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知道了,你慢走。”祁禹晟压抑自己有些起伏的心,尽量不让她听出破绽。
听着她们消失在走廊的脚步声,沈韵白悬着的心终于放心来,如果正面碰上那不知道会有多尴尬。
祁禹晟看着她,有些意外,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藏在卫生间,幸好是自己进来,不过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他有些调侃道:“怎么,打人的是你,拿糖的也是你?”
沈韵白好不容易缓过气,原本是不打算来看他,都怪自己傻,秦灵就怂恿她便来了,可是被他这么一问自己太没骨气,不高兴道:“我只是路过,看见你没事就好,你继续做你的新郎吧,我要走了。”
祁禹晟可不打算放她走,拦住:“你要去哪儿?为什么偷偷摸摸来看我,我以为自己做梦,我总觉得你来过,你还真躲在这,如果老太太进来怎么办?你想过这些问题没有?”
沈韵白迟疑了一下,有些沮丧道:“没想过,我只是想不和她们正面撞见,所以溜了进来。”
祁禹晟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道:“你总是让人不放心,你差点害死我了。”
沈韵白原本有些愤怒,却因为他一句话,一下愣了喃喃自语道:“我哪儿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只是想收拾下你,没想到他会报复你,他看上去也不像坏人,听他说是为了女朋友才去当男公关,说不准他受了什么刺激才要报复你。”
祁禹晟啧啧,摇摇头道:“也只有你才信这样的鬼话,他是不是给你说他是第一次上班?”
沈韵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认真的说:“你怎么知道?”
祁禹晟才不会如她一样,他有自己的想法,继续分析:“他给你说生活所迫,女朋友生病了,所以来这种地方。”
沈韵白连连点头:“对呀,就是这样。”
“那都是套词,就像许多女人去夜总会,对客人都说因为父亲生病了,或者母亲生病了,没有办法。”
沈韵白的脸黑了,她有些不高兴道:“看来你是一个老手,经常干这样的事情。”
祁禹晟看着丫头生气了,不自然道:“你以为我一天闲啊,我事情多着呢,就你们两个女人就搞得我里外不是人,那还有心思搞这些。”
沈韵白嘟嘴,她记性可好,他做过什么她都记得:“谁信你谁傻瓜。”
祁禹晟瞪了她两眼,冷声道:“你信不信都是傻瓜,傻瓜厕所很香吗?还要不要继续待?”
说着举起自己的手,沈韵白便配合的扶他走了出来。
祁禹晟在凳子旁坐了下来,有些凝重道:“韵白,刚才对话你也听见了,现在情况有点复杂。”
沈韵白耷拉着脑袋,好像做错什么事情,默默的听着,这仿佛是最后一次作别,想来她们最后一次告别还真有点多,电视小说都不带这样写。
她叹了口气,有些失落道:“我都知道所以不怪你,你跟她结婚吧。”
祁禹晟去牵她的手,被沈韵白甩开。
他一把拉过她:“来,挨着我坐,你有没有想我。”
沈韵白倔强道:“没有,我才懒得想。”
“骗子鼻子会长长,而且会变成一个大胖子,撒谎可不是好孩子。”他声音十分温柔,怎么世界上会有如此动听的声音。
沈韵白沉默了下,却又故作跟他抬杠:“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孩子,我才不要当好孩子。”
“韵白,你是专门来看我吗?”
沈韵白摇头,漫不经心道:“不是,我朋友也在这家医院,他今天做手术。”
“是不是找你帮忙的那位朋友?我同学在这家医院,说不准可以帮上忙。”
沈韵白不想要祁禹晟知道自己帮的是楚天凡,便委婉道:“算了,别搞特殊,反正他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今天就手术。”
祁禹晟也没有再追问,只是顺口道:“那就等我身体好点儿,亲自去看他吧。”
沈韵白有些着急,连忙摇头:“不用看,你看什么看,又不是你的朋友。”
祁禹晟瞪她一眼,温和的说:“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么?”
正说着,沈韵白的电话响了,是秦灵打过来。
“韵白,你还在吗?”
沈韵白有些哭笑不得,她没好气道:“我还在这啊,你去哪儿了?”
秦灵咳嗽一声,小声道:“刚才,我去上趟厕所,在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你出来还以为你走了。”
“我又没长翅膀,要走不还得从门口过。”
秦灵停顿了下,有些不好意思说:“韵白,我在天凡病房外面等你,我还是不放心他的身体,趁没做手术前跟他打气鼓励下,你忙完了过来找我,中午咱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沈韵白知道她此时一定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也担心楚天凡,便温和道:“秦灵我跟你一起走。”
秦灵难掩苍伤,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很多岁,叹息道:“韵白,幸福不是靠等待,幸福是要靠争取。你已经知道梦欣儿没有癌症去告诉他,如果他心里有你,他会衡量,如果他还是跟她结婚,至少你不后悔。”
沈韵白还想说什么电话被秦灵咔嚓的一声挂掉了,回头祁禹晟正深情的看着她。
“谁给你电话?”
“秦灵。”
祁禹晟狡黠,笑笑说:“难道这个朋友秦灵也认识?做手术的该不会是哪个臭小子吧?”
“我跟秦灵是好多年的朋友,有很多共同的朋友,又不是只有楚天凡一个人。”
祁禹晟用余光打量着她,警告的说:“最好别是他,哼!否则有麻烦我的钱可不是给他的。”
沈韵白准备开溜,她并不想告诉他梦欣儿自己去开假病历,长痛不如短痛,一咬牙狠心也就断了。
祁禹晟看见欲走,声音提高了不少:“沈韵白,你在想什么?”
似乎他猜测到她要逃跑,她有些慌张没好气道:“管你啥事,我想什么和你无关,你还是想想怎么举行你的婚礼,我要走了。”
祁禹晟意识到她的变化,语气轻柔道:“你这孩子怎么不讲道理,不是给你说了,她还有两个月时间你就不能等两个月?韵白,我们也多不容易,咱们在一起已经四年了。”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四年,一千多日夜,她们比地下组织还要隐秘不可以在公众场合手牵手,不可以像别的人谈恋爱带回父母家,她也不可以让大哥知道。
想起大哥严肃的样子,她就有点后怕,也许大哥已经开始怀疑,她不想再错下去。
想着要离开,她还是忍不住问他:“祁禹晟,如果,如果她没有癌症你会娶她吗?”
祁禹晟牵着她的手柔声道:“当然不会,我对她只有责任和义务,我爱的是你。”
第一次听他说爱这个字,这么多年他只是索取和占有,从没说过爱自己,在他不久就快成为别人的新郎的时候,他说他爱她。
她依然有些感动,自己的青春,烈火一样的挚爱,总算是没有白爱一场,他轻易就可以抹掉她心中全部的委屈。
只有他幸福就好,如果他们能幸福,自己就彻底退出,她又哭了。
祁禹晟用手支起她的下巴:“小气鬼,你干嘛又哭了?”
“祁禹晟,我们可以忘掉彼此吗?”
祁禹晟一步步靠近他,她闻到他身上有股危险气息,那是久违熟悉强烈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