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欣儿看着沈韵白将两粒白药丸服进嘴里,会心一笑今天是个好日子,除掉了心头之患,心想喝酒喝吧,这样正好推脱全部责任,再说她连自己怀孕都不敢承认,难道她还敢说是自己做了手脚,没有孩子看她还有什么可以嚣张。
酒稍后就到了,气氛显得特别活跃,只是让梦欣儿略有些不悦的是夏副总间接不经意的触碰她的手。
他一杯接一杯的灌酒,让她有些后悔没带胡开平,作为助理他是很敬业,其实胡开平各方面条件也不错,能感觉他喜欢她,虽然从没有表示,或许他知道她们身份不同。
她斜眼看沈韵白,并没什么发作,她在一个小诊所拿的药,说半小时会发作,自己已经有些晕晕乎乎,沈韵白会不会大出血,她会不会因此死掉?
她打了一个寒战,与此同时她将酒楼地址发给胡开平,希望他前来救驾,虽然她恨她,恨不得她死,只是当真要她杀人还是有点犹豫。
并不是她胆小,而是她害怕惹上人命,自己也会贴上一辈子,为她去坐牢不值得。
坐了一会儿,沈韵白的肚子有些隐痛,她起身去洗手间,这种痛还从没出现过,一阵阵痉挛,疼得想在地上打滚,她尽量放慢步伐,身上有一股湿乎乎的液体流出来,难道是今天喝多了酒?
因为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今天是自己的第一次应酬,所以她喝得比较卖力,没想到几杯酒下肚,人会这样不舒服。
进了卫生间才发现自己虚惊一场,她以为流产了,原来是自己太过紧张的原因。
不过她还是不敢大意,因为肚子还是有些阵痛,眼下该怎么办,除了告诉梦欣儿,她没有别的办法。
忽然听见门口有个熟悉的声音:“嗯,我知道了,明天我让小吴过来一趟,你放心吧没问题。”
是祁禹晟在说话,他的脚步声就快要消失,她忍不住叫了声:“祁禹晟,你在吗?”
难道他的出现是来保护她们母子平安?也许上天安排他来保护她,可是让他知道自己怀孕就惨了。
不,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她紧紧摈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他会来找自己。
祁禹晟正在接电话,隐约听见有人喊自己,他立在原地认真的听却发现根本没人叫他。
他摇摇头轻笑,或许是太想一个人,有时候会出现幻觉,眼前的房子,车子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也不知道小韵白怎么样了?
但愿可以熬过两个月,他不想梦欣儿走得那么凄苦,也希望他的小韵白明白只要她能挺住,她们就有未来。不知过了多久沈韵白感觉到好多了,肚子没痛了,兴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有些拉肚子。
回到座位上,看见胡开平正跟梦欣儿说着什么,她刚落座梦欣儿关切道:“韵白,你是不是不舒服?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提早结束,陪你去医院。”
“欣儿姐,刚才肚子有点不舒服,也许是酒喝多了,平常我都不喝酒,没想到酒喝多了肚子也会痛。”
梦欣儿看着她淡淡道:“那你就少喝点,现在小胡来了,他会说话也会喝酒你就歇着,要是人不舒服也可以提前回去。”
她很开心,梦欣儿还是心疼自己,她居然提出让她提前回去,她心里想的是刚才听见祁禹晟的声音,想知道他在那个包间,哪怕只是偷偷的看上一眼也好。只是这样的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不想再跟他有正面接触,害怕自己会越陷越深。
沈韵白的淡定让梦欣儿有些不解,半小时过去了,按小诊所老板的说法,沈韵白不应该是现在这样,难道自己给她拿错药了,她连忙起身去了洗手间检查自己的包。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当真给她递错药了,她给她的根本不是堕胎药,药还在自己包了。
她不由得懊恼起来,看来今天时机不对,也好,那就回避今天,可惜自己的庆功酒白喝了。
再回到位置上,夏总有些阴阳怪气道:“梦总,刚才去哪儿了?我等你好久,等得好苦。”
听见他说这些,她就冒火自己拿错药比错失一个合同重要多了,自己怎么如此糊涂,错过了绝好机会。
夏副总说话间给她倒上了满满的一杯酒,对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本来就没有好感,加上他言行轻浮更让人不悦。
胡开平很知趣的端过她的酒,朝夏总陪着笑脸:“夏总,我代替我们梦总跟你喝,我先干为敬。”
夏副总已经喝得有些二麻二麻,看人都是叠影,他没好气道:“你个臭小子那有什么资格跟我喝酒,你们三个都给我出去,现在只剩我和梦总喝。”
借着酒劲他先推搡旁边的助理:“臭小子还不给我滚!”
