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开平当然明白他对自己的敌意,他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该帮忙喝酒的时候帮忙喝,该说漂亮话的时候继续说。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胡开平的才智和机灵让夏副总也只有乖乖忍受,只是心里暗中叫苦,坏小子就知道破坏我好事,以后找你算账。
梦欣儿看见胡开平喝了不少酒,有些不忍,后来自己也端起几杯跟夏副总对喝。
几杯酒下去,梦欣儿身体很快有些燥热,热得像蚂蚁热锅里爬,让人有些烦躁。
夏副总看见时机差不多,便邀约:“梦总今天的酒差不多了,如果你肯赏脸,我们在楼上包间去唱唱歌,上面音响效果好,我定了一个豪包。”
梦欣儿早想走了,这老色鬼还当真以为自己稀罕他的合同,认为自己会用身体赚钱?他当自己是谁,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她一直不舒服,她端起酒杯愣愣道:“夏副总,知道我们公司为什么业务不断吗?也许你还不知道这个秘密。”
夏副总狡黠的打量着她,不信她能编出什么花样:“梦总,你们公司还有什么秘密?我洗耳恭听。”
梦欣儿看了看他,得意一笑:“也许你还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们的幕后老板是谁吧。”
夏副总心里有些不塌实,或许还真有什么来头,不然这女人横竖那么镇定,红着脸一副讨好的色神:“是谁?别卖关子了,你就告诉我得了。”
“一般人我不告诉,今天要不是喝了这么多酒,我还不会告诉你,你就感谢你带来的酒,因为我醉了,索性告诉你。”
夏副总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少年,善于察言观色,听她这么说便有些不安起来,这么说来她的背后有人撑腰,也难怪听说这娘们很清高,幸好自己也还没动手。
对于夏副总,她就没有拿正眼瞧他,她迟迟不说,他显得越来越紧张。
梦欣儿觉得头有些晕,感觉有些没对,身上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她必须快点结束这餐宴,便索性拔高音量:“夏总,我也不绕圈子了,我们的幕后老板是祁禹晟,而且实话告诉你,他的未婚妻就是我。”
夏副总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拍着后脑勺,幸好现在还来得及,祁禹晟这人名字很熟,许多人想巴结他都来不及,谁知道他们是这种关系,要知道他哪儿敢对她下手。
他越想越害怕,得罪谁不好,得罪祁禹晟一定没好果子吃,连忙陪上一副讨好的样子:“梦总,我罚自己喝三杯,合同今晚照样签,请原谅我招待不周,以后有机会帮忙引荐,我还希望能攀上你爱人,谁不知道他现在可是大红人。”
梦欣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老色鬼,你总算识抬举,否则你会死得很难堪。
她罢了罢手,微笑说:“有机会再说,今天就麻烦你了。”
梦欣儿招呼胡开平去结账,被夏副总拦住:“这怎么行,今天我请客啦,以后还承蒙你关照。”
此地不宜久留,梦欣儿起身告辞:“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胡开平也觉得今天的酒好奇怪,身体冲动得不行,他不敢靠梦欣儿太近,一直默默的喜欢她,知道不可能可今天就是控制不住。
梦欣儿见他离自己很远,有些不高兴道:“小胡,扶住我,我有点不舒服。”
两人一起上了出租车,梦欣儿觉得哪儿没对,她看胡开平一直不敢看她,便问话:“胡开平,你怎么了?”
胡开平越来越难受,却故作镇定道:“也许是酒喝多了,人有点不舒服。”
她突然醒悟过来,那老家伙不是在酒里做了手脚,以为自己是压抑了很久的内心渴望爆发,没想到是对方搞了手脚。她心一紧,有些不自然的问:“是不是感觉浑身很燥热,想要爆发?”
胡开平不敢看她的眼睛,有些害怕却也只好默默的点头:“嗯!是这样从来没有这样过。”
搁在平时,她正眼都不会瞧胡开平,可是这会儿竟然有种同病相连的感觉,想着不久以后就会走入婚姻,她这婚姻跟坟墓有多少区别?想想就觉得心酸,祁禹晟可以背叛,她一直将自己禁锢,她活得多么痛苦和无助。
胡开平长相不差,浓眉大眼,标准的帅哥,喜欢他的人不少,公司不少小姑娘都围着他转,他正眼都不瞧,其实他工作能力也不错,只是他身上缺一股霸气,说来自己也真是够贱,明明知道祁禹晟已经不喜欢自己,还要缠住他,如果自己可以放手多好!
