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像这里所主张的那样来使用法国海军,可能会对纳尔逊产生特殊影响。必须记住,我们如今观察事物仍不外是美国俗语所说的“事后聪明”,纳尔逊确曾一度晕头转向,“狼狈不堪”,那就是当他第一次赶到亚历山大而未发现法国舰队的时候;当这一切都已过去之后,他曾极其忧郁地谈起他的健康情况,并将其病源归咎于其所度过的“焦虑热”。如今我们可将这里提到的意外事件轻轻地一笔带过;但这位伟大的海军军人对这意外事件却深感有压力也深知其分量。此外,也可以这样说,假如纳尔逊搜寻法国舰队两次落空,或者费时数周之久,他就会被解除指挥权,他的第一次失败就已闹得人言籍籍;而当时几乎没有另一名海军将领能同势均力敌的法国舰队进行决定性的周旋。内皮尔曾经估计过,拿破仑在战场上可以抵得上三万军队;可以毫不夸大地说,在全面对付敌人舰队方面,纳尔逊抵得上三艘战列舰的增援部队。法国舰队只要能够成功地避开追击并造成恐惧,就可能使英国付出失去其极为能干的海上指挥官的代价。
我们还可以怀着更大的兴趣注意到,我们在这里曾经提出法国海军采取赫摩克拉底所建议的方针,而这一方针的原理与某些着名的陆战战例完全相同。1794年,奥地利、英国、荷兰三国联军,面对法军的胜利挺进,经比利时后撤,在到达某一点之后,便各自分兵;英荷军队退向荷兰,妄想以直接阻拦掩护荷兰,而奥地利则取道日耳曼。若米尼在《共和国之战》一书中指出,假如他们不进行这种愚蠢的分兵,而是将其全部兵力集结于慎重选定的位置上,来掩护其通往日耳曼的交通并向通往荷兰一线的那侧靠拢,因为荷兰是法国的目标,则法军便不敢擅越该点而将其交通暴露于攻击之下。法军在其触及荷兰之前,就应当被挡住并在其敌人选定的战场上进行一次决战。
1800年,这一原理又一次支配拿破仑命令马塞纳将一支守备重兵投入热那亚。在这支守备部队位于奥军交通线翼侧期间,奥军不敢越过它,不敢以全力沿里维埃拉河前进对法国南部实施攻击。奥军被迫动用一支庞大的分遣队对该地实施阻拦,由于从主力部队中抽出这支分遣队,致使这次战役受到严重影响。1808年,约翰·穆尔爵士从葡萄牙向西班牙的萨阿贡的着名进军(见图10),再一次真实地体现了这一原理。法国交通所受到的威胁阻止了拿破仑的进军,延缓了对西班牙的迫不及待的征服,为奥军做好准备而赢得了时间,致使这位皇帝并未迅速实现其征服,而是陷入了持久的消耗的半岛之战,这对拿破仑的命运具有决定性的最后影响。内皮尔机敏地指出,假如穆尔无此一举,则其个人历史可能永无动笔之日。
应当永远记住,这种部署之所以有力量,不单是依赖于固定的要塞,更多地则是依赖于具有活力的士兵、军队或海员,要塞则有助于促使人们达成其目的。用拿破仑的话来说,“战争就是处置位置”,但位置本身的作用不如使用位置的人们的作用那样大。1798至1800年期间,马耳他对法国毫无用处便是一个明显的例证。它从翼侧威胁着从西方至地中海东部的交通;但因港内没有配置舰队,这一位置便毫无用处,充其量不外吸引住英国的一支小小封锁兵力而已。