他的目光又停留在沈韵白和胡开平的身上:“你们也是都出去,出去自己玩。”
梦欣儿有些头疼,今天这酒喝得有点冤,原本以为自己做了一件解除心头之恨的大事,没想到自己还一时糊涂给错了东西。
她早对这个夏副总不满,出于礼貌才一直没有发作,见他吆喝她们出去,便对身边的沈韵白和胡开平道:“你们谁敢走,谁敢跨出这门一步,明天就解雇了。”
夏副总脸上有些挂不住:“我开玩笑,酒喝多了,别介意啊。”
她们已经干掉一瓶白酒,他摇头晃脑道:“咱们把这瓶酒喝了,合同签了,今天这宴会就算圆满了好吗?”
虽说梦欣儿不在乎这单合同,但是一瓶酒就可以搞定,这样的诱惑是没有商人可以抵抗。
她推了推胡开平,认真的说:“今天你就多担待了,明天可以晚点来。”
胡开平有些担心,忙道:“我知道你少喝点,一会咱们不能开车就打车回去也行。”
梦欣儿点头,见沈韵白总有些东张西望,心里不悦想着反正这事儿也就如此废了,不如早点让她滚回去。
她轻了轻嗓子:“韵白是不是小唐要来接你?看你魂不守色,小胡来了,你没啥事可以先走。”
与其说让她来应酬,不如说让她来出丑,更重要的是今天让她逃脱了。
梦欣儿见她没有动,便有些不高兴道:“怎么还不走?是不是要我送你一程。”
胡开平见梦欣儿不高兴,便给她递眼色:“韵白,梦总让你走,你就走吧。”
话已至此,她便站起来跟夏副总打招呼:“夏总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一步。”
离开包间,她在其他房间门口挨处停留,想知道祁禹晟进了那个房间,却不料她诡异的行为引来酒店领班的盘问。
“喂喂,你干什么的?别在我们酒楼拉客,我们是正经酒店,你哪儿凉快哪儿待去。”
什么,居然被人误会到酒店拉客?
沈韵白有些尴尬,今天这妆容真是让人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她没趣的溜进洗手间,将自己的妆容去掉,换上自己的衣服这才尴尬的离开。
快出酒店的时候她又犹豫了,就这样离开吗?她还是想看看他,可他竟然像没有出现,消失不见了,或许他根本不想见到她,如果他想见她早给自己电话了。
盯着电话默默发呆,恰时电话来了,低头看是楚天凡的电话。
“韵白,和我猜想的没有错,那边打电话来就是要讹诈,让我一次给10万,我上哪儿去找那么多钱,我也听见了秦灵的声音,知道她没有受伤害,我也放心多了,秦灵让我找你商量,说有个姓高的朋友可能会帮助她,可以在他哪儿拿到钱。”
沈韵白一下子愣住了,姓高的朋友,不就是高曹吗?找他不是让秦灵又欠他的人情。
沈韵白不想找高曹,可以找大哥和唐胖子凑一部分,楚天凡如果还有余钱,也许就够了。
她思索了下,安慰道:“天凡,明天我来找你一起想办法吧!”
楚天凡声音有些伤感:“那姓高的朋友你认识吗?是不是北京那人?”
沈韵白不想节外生枝,忙否认:“天凡,他不是北京的,是另外的朋友。”
楚天凡心里很清楚,那个人横在他们中间,他自言自语道:“难道你们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如果是北京那人,我不想找他帮忙,我害怕秦灵又欠他,到时候她真的是会回去还债。”
“天凡,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个道理,我也不会这么傻去找他,我大哥兴许可以帮一些,我们再凑一些。”
说完她就有些担忧,大哥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全家,嫂子成天在家带孩子没有工作,现在物价又高,如果不节约用估计早入不敷出,他哪儿会有什么存款。
这一次沈韵白也不想找祁禹晟,实在不行沈梦欣儿,也许她会帮自己,她对自己真够宽容,她真心的感谢她。
她也想到了唐胖子,也许他也可以帮自己,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对唐胖子,可是秦灵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她不可能不管,假若唐胖子出事了,她也会去找秦灵帮忙,朋友之间本来就该相互帮助吧!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夏副总早就听说了梦欣儿是美人,今天一见果然倾心,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玩过,如果能跟她有一腿,以后有多了一个吹牛逼的资本。
来的路上他就做了手脚,在一瓶酒里放了好东西,今天晚上势必将她拿下,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陈咬金,他怎么看胡开平就怎么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