也许自己并不那么爱他,酒后就可以明白,她对他更多的是不服输和不甘心。
车子在梦欣儿家门口停下,胡开平正准备离开,梦欣儿叫住他:“开平,送我进去吧,我有点晕。”
她第一次这样叫他,胡开平暗暗叫苦,如果自己跟着进去真害怕抵抗不住,可是他又不能转身离开不管。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下车了,他有些战战兢兢的靠近她,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女人味,唤醒了他身上每个细胞,别说吃了药,就算平素在办公室看一眼她心都醉了,楚况是在这种情况下。
梦欣儿看他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便开玩笑道:“怎么?害怕我会对你怎么样?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没办法跟女友交差,再说我自己也是有未婚夫的人。”
胡开平一急,忙解释道:“梦总开玩笑,我哪儿有女朋友,我是觉得今天这酒有点问题,估计夏副总做了手脚,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梦欣儿自知理亏,原本想借宴会收拾沈韵白那丫头,没想到偷鸡不成心里有气,狠狠道:“夏副总,我要他付出代价,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要他哭着求我。”
今天晚上的夜色真美,月亮好圆,可惜身边的人不是祁禹晟,祁禹晟有这么好吗?她有些赌气的问自己,刹那间她觉得自己总是最吃亏的那个人,是的,一直以来自己承受太多,凭什么他可以背叛他们的爱,她要忍受。
来到门口,她的头一阵阵痛,从没有过这样厉害的痛,眼泪夺眶而出。
“开平,送我进去好吗?”
胡开平当然求之不得,点点头:“嗯,当然,我不会扔下你,任楚时候,只要你需要,我都会立即马上赶来,你不是我的上司,你是我心中的女王。”
瞧瞧,他的话真美,让人死而无憾,她有些醉了,哪怕是一生只放纵一次也好。
她忽然哭了,或许她不该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一个人,如果她爱的是他多好,她道:“我有什么好?脾气不好,心眼小,报复心强,也爱嫉恨,还爱吃醋。”
许是月光模糊了视线,胡开平扶住她的身子淡淡道:“那是你没有找到一个爱你的人,如果一个男人爱你是不会给你机会吃醋,不会给你机会小心眼。”
梦欣儿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竟然变得如此脆弱。
当房间门砰的关上,她不由自主的去吻他,她是失忆的天使,是他唤醒了她。
她需要的是真实可以触摸的爱,不是活在过去和别人阴影里,需要他灵魂与自己灵魂对碰,更需要身体与身体的交流,她需要他。
胡开平显然没料到,一向清高的梦欣儿会吻他,他像做梦般,有些身不由己,他一定是醉了,他产生了幻觉。
他激动的心略一清醒,可是他管不了自己,他像滩没有规则的水,四处奔流,他没有方向,唯有她才是终点。
他回应得很激烈,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一生的好运好像全部出现在今天,他是那么小心虔诚。
只是小小的吻就足以令他心潮澎湃,他的女王终于在今天让他梦想成真。
他哭了,无声的哭,一边流泪却又一边微笑。
梦欣儿诧异的停了下:“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哭?”
“我醉了,做梦了,你告诉我这不是梦,你真的在我怀里吗?”
梦欣儿点点头,苦涩的笑:“我想要最后一次任性,也许从此以后我们再没有瓜葛,你愿意吗?”
他热情的心跌入谷底,明明才看到希望,竟然是盆冷水,很冰很冰的水。
他不过是占了酒后的便宜,她心里根本没有他,他的手失望的掉了下去,好像掉下去的不是手,而是自己的一颗心,眼睁睁的看着它掉入万丈深渊。
他所有的爱,一句话就可以否定,他不想玷污自己纯洁的感情,她在他心里那么美,像天使一样,怎么可以如此随便和放纵。
梦欣儿见他迟疑,有些不解:“怎么了?你不喜欢我?还是害怕我找你负责,我说过咱们一次就好。”
胡开平很难过,他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了她,原来他想错了,淡淡道:“也许,我该走了,希望我们都忘记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她已经被药控制住了,身体长期处于冰冷状态,让她更加渴望,她一把拉过他,深深的吻住他:“还要走吗?是不是连你也看不上我?你也觉得沈韵白好?”
胡开平难过的摇头,小声道:“你知道不是这样,我怎么想你应该清楚,我不想玷污我的感情。”
梦欣儿凄然一笑,不削的说:“什么?你的感情?你的感情算什么,我找谁索赔去?我的感情谁可以赔得起。”
胡开平不敢看她,低低的说:“也许,你爱错了人,你没想过换一种生活,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怎么伤心,你是骄傲的女王,不该孤独和流泪。”
她用小嘴堵住他,也许是药性已经越来越强烈。
胡开平不能自已,他尴尬的叫了声:“梦总,别这样,我害怕不能控制自己。”
梦欣儿用手捂住他的嘴:“别叫后面一个字很难听,这会儿你就别装清高,我喜欢你说话,你说的话我都喜欢听。”
胡开平不是故作清高,因为他对她有心,而她只是想游戏,他不想他们的关系变得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