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还是空着,景夏月忽然有股冲动,想打个电话。
但在点开通讯录时,手指停在那个号码上,又开始犹豫了。
”呼。”
最后她还是把手机甩在了一边,深呼出口气,打电话的结果又能是什么?
等她再睁眼,天已经亮了。
六点四十。
她关掉手机屏,躺在床上放空了会儿。
”少夫人,郑医生来了!”
张姨敲了敲房门,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景夏月这才一股脑爬了起来,眨了眨因为睡醒微微发涩的眼,走到门前,打开。
”张姨早。”
她理了下因为出汗而变得略黏腻的发丝,有些不好意道:”张姨,能不能拜托您告诉郑医生,稍等我一下?”
毕竟这副样子实在叫人看不下去,她都怕郑泰气呼呼地说:”景夏月,真不知道权琛瑞怎么会看上你这副样子!”
没办法,她现在就是变得有些矫情。
”好的少夫人,我这就转告郑医生,您别急。”
张姨打量着面前的姑娘,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少爷昨晚急匆匆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留下少夫人一个,她心里一定是不大舒服的。
说完她转身下了楼。
景夏月只用了十分钟冲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走下了楼。
”今天去趟医院。”
郑泰看见来人,一边指着桌上的早餐,一边将手上的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巴里,”先吃早餐,然后跟我走!”
”啊,好。”
景夏月低声应了句,走到餐桌旁坐下,看了眼桌上的早餐,还是没有胃口。
”孕妇禁忌情绪波动,更是不能饿着!”
郑泰看着对面一脸无精打采的人,给予忠告。
”好。”
景夏月依旧低着声音,面上毫无波动,拿起放在一旁的汤匙,舀了口小米粥放进嘴里。
没什么味道的粥,只是热乎乎的,不好吃也不难吃。
”全部都吃完,这次产检不用空腹。”
郑泰继续建议着,然后一口喝掉碗里剩下的粥,看向景夏月,”没有什么事是比你现在的身体重要,选择相信会更好一些。”
说完他起身走,漫无目的地走着,随后便走到大厅角落里的那架钢琴旁,手指还没等落在上面。
”郑医生等下!”张姨目光捕捉到后,赶忙出声阻止。
郑泰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清咳了两下收了回去。
”什么琴啊,还不让人碰?!”
他知道这一定是那个权少爷’吩咐的,很自然地就有些好奇。
张姨看着郑泰放下手,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抱歉啊郑医生,这个琴少爷交待过,除了他谁都不可以碰。”
”没事,我知道那家伙的脾气!”
郑泰看着张姨一脸的无奈,难得的开口安慰着。
”这琴?!”
谁知道坐在一旁默默和着粥的景夏月,像被触动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
”额,算了,我就随便问下。”
她平时真的没怎么注意过,普通的白身钢琴,放在落地窗附近,她一直都觉得这是很正常的配置。
她不会弹琴,自然也不会关注这么多。
但她刚刚无意间打量过去时,忽然觉得这个白色钢琴和自己梦里那位漂亮的女士弹的那架,非常像!
不过,她随后只觉得自己一惊一乍的,梦里的东西,也许就是现实中不经意间见过的。
”唉……”张姨似乎是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这架钢琴啊,是夫人最喜欢的!”
夫人?景夏月捕捉到字眼,淡淡开口道:”是权琛瑞的……”
”是啊!”张姨点头,”少爷的母亲,也就是夫人,她来自一个小小的音乐世家,很擅长钢琴,当初也是因为在一场舞会,为大家弹奏曲子,才和老爷相识的。”
张姨说着,眼中闪出泪花,”这架琴虽然不是名贵的琴,但却是夫人从自己家里带来的,据说是当时的定情之物。”
景夏月这才了然,她点头,这琴确实看起来有些年头,琴身也不复当年光泽,就像是有些人,去而不返。
也许初见只是婉转悠扬的一曲,和惊鸿一瞥的瞬间,便在那时定下了最为美好的记忆。
可惜都败给了岁月。
景夏月忽然涌上一阵伤心,不自觉地开口问道:”夫人她……长什么样子?”
张姨似乎在回忆,慢慢地脸上浮起笑意,”夫人长得温婉漂亮,落落大方,是个很有才气的女子!”
景夏月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接到:”是不是一头长发,能到腰际,然后瘦瘦的,喜欢穿一件白色碎花的连衣裙?”
看着她迫切地样子,郑泰和张姨俱是一愣,随后张姨率先反应过来,”哦,少夫人您是不是听少爷说过?那件碎花裙是夫人最喜欢的,她时常会穿,一点没错!”
景夏月的心忽然”咯噔”一下。
本来还想怪自己嘴欠,责备自己最近神经兮兮,但听张姨说完后,她忽然意识到有些事情不大对劲!
那个梦,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梦,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梦到权琛瑞的妈妈?
忽然觉得头疼,她皱紧眉头,伸出手用力抓住一侧的发丝。
”景夏月!!”
作为医生,郑泰率先看出来她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肚子吗?”
他边说边快速握上景夏月纤细的腕部,手边没有别的,只好探着脉。
”我没事……嘶!”
景夏月咬着牙,眼睛有些痛苦地闭上,”就是有些头疼,应该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半晌,郑泰松了口气道:”脉象没问题,情绪不要波动太大,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
”不……”
景夏月用力揉着额头,话还没来得及接上,便被郑泰一把拉站起来。
”走吧,反正刚好要去医院的。”
郑泰不由分说的把人往车里一塞,”安全带系好啊!”
感受到他语气中带着的几分焦急,景夏月疼痛间隙还不忘调侃:”郑医生,权琛瑞到底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