的脸色。
沈韵白的紧张出卖了她的天真,梦欣儿自言自语的说:“祁禹晟他很好,精神还不错,他说等出院就商量我们结婚的事情。”
她们要结婚了,闹剧变喜剧,本应该恭喜,她却吝啬得说不出恭喜两个字。沈韵白心像被人用刀子割了一条口子,强颜欢笑的说:“欣儿姐,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了。”
梦欣儿微笑,她笑得真美,女人看了都会动心,她可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不着痕迹道:“韵白,既然你来了就去看看他吧,我一会儿正好要去接祁禹晟妈妈。”
沈韵白拉着秦灵,想逃开,永远的逃开她们,她不要见他。
梦欣儿看见她匆忙离开的背影,一抹冷笑,拔高声音道:“祁禹晟在第407章室,有时间去看看他。”
不管她有多恨她,也不能跟她撕破脸,相信自己有能力扭转,她犯不着跟眼前这个小女孩斗,她是骄傲的梦欣儿,她是不可战胜的梦欣儿。
早晚要见,不如让她们早点了结,梦欣儿坚信,所有的女人都是过客,只有她才是他生命里的终结者。
秦灵不需要询问,便知道她是谁,她有些愣愣道:“韵白,她就是那个大叔的女友?”
沈韵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们,无力的点头:“嗯,就是她了。”
“她很漂亮,在她身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她保养得真好,而且气质高雅。”
秦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夸情敌呢,连改口道:“她不错,你也有你的优势,你很善良,也很青春,反正你们是不同类型的女人,各有各的优势,不能比较。”
看着梦欣儿远去的背影,沈韵白为难了,她到底该不该去看他,一个声音对她说去看他,一个声音对她说,甭去了,他都结婚了,有什么好看。
秦灵看出她的心事,她叹了口气:“韵白,你想去看他就去吧,有什么话想说就对他说,我相信他这样做有他的原因,有时候你不能听别人一面之词。”
沈韵白推脱道:“算了,不去了,我不想看到他。”
“你真的不想,真的愿意看到他和别人结婚?”
沈韵白不想再进入那个怪圈,她叹息:“去了也是这个结果,不想看到他。”
“韵白,我劝你还是去一下,不要自己后悔,万一他有苦衷呢?”
如果说他有苦衷,怕是为了让欣儿姐走得甘心,她便对秦灵讲起了张静说梦欣儿为了能和祁禹晟在一起,开了张假的病了单。
秦灵听后更加怂恿她,必须得揭开她的真面目:“韵白,她都可以不择手段,你也可以,至少应该让他知道,说不准他就是因为这才跟她结婚,你愿意就这样看着她们结婚?”
经不住秦灵的劝说,沈韵白决定去看他,秦灵在外面等她,做这样的决定还是有些忐忑,她焦虑不安的推门而至,没有敲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远远的看见他躺在铺上闭目休息,她走路的步子更轻了,轻得像支羽毛,恨不了立即朝他飞奔去。
他的眉头紧锁,好像在做梦,她手轻轻的在他脸上划过。
祁禹晟,你还好吗?我来看你了。
想来他今天躺在医院跟自己有莫大关系,都怪自己太任性,如不是她找波波捉弄他,怎么会成这样呢。
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害怕发出声音,她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掩面而哭。
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躺在这张病铺上,都是自己不好,自己怎么如此混蛋。
突然门外传来梦欣儿说话的声音:“妈妈,你放心,我们会尽快办理。”
沈韵白意识到大事不妙,怎么办?秦灵怎么不告诉自己,听着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不好,她四处扫视了一遍,能躲的除了卫生间,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她快速的闪进卫生间,轻轻的合上门,心跳加速,自己狼狈得跟小偷一样。
嘀嗒!嘀嗒是梦欣儿鞋子的声音,她透过门缝看见梦欣儿和一个年纪大的女人一起手挽着手,应该是祁禹晟的妈妈,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
她们一行有三人,除了祁禹晟的妈妈,另外一个手里提着饭盒的应该是保姆。
沈韵白心跳加速,早知道就不要躲在厕所里,这下子完蛋了。
很快祁禹晟也醒了过来,他睁开朦胧的眼睛,有些疑惑道:“刚才谁来过?”
梦欣儿笑笑,帮他理枕头:“没有谁来,我刚才回去接妈过来,家里有许多亲戚关心你的身体,她们说来看你,我都拒绝了。”
祁禹晟有些疑惑,明明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他想睁开眼却像是受了蛊惑,应该是谁来过,可是谁来过呢?
