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山离开,回去的路上厉丽将原本已经草拟好的合同递给明歌看。
“乔氏那边还挺有诚意的,这次合作他们要的利润占比压的很低,看样子是想要以后跟我们有长期的合作。”
明歌快速的翻阅了一遍合同,沉吟了片刻,用红笔将合同上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划了个斜杠,改成了百分之十,“要是乔氏的人再跟你谈,按照这个利润比给他们看。”
“百分之十?”厉丽诧异不已,“这不可能吧,百分之十的利润还不如他们乔氏自己投资的那些项目,他们怎么可能答应呢?”
“看着吧,他们会答应的。”
明歌神色笃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跟乔致谦好歹也谈了两年的恋爱,私人感情和品行方面不谈,但工作能力和性格习惯方面还是很了解的。
乔家的背景不算深厚,乔致谦的父亲是靠着老婆发家的,发展至今,乔氏集团也不过就是三十几年的基础而已,他们没有深厚的人脉背景,很多时候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所以乔家一直想要攀附一棵大树。
放眼整个京都,最大的大树除了傅氏集团之外,还有谁呢?
乔致谦想要攀附傅氏集团几乎不可能,但欧科可以作为一个跳板,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欧科的副总,而另外一个身份则是傅时修的未婚妻。
再退一步,自己这张脸给乔致谦疑惑太多,就算是现在有铁证证明自己不是明歌,而是Eileen,可凭借她对乔致谦的了解,他一定不会放弃和自己继续打交道的机会。
百分之十的利润点是低了点儿,但促成的概率很大。
——
卧室里,明歌开着电脑研究城西开发地的项目。
桌上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后,她按下接听键,“乔先生。”
电话是乔寒笙打来的。
傅时修虽然松口,没有再阻止她和乔寒笙的往来,可是从他的口气中也能听得出他是不希望自己和乔寒笙过多接触的。
如傅时修所说,乔寒笙这个人城府很深,看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不图钱不图名的帮自己,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要不是因为父亲在乔寒笙的手上,明歌也不敢轻易跟他合作。
电话那头,乔寒笙说的是下午在高尔夫球场她走之后发生的事情。
“乔致谦动手打了明瑶,人进了医院,差点流产,但孩子还是保住了。”
“倒是命大。”
“不过乔致谦和刘茹柯母女算是闹翻了,他不承认明瑶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还提到说你的死因,准备去查,以此威胁刘茹柯母女不准到乔家去闹。”
“乔致谦是怕闹到乔老爷子跟前不好交代。”
“是,乔老爷子对大儿子不满就是因为乔致远花名在外,要是因为明瑶的事情闹到老爷子跟前的话,乔致谦想顺利继承乔氏集团恐怕也堪忧。”
“这我是知道的,乔老爷子最宠的不是这两个儿子,而是在国外的小女儿,真要对两个儿子都失望透顶的话,将来集团交给女儿也完全有可能。”
当初明歌以傅氏的名义往乔氏集团寄那些明瑶的私生活黑料,就是知道即便乔致谦看到真相也不敢轻易跟明瑶分手,他是个格外注重自己声誉的人,尤其是在老爷子面前,所以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现在闹开,也是因为长久的积怨,中午在餐厅里明瑶那一场闹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乔致谦说了,除非明瑶能证明这孩子是他的,否则婚约作废,所以刘茹柯现在已经在悄悄替女儿打听做产前亲子鉴定的私人医院了。”
明歌说,“这孩子有多大的几率是乔致谦的,恐怕明瑶她自己都没办法确定。”
“需要的话,我可以在亲子鉴定上做个手脚。”
乔寒笙的话让明歌皱了皱眉,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拒绝了,“不用,孩子无辜,我不想拿孩子来做斗争的牺牲品。”
“万一查出来是乔致谦的呢?”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是她的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乔寒笙评价道,“你倒是看得开。”
明歌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有些累,换了另外一边耳朵,“不是我看得开,是她就算如愿以偿嫁到乔家,以后的日子也未必是她想要的。”
这个世界上因果报应不是不来,而是时候还没到,她不信鬼神,但一直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这话。
“行,既然你想好了,那我也不管,乔致谦那边对你的疑虑应该还没完全消除,这件事恐怕对你之后的合作会有影响。”
“很正常,”明歌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张脸在,换做是谁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相信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明瑶相信那完全是因为自己当初那场意外就是她亲自造成的,在她们母女眼里,自己确定是个死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乔致谦既然不信,他肯定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到时候看着他做什么,推他一把就够了。”
正说着话,明歌听到窗外外面院子里传来引擎的声音。
“不说了,他回来了。”
“嗯。”
挂断电话后,明歌将通话记录删了,即便傅时修现在给她的自由度很高,但她依然要小心一些,尽量不去触碰他的逆鳞。
楼下传来兰嫂和傅时修说话的声音。
伴随着开门声,明歌从卧室的桌子跟前抬起头来,看到傅时修进门来,立马展露出一副笑容,“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没有,”傅时修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扯松了领带,很随意的往沙发上一坐,端详着明歌。
“那正好过会儿一起吃晚餐。”
“过来,”傅时修的声音在卧室里回荡,命令式的语气,不容拒绝。
明歌愣了一下,打量他眼中并无明显不悦的神色,但看她时却燃着几分火光,不用多说也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
刚走到傅时修跟前,明歌的手就被他抓住,那股向下的力道逼着她不得不跪在了他的双腿之间,尽管有一层厚厚的地毯,可膝盖还是被硌的有些疼。
“先生今天心情不好么?”
“继续。”
头顶传来傅时修强硬冷漠的声音,打断了明歌的询问,她抿了抿唇,一瞬间屈辱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