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的生意趋于稳定,因为跟苏曼的约定,也因为身体原因,明歌将集团暂时交给厉丽打理,挑了个工作日,买了张机票飞去了沪上。

明歌的外婆家住在沪上南边的小岛上,作为内陆的第三大岛屿,岛上原住民却不到两万人,主要原因是岛上有大片的山林,旅游业倒是发展的很好。

商务车里,明歌看着窗外感慨,“我记得从前小时候去岛上只能做轮渡,桥是什么时候修的我都不记得了。”

一旁的苏曼将蕾丝眼罩拉下一个角,懒洋洋的往外看了一眼,“还好不是坐船,我晕船。”

苏曼赶通告连轴转了五天,加起来睡眠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一路从京都睡过来,在车上睡,在机场睡,在飞机上睡……

看着她黑眼圈乌青的样子,明歌说,“我就说你先休整两天再来,你不信。”

“没事,到地方我再睡,酒店哪有度假的地方舒服。”

“也是,”明歌笑了一下,“我记得外婆家门口就是荷塘,风景极好。

再过几个月荷花盛开,是最佳的避暑圣地。

一个小时后,商务车将明歌和苏曼两个人送到岛上,进镇子开不了车,两个人拉着行李箱往里面走。

虽然好多年没来了,但是明歌还是记得路线,七拐八绕之后抵达外婆家。

“你确定是这儿么?”苏曼看着眼前的断井颓垣,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抽动,“荷塘呢?木屋呢?可以乘凉吹风的长廊呢?”

明歌也僵在原地。

此时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景象绝对算不上美,完全和风景优美没有半点关联。

完全干涸了的荷塘堆满了干草和一些不知名的垃圾,‘荷塘’后面的大宅子也破败的不像话,门都掉了一半,旁边的木屋也塌了。

这房子根本不能住人。

明歌去询问了邻居之后,回来的时候苏曼坐在行李箱上,正兴致勃勃的拍着颓败的荷塘发状态。

“我问了,”明歌将矿泉水递给苏曼,“邻居吴婶说前年刮台风把岛上不少建筑物都损坏了,我外婆去世很多年了,这里不住人所以没人打理,荒废几年就成了这样了。”

“那我们住哪儿啊?”苏曼拧开水瓶喝了一口,咽下后又问,“岛上有酒店么?”

“有的,基本上家家都有民宿,暂时住隔壁吴婶家吧,我都说好了,这几天我找人来把房子重新修缮。”

明歌是料到了这老房子要重新修缮的,但是没料到的是,这几乎不是修缮的问题,而是要重建,所以只能跟苏曼说,“那你要不明天回京都?”

“干嘛呀?”苏曼眉头一扬,“我干嘛要回去?”

“这儿都住不了啊,我要修房子也没办法陪你。”

“那多有意思,我要跟你一块儿修。”

“一天两天修不好的,你不得回去拍戏么?可别跟我说你又要请假,姗姗会疯的。”

“请假?”苏曼朝着明歌展露一抹得意的笑,朝着明歌一伸手,“手机给我。”

明歌还愣着,手机已经被苏曼劈手夺过,苏曼当着她的面将自己的手机和她的手机直接关机,“这不就完了?谁找的到我们?”

“哎,我还有工作呢!厉丽万一找我。”

苏曼直接将手机揣进自己包里,避开了明歌的手,义正言辞道,“晚点儿你用隔壁民宿的电话给厉丽打一个,告诉她又是就给那个号码打,都出来休假了别老想着工作,你不相信厉丽么?”

明歌瞪了她一眼,“我是不相信你。”

苏曼这个性格,一天不整幺蛾子她难受,让她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修房子,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僵持无用,俩人先去吴婶家的民宿放行李。

吴婶家是地道的当地宅子,黛瓦白墙,院子里面栽种着各色花卉,还没到花期所以盛开的不多,眼下都是一些花骨朵儿。

“尝尝草莓,自家种的,后面有一片草莓园,想吃了可以自己去摘,”吴婶端着一盘子草莓到明歌她们入住的单独院落来,十分热情。

“谢谢吴婶。”

“别客气,这隔壁荒废这么久了都没住人,好不容易有人来了,那都不是客人,是自家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明歌琢磨了一下,“还真有件事要吴婶您帮忙。”

“你说。”

“我要修房子,需要雇工,但我刚来也不太熟悉这儿的情况。”

要修房子首先就得要人手,明歌本身也不是南方人,对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完全是无头苍蝇,又不能从京都那边调人,太麻烦了。

吴婶拍着胸脯道,“这事儿还不简单,我明天就去给你办。”

闻言,明歌这才松了口气。

吴婶走了以后,苏曼从贵妃榻上抬起头,塞了一颗草莓在嘴里,“雇小工简单,但是建筑师可不好找,得找个靠谱的吧?”

明歌皱了皱眉,的确,建筑师是个问题。

她又不想大兴土木,又不想随便敷衍了之,“我找厉丽问问她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之前欧科的项目是她负责的,接触过不少工程队。”

“那么麻烦干什么?我给你找一个。”

“你?”明歌将信将疑的看着苏曼,“你认识靠谱的建筑师?”

“史上最年轻,并且拿过两次国际鸟巢最佳设计奖的建筑师你要不要?”

“真的假的?谁啊?”

“沐风。”

明歌一愣,错愕道,“祁师兄的弟弟?”

祁沐风是祁骁的亲弟弟,当初明歌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也没少见到那孩子,天纵奇才,十三岁就是计算机学院少年班的学生,跟他哥哥一样是个传奇。

明歌回过神,“沐风不是学计算机的么?”

“辅修建筑。”

“辅修建筑?辅修?然后两度拿到鸟巢奖?”

“不信你自己搜啊,前年的新闻了,”苏曼一脸轻描淡写,拿了颗草莓继续往嘴里塞。

明歌看着手里搜出来的获奖新闻报道,默默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无不感慨,“祁师兄家到底是什么智商遗传?”

别的建筑师穷极一生都在追逐的国际奖项,祁沐风现在才二十岁吧,就拿了两次了,简直跟祁骁一样可怕,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是比祁骁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