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苏曼就和祁沐风视频通话了。

看着电脑视频那边出现的秀气脸蛋,明歌挥了挥手,“小风,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

祁沐风和祁骁的长相完全南辕北辙,尽管都是五官深邃的混血‘品种’,但是一个阳刚冷毅,一个秀气腼腆,很难看出这是亲兄弟。

祁沐风朝着明歌点了一下头,脸颊飞起一坨红晕,声音温温柔柔的像个女孩子,“记得,明歌姐。”

“上次见你还是四五年前吧,真的是很久没见了,你毕业了吗?”

“还没有,在读博。”

“好厉害,”明歌当年深受祁骁的压榨,对于学术研究望而却步,导致她硕士毕业之后坚决不肯再读书了,尽管国外没有毕业论文压力,可是这毕业课题研究也要了她半条命。

祁沐风是计算机院的小神童,天生吃这碗饭羡慕不来。

因为好久不见的缘故,明歌忙着和祁沐风寒暄,可这却让苏曼很不耐烦,“行了你俩,能不能说正事儿,扯这些没用的干嘛。”

说着,苏曼白了明歌一眼,“小风也不是外人,直接说就行了。”

看着视频那头一脸单纯无辜的祁沐风,明歌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那个,小风,听说你拿了鸟巢奖?之前也不知道,还没祝贺你呢。”

“谢谢明歌姐。”

“……”

“服了你了明歌,”苏曼将明歌往旁边挤了挤,直接跟祁沐风说,“你最近要是没事的话来帮个忙,明歌老家要修房子,缺个建筑师,顺便来这儿玩儿两天。”

见苏曼这么不见外,明歌忙补充了一句,“那个你要是忙的话就算了,不用勉强的。”

“没事,我不忙,”祁沐风笑了一下,隔着屏幕都让人觉得春风拂面。

苏曼立马拍板,“行,那我让人给你订机票,你明天就来吧。”

“好。”

明歌目瞪口呆的看着苏曼,扯了扯嘴角。

天哪,就这么三言两语的骗人家孩子来这儿免费打工,明歌总觉得有种被良心刺痛的感觉。

挂断视频,苏曼一屁股坐回沙发上躺下,“叨叨半天也没见你有个重点,再让你墨迹下去天都要亮了,还找不找建筑师了。”

明歌的目光从电脑界面上收回,探究道,“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跟小风这么熟?”

“你也没问啊。”

“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你不知道也正常,是小风这孩子太内向了,”苏曼漫不经心道,“祁骁怕他得自闭症,所以让我帮忙多带他出去转转,随便去哪儿都行。”

祁沐风确实很内向,明歌记得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他就躲在祁骁的身后,也不跟人说话,怯生生的。

可苏曼能答应帮祁骁管弟弟,这事儿也是奇了怪了。

“你就答应了?”

“干嘛不答应?给钱的,我能带祁沐风出去玩一趟,祁骁就给我两万。”

“天上掉钱的好事你也敢接?”

“美金。”

明歌默默的算了一下汇率,“那是得接。”

有人买单陪吃陪玩儿干嘛不去呢?何况祁骁也算是知根知底不用担心被骗。

苏曼说,“而且他是我老板啊,就算是不给我钱,吩咐我帮他照看一下弟弟我不答应那不是砸自己饭碗么?我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接着混呢。”

苏曼对外宣称的是有自己个人的独立工作室,其实她的工作室一直都是挂靠在如涵集团旗下一个单独成立的影视公司旗下,所有的公关宣传工作都是有专门的幕后团队打理。

说白了这个影视公司各个部门的设立基本上就只是为了她一个人服务的,所以她黑料再多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最高效的处理。

这才是苏曼这些年在娱乐圈里恣意妄为的底气,有如涵集团这个大靠山在,她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投资方的饭局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谁也请不动她,更别说有人想揩油了。

至于圈里一直传言她有金主包养,那也不完全是凭空捏造,毕竟祁骁的确在为她保驾护航。

换做是别人早就感激涕零以身相许了,偏偏苏曼这个榆木脑袋在这方面半点没多想过,一门心思的想着挣人家的钱。

“不过后来祁骁突然有一天不让我带小风出去了,也是挺奇怪的,可能心疼钱。”

“不可能吧,”明歌很疑惑,“你之前都带小风去哪儿了?”

“酒吧、迪厅、夜总会……”

明歌的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苏曼你还是人么?”

“怎么了?不是说改善内向么?我看小风跟着我玩的挺好的,现在很有成效啊。”

明歌无语了。

人家祁家当温室花朵养出来的宝贝儿子,完全在一个无菌的环境下长大的,就这么交到苏曼手里,祁骁也真是心大,竟然还敢让她带。

还好祁沐风这孩子真的单纯天真,没被带歪。

夜色已深,岛上的月亮格外圆。

苏曼早早的撑不住睡了,明歌却有些失眠,自己一个人裹了个毯子坐在院子的藤椅上,仰头望着夜空。

还是南方好,晚风温柔,月色明亮。

此时,远在一千多公里外的京都西郊。

傅家老宅的侧门里,Eileen刚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提着傅老太太给的一些礼物。

“傅叔,不用送了,我车就在这儿。”

“Eileen小姐,那你回去小心。”

“嗯,您回去吧。”

车子开出傅家老宅前的院落,在空旷的郊区街道上扬长而去。

车外的后视镜中印着老管家转身进门的身影,Eileen看了一眼,将蓝牙耳机戴上,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阿昭,是我。”

“……”

“我刚从傅家老宅出来,傅家的人也没人知道时修去哪儿了,你这回猜错了,傅家的人也未必知道时修的行程。”

“不会,他是傅氏集团的少总裁,他的行程傅家必然有人知道,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是傅老太太肯定是知情的,这是他们家的规矩。”

裴昭的话让Eileen眉头直皱,“可我问了奶奶,奶奶什么也没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好一会儿,“Eileen,如果奶奶什么都不说的话,那只能更加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他去的地方或者要见的人不方便告诉你。”

Eileen的眸色一紧,脸色也渐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