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渐短,日色将日落西。富氏叫丫头道:“看你老爷在外头做甚么,去请了来。说鲍家娘子在这里,请来,我有话说。”含香心中也想会会他,因有当日的事,不好说得。听见去请他,遂道:“我还不曾见老爷叩头呢。”只见丫头来说道:“老爷没往别处去,睡了一日。此等闲话,后还一照。才醒了吃饭呢,吃了饭就来。”贾文物知含香在内,恐富氏多心,不便进来。听见来请,吃罢饭就进来了。含香一见,忙跳起身来,就要跪下去。贾文物不好拉他,叫丫头拉住了。问他道:“你这几年好么?”含香眼睛红红的,忍住泪,答道:入神之笔。此所谓笑啼俱不敢,方见作人难。欲哭,不但富氏在傍看着,且儿已有夫,何得还向旧情人洒泪?若竟不哭,几年的恩爱,百种深情,数年久别,竟忽然如陌路,世上宁有此铁心人?只如此眼睛红红的,忍住泪几字,写得不即不离,妙甚。“托老爷奶奶的福,将就过穷日子罢了。”富氏接过来道:“我才问他,原来他家使的是我们的本钱。”贾文物道:“鲍信之那年借的五百银子,你难道忘了?”富氏道:“我那里记得?他是我婆婆眼前的人,你就看顾着顾他两口子也该。”贾文物道:“那是自然,因此我只要他一分利钱。”富氏道:“嗳呀!好小器,我家怕没钱使,稀罕一个月要他五两利钱。”因对含香道:“你当日出去,我们扣针也没与你一根。明日叫你家里来把那文书改成四百两的,那一百两算我送与你做本钱。”富氏处处行事大方,断手做他人不得含香听了,道:“我怎敢当奶奶老爷这样厚赏?”称得妙极。先称老爷奶奶者,礼也。此系奶奶厚赏,故曰奶奶老爷者,权也。富氏道:“你要推辞,敢是不稀罕我的。”含香真欢喜出屁来,忙要叩谢。富氏一把拉住,道:“多大事,也值一个谢?”他又要叩谢,贾文物富氏也拉住了。他辞道:“蒙老爷奶奶赏。天晚了,我回去罢。”富氏道:“你且站住。”叫丫头把方才那个包袱拿来。丫头抱过来,富氏打开,道:“没有甚么与你的,这套衣服与你打粗穿罢。”又在头上拔下一对金花针,替他插在头上。含香又谢了,富氏叫了先那家人来,问道:“他轿子可在这里?”家人道:“在外边伺候呢。”又叫替他把包袱拿了出去,细。贾文物在傍看着,心中暗感激得了不得。当感激令师。
再说含香到了家,下了轿,那家人在轿柜内把包袱取出,递了与他。含香对那家人道:“烦大爷到家谢老爷奶奶,又多谢大爷送我来。”那人去了。鲍信之把轿子也打发钱去了。此时他已关了铺子,随跟了进来,问道:“叫你去做甚么?”含香不好说别的话,只说:“奶奶念我当日是去世老爷打发出来的,叫我去看看。”遂将给的衣服簪子拿与他瞧。又许明日叫你去换文书,与一百银子做本钱的话,说了一遍。把个鲍信之喜欢得几乎打跌,道:“这样好事,你先还不肯去呢。”鲍信之满心只说含香当日是他父亲的宠婢,今日想起父亲,故看顾他夫妻。再想不到是照看他丈夫的情人,要博丈夫的欢心。
再说贾文物夫妻二人共坐,吃了几杯消夜酒,上床而卧。富氏问贾文物道:“今日含香我给他这些东西,你知道为甚么?”贾文物道:“这不过是你的恩典。”富氏道:“我并不是恩典,我是三为:一者为是婆婆的旧人;二则看是你的旧情人;三来是暗谢他男人荐道士的谢仪。”贾文物见他一个恶鬼母变了一个善菩萨,心中想,尊师的那种药可以不必用了。又想道:“不好,恐或有变,须遵尊师的法度。”遂笑道:“我们且做正经事看。”故意道:“我且摸摸你的这东西,可比每常宽大些没有?”他手中藏了一丸药,假做摸他的阴户,抠抠挖挖,已轻轻的送进去了。贾文物却不动手,只对他说些趣话,动他的兴头。不多时,只见他嘴中虽也说话,屁股只是乱扭。贾文物道:“你做甚么只是扭?”他笑道:“我的这里头有些火辣辣的,不好过。”贾文物笑道:“你就像那馋人一样,昨日尝了些好味道,今日看见,就要吃起来。”富氏笑道:“就把你那东西说得这样稀奇宝贝一般,我这些年怎么了?”虽是勉强说着,又见他把腿伸伸,又缩缩屁股,越扭得利害,那手不住的一会儿伸去摸摸,有个十分难忍的光景。贾文物知他内中药性到了,对付了道:“我有些馋了。”爬上他身子上要干。他故意夹着两腿,道:“不说你馋,倒说我馋,我偏不。”贾文物道:“算是我馋罢了。”强攀他的腿,他也就借意儿把腿放开,贾文物把那话儿对了他牝门,他已将屁股就了上来。阴门口水淋淋的。贾文物笑着道:“偏有这些闲话,你要弄就弄,不弄就罢。”贾文物见他心里硬,便不动作,只塞进半截。那富氏只管将屁股乱迭上来就他。他总不深入。富氏急了,问道:“你怎动也不动一动?”贾文物道:“到底是你馋我馋?说明白了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