他有些疑惑,随口道:“没啥事我在家休息就可以了,不用住院搞得兴师动众。”
一旁沉默的祁母这次可是受够了担心,儿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好好的婚事给搅合了。
原本喜欢梦欣儿,看见儿子出事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更加青睐,责怪道:“祁禹晟,那坏人跟你以前认识吗?差一点就刺中骨头,那可不能就这么算,一定不能轻饶他。”
“妈,你没事就在家里,跑医院来干嘛,这里空气质量不好,你本来身体就不好。”
祁母看了梦欣儿一眼,满意的笑了笑:“知道你妈妈身体不好,就早点儿跟欣儿结婚,趁我现在还抱得动孙子,别等你妈年纪大了再生,那时候我都要人伺候怎么给你们带孩子。”
“妈,能换个话题么?你都说了好多年,耳朵听起老茧了。”催他们结婚也不是一次两次,现在听到结婚这几个字他就特别头疼。
祁母没想到儿子会反驳自己,以为他跟自己一样,对这个媳妇爱不释手,好像她们之间有什么,看和很登对,却给人貌合神离。
她瞪了他两眼,不客气的说:“你还知道老娘说了好多年,这么好的媳妇你不知道珍惜,我要是欣儿早不跟你了,你这脾气跟你爸一样倔,真不知道她看上你哪一点。”
祁禹晟知道争不过目前,便岔开话题:“今天外面天气怎么样?有没有太阳。”
祁母正说得兴起,知道儿子故意转移视线,语气便加重道:“不管天晴还是下雨,反正我认准的儿媳只有欣儿一个,你早娶晚娶,早晚都是她。”
祁禹晟笑笑,摊开手有些无奈道:“到底她是你的孩子,还是我才是你的孩子,人家妈妈都护短,你怎么这样。”
祁母的一番话,无疑让梦欣儿笑得合不拢嘴,忙打圆场:“妈妈也是为咱们两人好,你就别吃醋了,有这样两个女人爱你,你应该感到幸福。”
祁禹晟起身,他说不过还不可以躲吗?他准备去洗手间躲避母亲的追问。
祁母见儿子要起来,连忙给一旁的梦欣儿递眼神,示意她去扶他一把。
祁禹晟朝梦欣儿摆摆手,有些小声说:“别,我自己能行,我又不是中风。”
祁母听见儿子中风两字就来气,厉声道:“瞎说什么呢?跟你说正事你就躲,你躲得了初一未必还躲得过十五,等你出院我们两家人就商量结婚喜事。”
祁禹晟一趄一趄的来到卫生间,沈韵白不知如楚是好,她只有继续躲在门后。
梦欣儿有些不放心道:“祁禹晟,你行吗?”
祁禹晟已经朝着卫生间走,他并没察觉里面有一个人:“不行还是男人吗?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祁禹晟身上还是有些阵痛,毕竟是刀子,昨天流了不少血,医生说如果在此深点就伤及筋骨。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在只是一把小匕首,他愤愤的想一定不能轻饶那小子。
他突然想起,他的小韵白在哪里,她好吗?
说来自己的伤口都怪那个小混蛋,她也得好好教育,不能随着性子任由她。
门被他轻轻的推开,没踩稳他差点摔倒,沈韵白一把扶住他。
祁禹晟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他失声道:“念……”
梦欣儿听见响声,心里一惊,连忙走了过去,“祁禹晟,怎么了?你没事吧?”
祁禹晟先是一愣,接着对门外的梦欣儿不高兴道:“我没事,我说你怎么不懂事,妈身体不好,别让她在医院呆,快送她们回去。”语气充满责令和不满。
祁禹晟知道,如果让他妈知道厕所里还躲着一个女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数落,祁母和父亲年轻的时候感情不好,那时候爸爸在外面有个相好,确切的说是父亲知青下乡认识的一个女人,后来母亲知道,大骂父亲是臭不要脸,也打那时就教他做男人不能什么三心二意,不可以朝三暮四。
这要是让母亲知道,那可不得了,他忙着支开母亲,害怕在这样的场合尴尬相遇。
母亲一直喜欢梦欣儿,如果知道沈韵白的存在,宰了他的可能都有最关键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沈韵白。
梦欣儿有些不解,他怎么总是催着他们离开,但也没多想,淡淡的说了一句:“让妈坐一会儿,陪她说几句话。”
祁禹晟不高兴,闷声道:“让你送就送,别废话。”
梦欣儿只好尊照命令,走到祁母面前,微笑道:“妈,祁禹晟担心你在这影响身体,咱们先回家去,反正他身体也没什么大碍,看到他你也就放心了。”
祁母随即站起来,噜噜嘴没好气道:“我对他就是不放心,害怕他跟他父亲一样,他怎么着急赶我们走难道这屋子还藏着别的女人?欣儿,你呀就是太惯他了,男人惯不得。”祁禹晟心一急,这要是真找到了,今天可又是一出戏,原本没有底气,却是强势的反驳:“你好好找,你老不当警察可惜了。让你回去就回去,医院不是公园。”
梦欣儿不想两母子闹起来,原本以为老太太过来可以遇见沈韵白,正好杀杀她的锐气,让她知难而退。忙上去解围:“算了,咱们走吧!”
祁母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悻悻的离开,临走时不忘吩咐:“桌子上给你熬了点骨头汤,记得趁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